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婆
周一，祁望哼着小曲儿进教室。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祁望前脚踏进教室，跟在蔡婕身后。
班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埋头复习。
其实并不是，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磕的cp，有点小伤心。
但现在看来，画风走向有点不对劲啊，他甚至有点开心？
“吵死了，闭嘴。”
乖乖闭嘴。
几个好奇的抬头看，然后就看见还是平常那副笑脸的祁望，嗯？这……失恋了不应该难过吗，怎么还呲个大牙笑呵呵的？
心里满是疑问，但也没有胆大到去问。
这时候，胆大的人出现了。
林缙跟祁望是同桌，一等对方坐下，马不停蹄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声音有点大，至少蔡婕能听见。
林语瑭:蠢蛋老哥。
祁望也没回他，只回了他个吊儿郎当的笑，从抽屉里拿出语文书，准备背古诗。
林缙眨巴眨巴眼，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失恋打击太大了？林缙抓抓头发，男孩子的斗志燃起来，也拿出语文书背古诗。
前面两人斗志盎然，坐在后面的林语瑭抓心挠腮，想问但不敢问，叹了好几次气。
“你怎么了？”
林语瑭正在跟要不要去问的小人战斗，压根没注意说话的是谁，嘴一快，脑子在后面追。
“在想要不要问蔡婕跟祁哥怎么样了，你说蔡婕为啥不喜欢他啊，祁哥人长得帅，成绩不咋滴，但是！他喜欢蔡婕那是全班都知道，也是全班公认的，哎你说……”林语瑭转头。
好，她闭嘴了，眼睛睁的滴流圆。
蔡婕手撑着下巴看她，眼神在林语瑭看来不是很友好。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然后她听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祁望呢。”
“因为那天晚上你说的不是祁哥的名字啊。”她控制不住自己。
蔡婕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个，她微微一笑，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不疾不徐的说，“因为我说的是他的小名啊。”
某人一晃，手一滑，笔飞了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祁望笑着跟前面的人道歉。
男孩子红着耳朵拿回笔。
一举一动落在蔡婕眼里。
啥？！
林缙咻的一下转过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蔡婕。
不愧是兄妹俩，连震惊的方式都一样。
“祁哥，你听见了吗？祁哥，你听见了吗？婕哥她说她喜欢唔唔唔……”
祁望一把捂住他的嘴。
“祁哥，你听见了吗？祁哥，你听见了吗？蔡婕说她喜欢的是你！”
遭了，忘记还有一个了。
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把林语瑭的嘴一起捂住吧。
“啪--”
整齐划一的放笔声。
祁望好像幻听了，他听见咻咻的转头声，38双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
“唔唔唔……祁哥你……”
啧，闹心。
“干什么？你最好闭嘴，我怕我忍不住揍死你。”
“唔唔唔唔……手……”
“那个祁哥你……手插我哥鼻孔里了。”林语瑭没眼看。
祁望:“……”
祁望噌的一下放开他，把他推远些，嫌弃俩字写脸上。
林缙:“……”
“擦擦手。”蔡婕递给他一张湿纸巾。
蔡婕从看热闹的人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好像在说“没错，我喜欢祁望，祁望喜欢的是我。”
挑衅又得意。
“咳咳！看什么，看什么，现在不应该努力学习吗？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知不知道，高三很快就过去了，你想给你的高三留下遗憾吗？不想！所以那还在等什么？赶紧把书捧起来读啊！多背几个单词，多记一首古诗，那就是多往上几名，杀掉了几十人！快快快！动起来！上上上！冲冲冲！”
一番话成功把一群小傻蛋哄住，傻愣愣的捧起书，班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背书声。
高三1班，有点呆。
当然，也有两个人不买账。
林缙把书立在桌子上，头低下去，扭头，悄咪咪的问:“祁哥，你跟婕哥成了？”
祁望没理他。
林缙拽了拽他，被无情的甩开。
“男男授受不亲。”
“？”
您哪编的？
“那男女授受可亲？”
“不，男女也授受不亲。”
“……”
“那您跟谁授受可亲？别说跟婕……”
“跟蔡婕授受可亲啊。”
“……”
想问他要不要点脸，但他怕被暴打一顿，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他臭不要脸。
“呵呵，您刚才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祁望臭毛病，往后靠，头微微往后仰，对着林缙，话却是对后面的人说的。
“跟老婆授受可亲啊。”
蔡婕笔一顿，然后又飞快的解题，试图掩饰自己没听见，但内心却小鹿乱撞。
祁望朝她瞄了一眼，红着耳朵做题的姐姐真可爱。
林缙: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吗。
林语瑭:老婆！
