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择
赵胜撇了撇嘴,淡淡道:
“苏公子真是好文采,你我这各两联诗句,拼接起来定会成为惊世之作,题诗作者你我都上如何?”
此言似是在征求苏白亦同意将两人姓名都题在诗头,向世人说明此诗乃是两人合力所作。
也是是在提醒颜如玉,这诗是自己先写下的前两联。
颜如玉离开苏白亦的怀抱,眼眶依旧有些红润,极为惹人怜,对着赵胜行了一礼,低声道:
“奴家谢过状元郎,只是您太看得起奴家了,奴家配不上这首美诗的……”
仅是客套以表致谢,而后便没有其他举动了。
众人哑然,将区别对待看在眼中,后两联确实比前两联更为惊艳,只是这头是状元郎起的啊,不然哪来的尾?
对开头者恭敬施礼,对结尾者却投怀送抱。
他们替状元郎感到不值,这诗是赠与颜如玉的,却不曾想落得这么个结果。
赵胜内心窝火,却不好发泄,如今已经说了赠与她,也不好再收回。
就连苏白亦都是深感诧异,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着花魁娘子?论才华论地位自己远比不上状元郎,为何这颜如玉这般痴迷于他。
颜如玉自然看出了场面的古怪,出声解释道:
“那日我便许了苏公子陪奴家共度良宵,只是当时他有事离去了,今日苏公子再临此处,又陪同状元郎赠诗于我,奴家很是感动,自然是要补上那一夜云雨,奴家并非多情花心之人,如今许了苏郎,暂时便不合适对其他男子暧昧了……”
这番话语在众人听来十分受用,身在青楼能做到颜如玉这般圣洁清高的,几乎还没有,语末所补充的“暂时不便”那便说明以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也不招恨。
赵胜一听这话,神色才稍稍缓和,谁人都有个性,他也不会去贬低嘲讽颜如玉,权当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花魁娘子为表歉意,又对他行了一礼。
“如玉娘子性格专一,很讲诚信,在下越发赏识您了,倒不必有所歉意,苏公子的后两联确实无比惊艳,在下深感佩服,今日,我认输。”
赵胜坦然释怀,对着颜如玉二人鞠躬,也是在彰显自己的格局,向众人说明何为宰相肚里能撑船。
围观者纷纷点头,很是赞赏状元郎的心性,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无人能够看的这般淡然,能成为状元不光是靠才华,还要会做人,有格局。
“状元郎谬赞了,在下不过小道尔,哪能跟您相比。”
苏白亦笑着回礼,互谦互让。
“哈哈,今日我赵胜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常论诗词如何?”
赵胜大笑开口,举起酒杯对着苏白亦说道。
嫉妒归嫉妒,对于苏白亦的诗词水平,他深感佩服。
“好!既然状元郎看得起在下,那在下也就当攀上高枝了。”
苏白亦端起酒杯,对赵胜躬身一敬,随后便一饮而尽。
接下来,颜如玉伴在身旁,唤来几位婢女陪同一众人吃花酒,当然她们主要服侍的对象还是状元郎。
苏白亦和状元郎痛饮起来,二人谈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引得众人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在此期间,苏白亦旁敲侧击打探了状元郎咏梅的来源,奈何后者只是说自己是在寒冬腊月过后,入春闱时见到梅花盛开,即兴所作,今日初步问世。
套话无果,苏白亦便没再尝试,不然就显得是刻意为之。
赵胜谈到自身的遭遇,这些年来为了科举是何等努力,众人都是听得纷纷出声赞叹状元郎精神可畏,乃吾辈之典范。
就连苏白亦也是深感佩服,不曾想那状元郎出身寒门,为了科举出头竟苦读二十载,甚至还有头悬梁,锥刺股的长期经历,今年终于是高中了状元。
虽不知晓真实性,但从他言谈举止来说,并不像是说假话,无论如何人家都考上了状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值得任何人佩服。
酒过三巡,已近亥时尾声。
夜色伴着虫鸣,月华如练,透过窗户撒进羞花阁最顶层的玉梅小榭,众人终于是依依不舍的散场。
“春宵一刻值千金,苏公子要好生把握住机会啊。”
状元郎喝了很多,但醉意仅是稍稍上头,对苏白亦调笑道。
苏白亦也喝了不少,还好有如玉娘子在旁挡酒,不然他今日恐怕是难行房事了。
“那是自然,能上玉儿的床,今天肯定通宵!”
