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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希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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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和痛苦在心脏最深处悄然生了根,发了芽,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模糊了脸庞。

    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的寒潮从骨缝里沁入五脏六腑,额头冷汗直冒,青筋暴起,姜好好难受地蹲在原地,双臂环于膝盖前,将整个身体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处的画面或许在她遗忘的哪一秒钟内被大雾遮盖住,鲜活的人影渐渐模糊成一个圆点,再也分辨出原有的色彩。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听到了属于那个红衣女子的一声叹息“大姐,我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结婚了········”

    他给了我百分百的期待和希望,也残忍的带走了我所有的勇气和信任。他让我的今后所有的余生里自动将所有男人划分为他和其他人,也在我最爱他的时候燃烧殆尽我所有的激情和感动。

    往后余生,不管我看谁,眼前都是他的模样。

    哪怕后面再也没有听到那个红衣女子的声音,姜好好却鬼使神差地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身体和精神的痛苦让她分不出精力去深度思考更深层次的事情。

    “好好,好好,醒醒,要吃早饭了~~~”

    飘渺消散的意识慢慢回笼,姜好好在熟悉的声音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没说话也没动弹,只双眼望着头顶天青色的蚊帐发呆了几秒。

    对于那个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梦境,她得感情有些复杂。

    眼角处干涸的泪痕,胸腔内慢慢平息下去的狂跳的心脏,身体下意识的蜷缩,甚至是大脑里仍旧记得清清楚楚的画面,无一不在昭示着自己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再次见到君廷是在孟家的早餐桌上,或许是梦境留下的后遗症过于强烈,姜好好竟起了几分逃避的心思。

    君廷看着脸色冷凝,匆匆下桌离开的姜好好,胳膊轻轻碰了碰孟家表哥,压低声音局促问道“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惹你表妹生气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孟家表哥闻言,颇为惊讶。

    君廷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细细分析“我们刚进来那会儿,你家二表妹笑得跟朵花一样,可开心了。可我们一进来,整个人就完全收敛起来了,就不小心视线搭在一起,她也会快速离开,我也说不太明白,反正就是有那种躲避的感觉。”

    “嗐,就这点事啊。”孟家表哥听完后,心里原本稍微有那么点起了波澜的湖水彻底平静了下去“我那二表妹本就是个对外人清冷的,跟你毕竟不太熟,难免冷淡了点,但为人绝对不坏。”

    君廷原本还想说,他那二表妹昨天还主动给他提醒了呢,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说的性格原因。不过到底男女有别,以后估计也没啥机会再见面,倒也没说的必要了。

    知青点后院。

    憨憨翻了身打算再继续睡会时,就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未醒的懵圈呆呆得瞥向声源,只见往常赖床到最后一秒的姜月月一反常态的早起了,困意顿时都跑了不少,奶萌奶萌得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

    姜月月走过去将被弹开的小毯子重新给憨憨盖好,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今儿是秋收第一天,大家伙儿还得先去小广场集合,得早点过去。”

    小狐狸被抚摸得很惬意,很快重新打上了哈欠“你……去得再早…也不是干活得…那块料…啊~~~”

    被拆穿的姜月月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坐在炕边跟小狐狸聊了起来“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哪怕是做一条普普通通的躺平咸鱼也是讲究职业道德的。摸鱼归摸鱼,但端正的态度还是不能少的。只要态度好,哪怕我挣得工分再少,别人都以为我尽力了,就是有人想找茬都会有人主动替我回击回去。少年,你还要磨练啊~~~”

    连连咋舌的憨憨:头一次见人把摸鱼,摸得这么有谋略的……………

    “行了,你再睡会儿吧,我要再不出去兰姐就要过来催了。中午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你要是饿了就自己从柜子里拿零食先填填肚子,只有一点,把垃圾处理干净。”姜月月说完,就从荷包里取出挂着钥匙的细红绳子套在了小狐狸的脖颈上,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最近村里不太平,就在这附近玩,别跑太远了。”

    “嗯。”憨憨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几乎是转瞬就打起了呼噜。

    吃完早饭,姜月月哪怕千不愿万不愿还是在草帽底下加了一块毛巾,想到无论怎么划水都还是避免要辛苦的结局,苦着脸看向小姐妹“兰姐,你说我现在可以临时生出哪种听起来贼严重,但是身体却不会太难受的病?”