吴纪带着那熟悉的保温杯进来，不忍心打扰发愤图强的他们，默默欣赏了几分钟，拿出手机还是和上次一样，先拍了一张他们，然后再和他们合拍了一张。
“打搅一下，有两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高三1班：“……”
“好，第一个坏消息就是一个月后你们要迎来第一次月考，月考的题目由我们年级组的老师自己出。”
“哦——”
好平静的反应。
吴纪笑着骂他们:“你们啊，还是这副臭德行。”
祁望:“？”
这不应该哭天喊地吗，怎么这么平静，甚至不把它当回事？
林·好心人·缙上线:“害，这事对我们讲都很常见了，你没听老李说月考在一个月后吗。”
“嗯，然后？”
“所以不慌啊。”
“……”
未免有点太自信。
高三1班别的没有，遇事不惊，盲目自信，两大优点。
“祁哥你别听我哥的，你是半路跳上来的，进度可能跟我们不一样，这次月考你要慌一下了。”
“对哦，”林缙一拍脑袋，“那咋整啊？要不我给你补课吧。”
“千万别！不是我说，我哥可烂了，我以前让他教过我一次，本来就不会，结果听完，好家伙，更不会了。”林语瑭吐槽。
“那是你笨好不好，我讲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吧。”
林语瑭翻了个白眼给他。
林缙:“那要不你找老师一课一课的补？”
林语瑭:“好笨的办法哦，还浪费时间。”
林缙:“好像是哦。”
林语瑭又翻了个白眼。
“不用，我已经找好人了。”
“谁啊？”
“你说是吧，蔡婕？”
“嗯。”蔡婕弯腰找东西。
林缙:“……我就不该为你瞎操这个心。”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狗粮喂我们，呵忒！
林语瑭:嘿……
“你们想不想听另一个坏消息？”
“哦——”
祁望笑了，摆烂班级。
“坏消息就是，月考结束，再过半个月，就是期中考啦。”
高三1班：“呵呵。”
“也别这么颓废，我答应你们期中考继续保持第一，带你们出去搓一顿！”吴纪说。
“哦……嗯？吃饭吃饭！”
“吃饭吃饭吃饭！”
“老吴请客老吴请客！”
突如其来的转换，拐了十八个弯，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吴纪也没制止他们，笑着看他们。
喊了一会儿发现现在是上课时间，往门口一瞅，隔壁班级的几位老师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把于质文叫了过来。
“高三1班是吧，这次月考要是有一个没有在全年级前200名，就给我每个人通通写三千字检讨！上课期间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你们是要把教学楼给我掀了啊？！看看看，还看！要不要我进来给你们看个清楚啊！”
高三1班:大可不必。
于质文骂骂咧咧走了，几位老师也该干嘛干嘛去了。
“你们听见了吧，前200名，全部都要在，怕不怕？”
“切——不怕——”
都说了，高三1班盲目自信。
“好！不亏是我教的学生，那就拿出你们的本事吧！”
“没问题——”
蔡婕戳戳祁望的背，动作很轻，有点痒，像小猫挠的一样。
“你先写这个。”蔡婕递给他一本笔记本。
很厚。
祁望打开，愣住。
上面是从高一到高三摘取下来的基础题，题目是剪下来粘在上面的，一旁标注着教课书的第几页到第几页，是哪一部分的知识点，清清楚楚。
下面是答案和解答思路，重点部分用红笔划分，旁边还会时不时冒出几个可爱的小表情以及鼓励语，每一笔每一划都能看出制作人的细心和耐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蔡婕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在他打完人准备跳级的时候吧。
那时候她就在想，要全部全部都给他记下来，因为她知道那个曾经以成绩引以为傲的弟弟迟早有一天会回来。
好在，他回来了。
“一个月时间，能写完吗？”
指腹轻轻摩挲着外封，鼻头一酸，“看不起谁呢，一个星期就写完它。”
“好，我相信你。”
祁望哽咽一下，“嗯。”
祁望高二全年课程一课都没学。
也不能算没学，他高一下学期学完高一的内容就开始自学高二的课程，七零八落，也算学完了高二的课程。
其他人不知道，但蔡婕一清二楚，祁望的成绩很好，是那个要和她比肩而立的人。
埋头做了一天的题目，脑子里都是些log、物理小球啥的，听别人说话都晕头转脑的。
“回家了。”蔡婕曲起手指翘翘他的桌子，刚想收回，却被握住。
祁望头也没抬，一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有点硌，心里想着要把姐姐喂胖一点，另一只手飞快的解着题。
班里就只剩他们两人，没有人会看见，也不必遮遮掩掩。
蔡婕没有收回手，就那么让他握着，看他做题。
“我做完了，我们走吧。”
“嗯，松手。”
祁望单肩背包，和她十指相扣，“我不想松。”
蔡婕善意提醒，“于质文估计这会儿还没有离校。”
撅起嘴，不满。
可恶的于质文，都不能跟姐姐牵手手了！
好吧好吧，不能连累到姐姐，我可以念检讨，但姐姐绝对不可以！
“那蔡婕，我晚上可不可以去找你写作业？”
“你家写不下你？”
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写，好不好？”祁望把头靠她肩上，仰起脸看她。
“随便你。”
祁望嘴唇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老婆最好了。”然后看见她的耳朵一点一点变红。
想亲一口。
蔡婕推开他的脑袋，快步走了。
“哎老婆等等我啊！”祁望在后面喊。
谁要等你啊，烦死了烦死了，谁是你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