酒壮熊人胆,苏白亦平日里思想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极少说出这种话来,今夜可能喝的有些高了,竟想到什么说什么。
突然感觉腰间一疼,苏白亦转过头去,见到颜如玉红着小脸掐了自己一下。
见到这张妩媚动人的脸,苏白亦咽了口吐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就亲吻了起来。
“吁——”
众人唏嘘出声,通过先前的一番交谈,他们对苏白亦的嫉妒心理全无,发现其是一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说话又好听。
颜如玉被惊得不轻,樱桃小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片刻后,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一把推开苏白亦,红着小脸就朝另一侧长廊跑去。
“诸位来日再聚,在下先走一步了。”
苏白亦拱手一笑,就飞奔着追上颜如玉的步伐。
另一侧的长廊有三处阁间,一处是客厅,一处是颜如玉的闺房,一处是贴身婢女的寝室。
花魁娘子快步跑进自己的房间,太过害羞想将苏白亦锁在门外,然而后者速度极快,一把推开房门而后反锁。
苏白亦将颜如玉按在墙上,先用眼神调情,开始壁咚。
两张脸贴近,四目相对,花魁娘子面颊越发红润,眼神稍稍闪躲,像极了一个初尝禁果的小姑娘。
如此近距离,能够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苏白亦也是心跳加速,将嘴狠狠地贴在颜如玉的红唇上。
起初花魁娘子还是有些抗拒,随后逐渐被苏白亦的舌头给攻陷了。
她抬起玉手勾在白衣男子的脖颈上,慢慢回应起来。
苏白亦看着脸颊泛着红润,双眼已经迷离的娇媚娘子,他再也忍不住了,横抱起花魁娘子走上床榻。
接吻期间,如禽兽一般扯开花魁娘子腰间的束带,要一件一件把她扒个精光。
“唔……苏郎……先去沐浴好不好…”
颜如玉别过头去,娇羞的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乞求道。
苏白亦轻笑一声道:
“好,那便先去沐浴。”
如玉娘子很是娇羞地褪去衣物,泡在婢女提前准备好热水的浴缸里,苏白亦时不时偷看纱帘之后的模糊景象,内心早已是老鹿乱撞了。
似是能够感受到苏白亦的目光,花魁娘子娇笑一声,羞涩地说道:
“若是公子愿意,那便陪同奴家一起沐浴吧……”
此言一出,苏白亦动作前所未有的快,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的衣衫后,决定矜持一点,缓慢地朝着花魁娘子那边走去,在其娇羞的目光中迈进浴缸内。
两具胴体相对,隔着半尺之距,互相替对方揉搓全身。
苏白亦对于不该放过的地方是丝毫不留情,惹得花魁娘子娇嗔喘息。
俄顷,二人起身,花魁娘子服侍着苏白亦替他擦干水气,对于自己的娇躯别扭地遮掩。
苏白亦一把抱起花魁娘子,回到了床榻。
霎时间,满房春色。
两人缠绵相拥,唇不分离,还未曾进一步动作。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一对佳人依依不舍的分开,都在看着彼此,以为是对方的手机响了。
苏白亦皱眉,他没有听过这个手机的铃声,并不知晓是是自己的手机来电话了。
有些烦躁的起身,他从圆桌的衣服上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苏元清。
苏白亦接通电话,还不待他出声,电话那头率先传出堂兄有些急促的声音:
“我暗中调查你说的事情,发现是五弟的府牌不见了,现在他极有可能发现我在调查他,你快赶过来,我担心事出变故。”
苏白亦目光一凛,淡淡道:
“我知道了,别让他跑了。”
说完,苏白亦就挂断了电话。
看向躺在床榻上等待着自己临幸的花魁娘子投来不解的目光,叹了一口气。
这是件让人难以决策的事情,一边是与百花之首的颜如玉行鱼水之欢,一边是有关自己行刺世子的关键线索,有关自己的前程,他当如何选择……
究竟是要做被下半身所支配的动物,还是做个理智的男人将大事放在首位?
他很犹豫,也许这次离开,与颜如玉的缘分也就此到头了。
把人家勾起泥泞,而后拍屁股走人,属实是遭天谴之为。
本身已经达到意境,准备展开一夜云雨,到最后却发现还是要靠她自己的两指,这是不能容忍的。
换做任何一位女子,恐怕都想将这男人乱刀砍死。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苏郎……”
颜如玉双眸泛着雾气,娇滴滴地委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