    江兰活动了活动了手脚“咋地,你想要装病啊?”

    姜月月双手托着下巴“你先给我想想呗,你说了我才能看看有没有可能啊。”

    “听起来病很棘手,但本人又不是太难受的。”江兰思索了几秒“非要找一个,也不是没有,就是……………”

    姜月月“”

    江兰面无表情,一本正经:“不孕不育。”

    正好顾之檐收拾完从屋内走出来,听了个正着,单手拎住小姑娘的后衣领子将整个人拽起来,冲着江兰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说完,又捏住姜月月的下巴,语重心长地道“没事少跟江兰玩,会被带坏的。”

    “嚯~~嚯~~~~”江兰撸起袖子就要干一架“我这还在呢,就说我坏话,太嚣张了吧。”

    地上的露水还未消散,村长简单开了个小会后,就让各自得小队长将人带了下去。

    所有人按照小分队有秩序地去排队领了镰刀,有经验的妇女们早就提前准备好了布条熟练地缠在镰刀的粗糙木把上,要不就是东磕磕西磕磕,检查工具…………

    姜月月学着旁人的模样笨拙地缠起了布条,不知道是方法不对还是手上没有劲儿,缠完后总是松松垮垮地。

    不远处的赵春雨眼见着她像个小企鹅学走路般拆了三次,几乎可以预料地还有第四次时,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镰刀,哗哗地快速熟练缠绕起来“我给你讲,别以为我帮你搞一下就是多喜欢你啊,这只是看在你借我钱的份上当还你人情而已罢了,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

    “巧了,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但你刚刚确实帮了我,谢谢啊。”姜月月对赵春雨的感情有点复杂,更准确说是有点摸不准对她的定位是什么。

    说她们初来乍到那会儿,她像个土霸王一般仗势欺人,感觉是个不太好的人吧,但人家也能为了好朋友两肋插刀,挺身而出,甚至是鼓起勇气,冒着被羞辱的风险主动向自己这个不喜欢的人开口借钱。总得来说这姑娘心里有血性,有良善的地方,只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跟自己八字不合。

    果然,不过三秒……………

    “瞅你平时会心眼子贼多一人,怎么连个镰刀都不会整?成天娇里娇气的,就想着浑水摸鱼,每天拿一两个工分还能开心得跟什么似得。”

    姜月月深呼吸几口气,不断告诫自己“姜月月你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二十一世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你难道忘记了你学生生涯拿过的最后一个称号——优秀少先队员吗?你怎么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恼羞成怒呢?人家刚刚毕竟还帮了你,你的教养呢,你的理智呢?”然而下一秒“md,好气哦,我乐呵呵得怎么了?我娇气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终究压制住想怼人的情绪,咬着后槽牙道“你还是先回自己小队准备吧,我怕我一会儿忍不住会跟你吵起来。”

    待快要下田之时,三巨头才匆匆赶过来。

    “你这丫头都整好了,瞅瞅这缠绕得多紧实,倒是我们仨白担心一场。”李大芬拿过姜月月手中得镰刀动手试了几下,确定没啥问题后才把木柄那端递给她。

    “那是,我们姜丫头哪有差的。”王秀琴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看向杨水花询问道“你家那大孙女今儿是在屋里帮她妈照看老二呢,还是跟着出来捡稻谷?”

    “跟着出来了,这种时候哪个在家待得住?那妮子胆子大得很,真让她待在家里,自己也能偷跑出来。”杨水花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哎,你咋问起这来了?”

    王秀琴无奈得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家那俩臭小子,吵着闹着要出来。兄弟俩皮实得很,天天在家恨不得上房揭瓦,偏偏谁都不服就服你家大孙女。你家那丫头是个懂事有分寸的,有她在一块,我放心多了。她今儿要没出来,我这会子估计还得赶过去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跑。”

    李水花调了调头顶的草帽,在下巴处打了个活结,一脸羡慕得看向杨水花“说实话,你那大孙女我是真喜欢啊,长得水灵人又聪明,关键是拎得清楚轻重,就是我家那几个小得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不过你那大儿媳妇现在不还坐着月子呢?你让丫头出来她同意?”

