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丁燚二人一起回去，刚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池上就被邢琥琥给拉到了一边。
丁燚便先进了教室。
“池哥。刚刚有人说你要是能上青大，他直播吃翔。嘿嘿，这不是直接找死吗？”
“更绝的是，告密人还录了下来，哈哈。”
李乾和好友聊天时，声音并不响，不过离得近的还是能听到一点的。
看好戏不嫌事大的人一直都有。
“谁？”
“李乾。”
那个和丁同学告白的？
“这是羡慕嫉妒恨了？”
“可不。我看他对丁燚贼心不死。还有半年，我要看他吃翔，哈哈哈。”
“你没机会。”
“池哥！李乾啊，你情敌啊，吃翔啊！”
“没用，没谁能改变我回上海读大学。”
邢琥琥几个念头一转，顿时恍然大悟，“因为丁燚？”
“嗯。”
邢琥琥认命了。
虽然很可惜。
池上扔下一个音节就回了教室。
刚走两步，发现他同桌正佝偻着背，曲着一只手臂，围着手机，另一只手在缓慢刷着，似乎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他脚步不变地坐回座位。发现对方并没有察觉，便好奇地将头探了过去。
正好看到——
医生：你这个情况多久了？
丁燚在用一根食指缓慢打着，【不知道。】
他再一看顶部搜索栏，明白了。
丁燚居然还有尿频？池上心疼坏了，不过身体健康问题怎么能问百度。
“丁同学，你尿频吗？”
“网络不靠谱，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丁燚被那一声询问震得只想再晕一次。第二句，显然是笃定了他。丁燚囧得越发厉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事实不尽人意，索性双眼一闭，趴桌上了。
不听，不看。
问题是对方还凑在他耳边，言语满含关心，让他压根没法把“不用，我是在给你查”这句话说出口。
而丁燚的沉默，无疑就是承认，且明显在不好意思。
池上想了想，继续宽慰：“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想多了。”他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小些：“你三节课才一次。”
丁燚突然觉得今天的课间休息时间，格外漫长。
上课铃已经打过。
邢琥琥回到座位的时候，狐疑地向后看了眼还趴着的丁燚，以及正在打字的池上，接着将目光看向了情绪不是很高的曲一至。
旋即凑近，用手肘碰了碰对方，小声道：“哎，你有没有办法说服你发小读青大？”
曲一至蔫蔫的，“干嘛？”
邢琥琥想了想，决定把李乾刚刚的豪言壮语先说给他知道。作为丁燚的发小，肯定知道当年的事，说不定还记着仇呢。
“刚刚……”
十几秒以后，萎靡不振的曲一至陡然抖擞了精神。
“想不想看？”
“超想的。”
“可是，没机会啊！”
“什么意思，你池哥想独享？”
“……？”
这人的脑回路一直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要你游说你发小上青大的原因。只要他上青大，我池哥就会上，到时候不就？”
邢琥琥抛了个你懂的眼神。
曲一至摇头，表示他不懂，“为什么火火上，他就上。”
“因为——”
“哎呀。你就说要不要看好戏吧！”
“那你先和我说为什么。”
邢琥琥一整个噎住。
他憋了半晌，终于说道：“算了。李乾吃翔其实也没有很吸引我。”
心思也回到了课堂上。
曲一至“切”了一声，精神再次萎靡。
身后的池上似乎被自己给难住了。
他蹙了半天眉头，才舒展开来，双手快速打着字。
是他的追老婆笔记。
一行字快速显现——
那就这周周六吧！对于高三学子来说，周末只要周六这一天假。
顺着屏幕往上看去，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2月10日。
丁同学怀疑自己泌尿系统有问题，但他一个上午没喝水，不一定就是。不过还是找时间带他去医院看看，省得他疑神疑鬼，影响心态，影响身体。但不能让他提前知道，他脸皮挺薄。
这条记录的上面还记着两条——
专门为我制定学习计划，所以还是好好学习吧！
陪他一起上厕所，进展顺利。
第四节下课铃一响，整层楼的人如饿兽出笼，冲向食堂。
因为是提前开学，倒是没那么拥挤。
池上一直护在丁燚身旁。
因为他在，所有人都自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天生的强者气息，让他走到哪都仿佛有一层屏障，自成一界。
