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交心
程靖川看向司清欢：“……”
司清欢对上程靖川的目光。
又慢腾腾的收回，小声嘟囔：“……你又不是没哭过。”
程靖川看着司清欢那小心翼翼但又有点不服气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笑完，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勺糖霜，却没有想要喂到嘴里的想法。
客厅很安静。
司清欢在想程靖川是不是大概要说点什么？
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些什么呢。
“她要再婚了。”司清欢思绪杂乱的时候，程靖川忽然语气淡淡的开口。
司清欢掰了块小蛋糕胚喂进嘴里，嗯了一声。
她知道程靖川说的是他母亲。
程靖川开口会跟她说这些倒让她很意外。
程靖川将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我很小她就走了，被我祖母逼走了，她是想离开程家，带着我一起，祖母不同意，只让她一个人走，并且用手段抢走了她对我的监护权。”
“几年前我才重新联系上她。”
“直到前几天，我知道她要再婚了。”
“我去云市见她，看到了她要结婚的那个人，还有他的孩子……那孩子叫她妈妈。”
“我知道她以后会再生别的孩子。”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上次她来见面，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
“呵。”
说到这里，程靖川忽然冷笑了一声。
司清欢看了他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在程靖川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眼神中有愤怒有悲伤，嘴上却挂着笑。
那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
司清欢心里忽然挺复杂的。
程靖川跟她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或者说跟他向大家展示出来的样子好像不太一样。
程靖川一条腿屈起，胳膊搭在上面。
他的目光看向茶几上的蛋糕：“就算我跟她离开了，她不还是照样要跟那个人结婚，照样还要生孩子。”
“她本来就是要再次抛弃我。”
“还来问我。”
“被抛弃的人能说什么？求她，她就能留下来吗？”
司清欢没接话。
程靖川像是自言自语般再次开口：“你知道最嘲讽的事，我很清楚我不能怪她，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谁都不能怪，不管是谁抛弃我，我都不能怪。”
“没有人有义务对你的那些情绪关怀备至。”
“哪怕你生下了你把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亲生父母。”
程靖川嘴角嘲讽的笑意达到了极致。
司清欢在这一瞬间，才猛然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竟然装着这么多的悲伤……
暗沉的灯光下垂着头的男人，诉说着破碎的心事，周身像是被最低沉的情绪笼罩。
司清欢朝程靖川挪了挪，伸手抱住了他。
程靖川一动不动，任由司清欢抱着他。
晚上程靖川回了自己的房子住。
司清欢站在门口看着程靖川进了屋关上门。
第二天，司清欢刚起来，看到程靖川过来她这里拿手机，拿到手机后，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不知道是没看见司清欢还是怎么着，程靖川没有跟她打招呼，就这么走了。
司清欢收拾收拾也去上班了。
晚上。
司清欢下班回来，开门后入眼的瞬间是一片漆黑。
她不习惯的站了好一会儿。
这几天，程靖川一直在这待着，她回来的时候家里都是亮着的。
今天程靖川没在，家里还是她早上离开的时候的模样。
司清欢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在心里调侃自己。
这才几天，这么快就习惯了家里有个家庭主夫能在自己时刻回家的时候在家等着了。
怪不得那些个男人们都希望自己太太在家做家庭主妇呢。
司清欢给自己做了晚饭，一边看剧一边吃。
家里空空荡荡的。
客厅那边的灯也没开，整个屋子就餐厅的餐桌上方的一盏灯亮着，有点冷气森森的感觉。
司清欢吃了一会儿饭，觉得不适应，站起去把客厅的灯给开了，又去将主卧的灯也开了。
瞬间，屋子里亮堂不少。
司清欢回到餐桌，重新吃饭。
吃完饭，打扫完厨房，司清欢老样子去客厅窝在沙发上工作。
不知道工作了多久，司清欢皱着眉头抬起眸子，看向玄关处没有丝毫动静的门。
这男人这么晚了都还没回来。
难道是又去俱乐部骚浪了？？！
程氏集团大楼。
顶楼天台，风格外的大，之前那一场大雪正在融化，到处都是湿答答的，吹在身上的风是刺骨且带着冰凉湿意的感觉。
这种天气，柯艾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冷得嗷嗷直叫。
“什么啊！这什么地方！程靖川，你是打算自杀吗，约我来这种地方喝酒！”
天台的风太大，说话基本靠吼。
程靖川穿着黑色西装迎着风站在天台边上，没回答柯艾的话。
看样子他在这站了很久，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事情。
两人从天台下来，柯艾还被冷得直摇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两人去了酒水室。
大楼里的人基本都下班了，进了酒水室，就程靖川和柯艾两人。
程靖川抽了一瓶最烈的威士忌，倒满了两杯。
一口喝下半杯后，程靖川开口：“我跟司清欢说了很多事情。”
柯艾：“比如说哪些事情？”
程靖川：“从没跟别人提过的那些，心事。”
柯艾：“你不是吧，你明知道她靠近你的目的，你跟她交心？不怕她拿刀子捅你？。”
程靖川不接话。
“你是真喜欢上她了？”
程靖川看向窗外，仍旧不接话。
柯艾看了程靖川几眼，拿出手机：“你要是真喜欢她那款长相的，我这多的是，给，你挑，现在我就能把人给你叫出来，咱们现在就去约。”
“女人而已，你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对你投怀送抱的。”
“一个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靠近你的女的，不值得挂念。”
“……”
柯艾说了很多。
程靖川一句话都没接，他递到他面前的手机，他也一眼都没看。
柯艾朝程靖川脸上的神情打量了几眼，慢腾腾的收回了手机。
“算了，反正一开始她接近你的目的你自己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