    杨水花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同意的?鸡汤提前在炉子上煨着,洗干净的尿介子也在床头放了五六块,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提前走,婆婆做到这种地步她还能说什么?如今还是我当家呢,就是心里有意见也得给我憋住。再说我家那丫头才多大,小萝卜头一个,这又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整天帮忙还没个休息的。”

    姜月月在一旁听着默默咋舌,暗叹这三位果然都是老江湖啊。那两位婶子句句话夸着那小姑娘,明显就是看上了想定娃娃亲,结果水花婶子愣是不接茬,当不知情的。还有那婆媳关系,啧啧啧,肯定又是一场大戏。

    当真是,生活远比戏剧更加狗血,吃起瓜来也更刺激。

    露珠快要消散之时,大家伙才正式开始上工抢收。

    放眼望去,满目金黄,沉甸甸地稻穗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某条田间小路偶然遇到那爱慕的少年郎,猛然对视几眼后,只顾着羞涩地垂下脑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苍劲的稻秆此刻就像那姑娘身旁最为交好的朋友,强有力地稳住场面,暗暗传递着那对恋人之间的感人爱情。不时有微风拂过,带出起起伏伏的波浪,一望无垠,好不动人心魄!!!

    或许更让人感动的是人心,不止是三巨头,几乎是所有平日上工一起摸鱼的咸鱼同伴们,今天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仿佛浑身有着使不完地劲儿,疯狂地挥舞手中的镰刀快速地将一茬一茬的稻子割起。

    村里的男人们索性只穿了个背心,强有力的胳膊在阳光下反射出古铜色的光芒,女人们有的负责收割,有的负责扎捆,小孩子们也没落下,成群结队地拎着自己的布袋子在田间各个角落拾掇起洒落的稻粒。

    这一刻的姜月月近距离深刻体会到了,年少时候在教科书上曾经学过的的“伟大的劳动人民的精神,鲜活的人民用自己地热情浇筑成了永恒的精神。

    王秀琴到底是不放心自家那两个调皮鬼,偷摸得跑去田埂上看了一眼后才安心回来。

    正好碰上姜月月呆滞在原地,眼神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站立的身影在热火朝天的稻田里显得格外有些突兀,连忙将人拉得蹲下来“你这丫头咋啦?就是想摸鱼你也装得像一点啊,就那么站在那不是人留话柄?平时瞅你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犯傻?”

    “婶子,为什么大家伙热情这么高啊?就是平时……”

    “嗐,有啥不能说的,不就是平时偷懒的今儿一个比一个积极吗?”王秀琴说话并没有丝毫顾忌。

    姜月月点了点头“嗯。”

    “主要是咱村里人是饿怕了。闹饥荒那几年,啃树皮,树根,吃观音土……饿到没办法的时候卖孩子,卖媳妇的人都有,更多一部分还是……饿死了。秋收虽说累了点,但满满的粮食看着心里就踏实,起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生活有奔头。”

    等到中午休息时,姜月月整个人像条死鱼一般靠在树下一动不动。镰刀的木柄哪怕包裹住了,但耐不住姜月月皮肤嫩,相接的部分已经起了几个晶莹剔透的大水泡。

    被村长拖去处理积累了好几年的文书工作的顾之檐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成为“脱水小蘑菇”的自家小姑娘,心内又气又心疼。

    姜月月几乎是在瞬间敏锐察觉到了自家对象的异常,赶在对方发脾气之前,率先举起自己的手指,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得看向他,糯叽叽地道“之檐,疼~~”

    顾之檐抿了抿嘴唇,从荷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药膏,一言不发地开始涂药。

    姜月月也知道自己这事干得有些不自量力,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摇了摇男人的衣摆,如秋水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他“之檐,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这么努力吗?”

    顾之檐只微微摇了摇头,仍是一言不发。

    “因为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希望的力量。”姜月月悄悄地将自己整个身子凑到顾之檐身边,小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这种力量来源于内心深处的信仰,对于美好未来的信仰。在所有人的挥汗如雨里,我甚至是不知不觉被他们的热情所感动。说来你可能不信,但确确实实是这么长大以来头一次感觉,曾经距离自己很遥远甚至是有些假大空的词或句子,其存在得多么合理,有多么得有意义。”

    顾之檐悄悄拽住小姑娘的手,认输般的叹了口气“在我眼里,心内再深刻再丰富的感悟都远远不及你重要。”

    “那你不如我,在我眼里,你比谁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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