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都是属兔的
苏白亦将目光投向张捕头,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佯装无奈的说道:
“我奉世子之命前来临安县衙门侦破连环失踪案,现在看来,唉……这位大人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说着,他叹了口气就要转身离开。
见状吏员和老县令都是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拦住苏白亦的去路。
“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那混账一般见识。”
说着,老县令又转头对着张捕头喝道,
“还不过来跟苏公子道歉!”
张捕头面色极为难看,又是尴尬又是羞愤,极为扭捏地走到苏白亦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自然道:
“是在下眼拙,竟没能认出苏公子来,还望公子您别跟我赌气。”
听得他这番话,苏白亦哈哈一笑,也是拱手还礼:
“理解理解,那日确实是我唐突了,不怨你。”
他自然不会真的与张捕头计较,毕竟自己不知道大庆律法,被一位衙门官人赶出去也是实属正常。
“苏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老朽佩服!”
不待张捕头开口,老县令率先道谢,又接着说道,
“外面天凉,咱们进屋说吧。”
随后,苏白亦便在三人热情地引领下进了衙门大堂。
张捕头又重新去煮来茶水,还是有些尴尬地给苏白亦斟上。
在张捕头去煮茶期间,苏白亦从老县令和吏员口中得知了案件的大概内容。
“那凶手竟对监控系统如此了解,这般说来,他应是城内人无疑。”
苏白亦一语直击要害,令得在场三人都是内心竖起了大拇指,先前若是还有疑虑传闻的真实性,那么现在便是彻底信服了。
“嗯,苏公子所言,老朽甚是赞同,此前我便有这番猜测。”
老县令抚着长须,点头说道。
吏员内心称赞的同时,补充道:
“除却公子所言,也不排除那凶手在帝京内有同党的嫌疑,兴许是那人向他提供的监控系统所普及的区域。”
苏白亦抿了口茶水,淡淡说道:
“至少那动手之人一定是城内人,否则不可能在他人提供的线索下就完美避开监控系统。”
老县令微微蹙眉,稍作沉吟,而后也是点点头,赞同了苏白亦的说法。
苏白亦轻笑一声,接着道:
“几位大人是否想过,究竟是何人才能如此了解帝京的监控系统?”
闻言,三人先是皱眉,而后恍若醍醐灌顶。
“执法人员!”
吏员站起身来,激动出声。
先前他查看卷宗时,主要在意的是案发现场的细节以及失踪人员的身份信息,基本上忽略了这一条线索。
帝京的监控系统覆盖面算是广阔,甚至有一些“高科技”的针孔摄像头,还有一些藏在树丛中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能够这般熟知的,是执法人员无疑了。
老县令面色先是欣喜,而后转为难看,被苏白亦这么一说,确实是大大缩小了调查范围,但他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是行内人所为。
执法人员本身就是维护百姓治安的,如今却有人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来,属实是令人内心堵塞。
张捕头也是有些愤然,他是粗俗的武夫,可能心思没那么缜密,对于破案不是很在行,内在却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听闻几人所说,便是他再笨也能够听懂了,同样的他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狗东西!”
低沉的骂声从他口中传出,极为不忿。
“张捕头不必反应这般激烈,他们生死未知不是?兴许他们将人抓去另有所用呢?”
苏白亦出声安慰,在先前几人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了名讳。
老县令瞪了张捕头一眼,对他这表现极为不满,人只是消失了又不是死了,他这般表现似乎是在给消失之人的生死下定论。
“苏公子仅是听了我等简单概述,便能推断出幕后凶手的身份,老朽甚是佩服啊!”
老县令出声赞叹。
古代人似是习惯了拍马屁和互相吹捧,苏白亦不厌其烦的拱手谦虚:
“县令大人谬赞了,把卷宗给我看看吧。”
听得这话,张捕头将几份卷宗捧到苏白亦身侧的桌案上。
将其分类后,指着它们对苏白亦说道:
“苏公子请过目,这份是失踪人员及其家属的基本信息,这份是案发范围的情况,这份是失踪前监控拍到的内容。“
苏白亦点头,敞开其中一卷,认真看了起来。
王建奇,十九岁,普通百姓,家住临安县太原街,十月初三晚去百花街妙玉司寻乐,消失于百花街巷道。
韩闲,七岁,出身小家族,家住临安县平民街,十月初七和在外玩耍,消失于太原街巷道。
郑元慎,六十七岁,是一处学堂的先生,十月十五去学生家里做家访,而后消失。
苏白亦眉头紧皱,这是其中一类卷宗记载的大致内容,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三人一直没有出声打扰,见得苏白亦眉头开始紧锁起来,他们顿时暗感不妙。
苏白亦一语不发,来回翻看先前查看过几卷卷宗,面色越发难看。
莫约过去一刻钟,苏白亦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突然沉声问道:
“他们都是属什么的?”
苏白亦惊奇的发现,这三人似乎十二生肖中是同一个属性,只是他不知道今年是什么年。
听闻此话,老县令有些不解,将目光投向吏员郝余。
后者也是表现出一副不理解的模样来,不知苏白亦所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生辰八字我等并未查过,那童子是七岁,七年前是兔年无疑,至于其余二人……老朽不知。”
老县令即便心有不解,也不好出声多问,只能拱手回答道。
苏白亦点了点头,倒也不怪县令等人愚蠢,正常人谁会去换算这几人的年龄?即便会些数学知识恐怕也算不出来其实他们都是属兔的。
“知晓他一人足矣,其余二人都是属兔的。”
苏白亦对着老县令轻声说道。
此言一出,几人有些傻眼,尤其是张捕头,直接掰起指头来,不停换算。
“诶不对啊,十二年为一轮,都是属兔的,那王建奇倒是比童子大十二岁,这说得过去,但老丈郑元慎比王建奇大四十九岁,这不合理啊……”
张捕头皱着眉,不解的喃喃道。
闻言苏白亦暗暗捂脸,这尼玛算的啥玩意儿啊?王建奇比童子大十二岁算对了,郑元慎明明比王建奇大四十八岁,整整四轮没有毛病啊。
“这捕头不太聪明,有点文化但不多。”
这是苏白亦内心给予他的评价。
老县令也是被自己手下的这一幕给逗笑了,他都替张捕头感到尴尬。
“张捕头,是大四十八岁,四轮。”
吏员强忍着笑意,提醒道。
张捕头皱眉,半信半疑地重新掰指头算了起来。
吏员郝余笑着笑着,表情陡然僵住,咽了口吐沫,逐字逐句道:
“淮安县失踪的三位年轻人,其中两位都是十九,一位三十一,好像都是属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