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佑我苏白亦
众人闻言，强忍着下去群殴他的冲动，闭住了嘴巴。
苏白亦轻笑一声，侃侃道：
“色乃本性，为何低贱？”
他询问众人，后者内心暗骂，我们还想问你呢！
苏白亦不顾他们准备再次暴动的模样，接着道：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诸位扪心自问，低贱与否？”
闻言，众人还想再多说什么，却都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锦袍男子所言，虽前后矛盾，却间接讽刺他们的两面性。
色性上头，直面正派清纯女子，他们会让其走向非正轨的道路。
圣贤附体，面对风尘女子，他们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劝其重新走上正轨。
“好！说得好！”
灰衣书生一拍方桌，站起身来称赞道。
亭中女子双眼微微泛红，盯着苏白亦的背影，阵阵出神。
一众年轻人都没再说话，饶是先前气势逼人的杨业，也都将头转向一侧，不再去看场中的锦袍男子。
论到评价在场的众男子，他们内心一致都是想到无尽赞扬词汇，他们为自己尊贵的地位而感到骄傲。
除却赞扬，没人想过自己的缺陷。
苏白亦轻声道：
“都是读书人，想必不用我过多解释吧。”
其实他说这话，是通过原主的记忆，对这一界多数男子有个普遍的认知，而后又通过花魁娘子奏的一首曲子展开幻想，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胆猜测，身为青楼女子，有这种悲伤情绪，想来应是被迫为妓。
当然，光凭一曲，还不能断定，后来又因为那位官爷和公子对她的夸赞，后者都是出奇的态度冷淡。
此女很会说话，便是面对不满意的言辞她都选择委婉回绝，还不忘给予夸赞。
先前对他们言语很明显的冷淡，说明其内心已经动容了，他们所说的话令她极为反感。
所以苏白亦断定，这人有些厌恶男性。
而自己站出来，主要原因正是为了讨好这花魁娘子，其次便是出声讽刺一下在座的男性。
“公子进来一叙。”
颜如玉轻轻掀开帘子，轻轻对他招手。
苏白亦回过头去，瞧见那张娇媚无比的俏脸，春心也是开始阵阵荡漾。
听得花魁娘子说话，有些人抬起头来朝亭子望去，当见到她掀开了帘子时，都是双眼直冒金光。
他们丢掉了先前因为锦袍男子的讽刺而产生的情绪，转眼又将花魁娘子奉为女神。
“如玉娘子露面了！”
有人激动出声。
一众人看着那仙女般的娘子，内心已然脑补无数次将她推倒的画面。
苏白亦在无数羡慕的目光中，缓缓走进亭子，如先前灰衣书生一般，也是快速将帘子拉了起来。
外面的激动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些痛骂声传来。
花魁娘子一袭淡红色长裙，身姿婀娜，懒散坐于亭中桌案前。
瞧得苏白亦将帘子拉上，也是玉手轻掩红唇，发出诱人的娇笑。
“公子怎么称呼啊？”
颜如玉瞧得身前自在坐于对面的公子，柔声问道。
“鄙人姓苏，名白亦，百闻不如一见，如玉姑娘果真是仙女下凡。”
苏白亦回答过后，出声赞扬，目光深情似海，与花魁娘子对视。
颜如玉妩媚一笑，身形靠前了几分，隔着桌案对苏白亦说道：
“苏公子能够看上奴家，乃是奴家的福分，只是……奴家想知道，公子为何敢这般独自直面众人？”
这话似试探，又似夸赞。
一来想要得知苏白亦的身份，二来能够让其产生优越感。
苏白亦轻笑，他很想伸手勾住花魁娘子的下颚，深情地对她说“在下都是为了姑娘你啊”。
他隔着帘子，将目光看向外面，语气深沉：
“在下并无强硬后台，只是有理，有胆，能够坦然避开人之长，道出人之短。”
闻言，颜如玉那双桃花眸子异彩闪烁，声音似水轻柔道：
“苏公子先前所言，奴家深有感触，若是公子能够答出下一题，今夜……”
说着，她那精致无比的脸蛋浮现出阵阵红晕。
看得苏白亦心跳加速，很想上前将其揽入怀中。
在他看来，颜如玉的美与月儿郡主有所不同。
后者是清纯可人，犹若莲花那种美。
而前者，是妩媚诱人的美，光是匆匆一瞥，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如此近距离里挨着花魁娘子，苏白亦轻轻嗅了嗅，不自觉道：
“汝身之香，吾想呲溜呲溜。”
花魁娘子神色茫然，而后立马反应过来，玉手轻轻捶了苏白亦的胸口一下，声音麻酥酥地道：
“公子乱说什么呢……”
苏白亦尴尬一笑，挠了挠头发，心情无比愉悦。
说她柔情出于姿态，那么娇媚便是出于言语。
像极了前世的那些声优，更有比明星还胜的容貌。
深情地望了如玉娘子一眼，苏白亦恋恋不舍的退出亭子。
他不傻，人家在说若是他若能答出下一题的时候，表现出对他有所赏识，同时也是下了逐客令。
拉下帘子，苏白亦在众人五味杂陈的目光中，昂着下巴缓步走回桌位。
苏元清率先一把拉住堂弟，比后者还要激动，急促说道：