很多人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朝他们看来，有的相互窃窃私语。
“他俩吃饭也一起了！”
“别说，还挺养眼的哎。”
“嘿嘿。我觉得挺有攻受cp的。”
“啊我焯，我怎么没想到。强攻弱受啊！”
“没错。”
“没想到快毕业了，还能磕到这对八百年不可能有交集的cp，提前开学他妈的值了。”
腐眼看人基，貌似腐女们的春天到了。
还有人偷偷在后面拍了照片，背地里磕。毕竟碍于池上，也没人敢发到论坛光明正大的磕。
打饭的时候，池上直接让丁燚去坐着，他来打。饭卡也刷他的，既然不用带早点，那天天请吃午饭也是一样的。
丁燚当然没同意，怎么说都没用。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也不差钱。
池上没办法，只好剑走偏锋，“听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呢伊奥……说出去。”
丁燚一开始还没听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脑子过了两遍后，满眼的不可思议。
居然是，n、i、ao尿。
尿频！
丁燚哭笑不得，不愧是校霸啊，请人吃饭还这么恶劣。
他真是脑子抽了，帮他查解决方案，还打算中午吃饭的时候建议一下。
如果还可以重生一次，他绝对不要了。丁燚直接转身，找了个空位坐下。
目光随意落点，最后还是移到了池上那里。
高大的身影鹤立鸡群，手上拿着两个餐盘，乖乖排队。不过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让前后都离他有一个人的距离。
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给他打饭，也太不真实了。
池上心里倒是挺美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对大家说那种话的。但对付脸皮薄的人，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损招。
丁燚目光收回的时候，发现曲一至打好了饭。他连忙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现在需要同伴。
曲一至眼神一亮，飞快地走近落座，火火终于消气了。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是友情，也是亲情。和好只在一瞬间，且无人会再去想先前的不愉快。
“火火，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
“居然有几个女生在磕你和池上的cp。”
粉唇微张，显然是吃惊到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和池上永远都不可能的，“让她们磕吧，反正又不是真的。”
“是吗？不过有件事挺古怪的。”
之前他还没觉得，刚刚听了那几个女生的话后，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
“什么事？”
“上课那会儿，邢琥琥和我说，只要你上青大——”
“曲一至，你怎么不等我。”
邢琥琥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同时人也坐到了曲一至身旁。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曲一至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幻听了。”
邢琥琥不置可否。
很快，池上也端着两份饭过来了。其中一份放到丁燚身前，接着很自然地坐到他的身侧。
一落座，就看到丁燚在往外挑大蒜和生姜。
丁同学不喜欢大蒜和生姜，池上心里先默默记上一笔。
扒了两口饭，丁燚又开始往外挑小炒用的肥瘦相间的肉丝、豆腐干、还有宫保鸡丁里的花生。
池上再次默默记下。
丁同学挑食得厉害。
这就是他每次吃饭吃到最后的原因吗？
池上也跟着减慢了速度。
不过习惯一时没那么容易改变，最后他和邢琥琥先离开，回家午休去了。
午饭结束。
路上。
丁燚还记得之前曲一至没说完的话，主要是他觉得可能和池上有关，就一直惦记着。
“一至，你之前说什么青大？”
“哦。那个啊——”曲一至快速在脑子里组织下语言，积极说道：“李乾嘲笑池上要是能考上青大，他就直播吃翔。邢琥琥挺想看的，就让我游说你上青大。这样，池上就会上青大了。”