“以前我怎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有才华有胆识！跟我说说，如玉娘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即便对其心有怨念，但强烈的好奇心令他们很想知道花魁娘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苏白亦故作深沉，嘿嘿一笑，半捂着嘴对着堂兄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只见壮硕男子瞪大了双眼，惊呼道：
“当真？！”
“比珍珠还真。”
苏白亦轻笑道。
闻言，众人内心暗骂苏白亦真贱，神神秘秘的。
有人上前几步，对着锦袍男子行了一礼，恭敬说道：
“这位公子，可否与我等说说，如玉娘子对你说了什么？她是否已经默许你今晚……”
说着，那人又将目光看向灰衣书生，这位漂亮的公子先前也是被召见了进去。
书生有些好奇地看着苏白亦，期待着他说话。
苏白亦双手抱在胸前，学着灰衣书生闭上了双眼，默不作声。
众人被气得牙痒痒，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先前多次开口的刑部尚书嫡子，端着酒杯缓缓朝这边走来。
杨业轻抿一口美酒，将杯子递给身边的跟屁虫，双手抄背，对着苏白亦淡淡道：
“公子好胆量，竟敢独面在场所有人，言称我等低贱，不若交个朋友，待会儿散场时，你我好好交谈一番？”
苏白亦内心暗暗啐了一口，这是跟我约架呢？
想着，他轻轻一笑，无奈道：
“承蒙公子看得起在下，只是今晚……实在不方便，在下要留宿羞花阁了，不若改日吧，改日若是公子还有兴趣，在下必定奉陪。”
说出这话时，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装过头了，花魁娘子只是说如果他答对下一题才留下他，而今第三题题目还未出呢……
杨业闻言，瞬间额头青筋浮现，瞪着苏白亦道：
“你说什么？！”
众人如他一般震惊，难道如玉娘子真的决定翻他的牌了？
就在嘈杂声此起彼伏之时，亭中女子的声音淡淡传来：
“诸位稍作安静，还有最后一小题呢，只是这最后一题并非是问答，而是需要诸位替奴家做一件事，谁若能做到，奴家今晚定会好生伺候。”
最关键的一题来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听到她说做一件事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问题他们答不上，做一件事还不简单？
“只要能得如玉娘子赏识，我等万死不辞！”
他们很统一的思维，抱着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态度，内心暗自决定，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愿意。
苏白亦又是期待又是紧张，万一自己做不到咋办？吹出去的牛收不回来了。
然而花魁娘子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大喜过望！
“诸位是否知晓一款新游，名叫《羊了个羊》。”
听得颜如玉所言，一众人都是纷纷点头，同时他们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杨业瞪大双眼，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苏白亦，在临安王府的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
内心的怨念已经到达顶点，喘地每一口气都极为粗重，心跳的频率让他险些当场猝死。
一个踉跄，就倒在了身边男子的怀中，手指颤抖的指着苏白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魁娘子再次轻轻开口：
“听闻前些日子，临安王府的月儿郡主赏金三百两，只为求得有人能够破解这游戏，不曾想真有奇才做到了，今日奴家也效仿郡主，想看看诸位谁有这等本事，奴家以一夜云雨作为回报。”
杨业双腿无力，两次倍受打击，都是源于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他喘着粗气，对身边人虚弱道：
“快…快扶我出去……”
他已经知道了结局，不敢再待下去，生怕眼睁睁看到苏白亦拉着花魁娘子的手一同走进房间的那一幕。
身边人不解杨业为什么会是这番模样，但还是照他所说，将他搀扶着走向门外。
其他人面色各有不同，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垂头丧气。
灰衣书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然放弃。
场中，唯有苏白亦喜出望外，嘴角咧到了耳巴根去。
“天佑我苏白亦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