“划重点，只要你上，池上就会上。”
“所以，我觉得怪怪的。火火，你不觉得嘛？”曲一至见丁燚面无表情，疑惑道。
丁燚摇了摇头，道：“他本来就是要上青大，老班才让我和他坐一桌，帮帮他。”
“啊！”
今天一上午，因为丁燚不搭理人，曲一至一直窝在自己座位上，自然没听见他人的议论。
“可是邢琥琥说他去上海读大学。记得高一有节课上，他也是这么说的。”
丁燚手撑着下颌角，邢琥琥是池上的好友，信息不可能有假。但他也没必要欺骗班主任，图啥呢。
“应该是池上改了志愿，邢琥琥还不知道。”
“他们那关系，不可能吧？而且李乾的挑衅，邢琥琥不可能不告诉那人的。”
丁燚也觉得这解释有些牵强了。
那就是他和班主任都被耍了？还是亲口问清楚吧，把人冤枉了也不好。
“丁燚，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这时，另一道男声在他们前方响起。丁燚和曲一至同时寻声望去。
几米外的通向小树林的三岔路口上，站着李乾，人正看着他们这边，话也是他说的。
“找火火干嘛，不去。”曲一至率先出口，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李乾直接无视，目光一直看着丁燚，道：“丁燚，我真有话和你说。放心，不是表白，你也别自作多情。”
丁燚：“……？”
就挺莫名其妙的。
丁燚也直接拒绝，喊着曲一至一起离开了。
李乾没想到向来温软好说话的丁燚这一次竟然叫不动了，就在两人经过他的时候，他瞎猫碰死耗子般说道：“是关于池上的。”
令人诧异的是，这话还真起作用了，丁燚他停下了脚步。李乾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倒是平静非常，他用下巴指了下曲一至，道：“有他在，我不好说。”
丁燚想了想，道：“那算了。”
关于池上的，能有什么是曲一至不能听的？恐怕还是为了他自己。
两人没有再停，任由李乾在身后气急败坏。
“行，放学再来堵你。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
“避着我，这李乾就是图谋不轨。火火你做得很好。”见离得远了，曲一至愠怒着脸，道。
“别聊他了。”就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丁燚没有迟疑地接起。
“张叔。”
张叔就是丁燚的司机。
“少爷。得请假几天，家里老人又病了。”
丁燚心下一紧，“需要几天？”
“先一个礼拜吧！”
看来情况不太好啊？张叔说的老人是他妈妈，年前就进过一次医院了的。
张叔老婆在外打工，女儿在外读大学，其他兄弟姐妹压根不管。也只有这个大儿子能依靠了。
“行。那你快回吧。”
“张奶奶又？”曲一至见丁燚挂了电话后，问道，脸色也严肃了些。
“嗯。希望没事吧！放学你带我了。”
“那必须的。”
俩人一起去了宿舍楼。
＊
正常情况下，走读生要么回家午休，要么在教室对付一下。因为身体原因，丁燚申请了在校午托，学校便安排他和宿管大爷一个房间。
两张双人床。
丁燚那张稍微大些，自己买的，刚好够他和曲一至一起午休。这件事学校也同意了，毕竟丁燚的情况，有个人在一旁看着，安全些。
再说人家可是碧城中学未来状元，总会赢得一些偏爱。
和宿管大爷一间房，还有个好处就是有空调。丁燚舒服的趟进被窝，刷起手机。他没忘记要帮池上买学习资料。
曲一至则躺在另一头刷。
池上现在首要任务是把各科基础知识夯实了，然后再刷经典例题，多模拟考，多做错题本，重点掌握。语文就多看满分作文，分析如何点题破题。
丁燚还为他买了一些实用文，现代文，论述文等。轻车熟路一通加购，支付，总共花了三百多。
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么心有灵犀。这边丁燚刚买好，那边马上就给他发来了微信。
池上：【丁同学，书多少钱？】
丁燚精神一震，下意识抬起脑袋环顾一圈，还着重往窗户那看了几眼。
这也太巧了。
“怎么了。在看什么？”
他的行为惊动了曲一至，人也直了上半身。
“没事。以为下雨了。”
一语落下，他重新缩回了被窝，给人回道：【378，给三百就行了。】
曲一至的声音轻轻飘着，“还没到梅雨季节。”
两秒过后，丁燚收到一个红包，点开一看，居然是六百块。
他刚要回复给多了，池上的语音就甩了过来。
丁燚先调低了音量，才点开语音条，贴上耳朵。
“四舍五入就是四百。不过四不吉利。六好，顺顺利利，多的就算辛苦费了。”
丁燚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池上那个胖胖的小橘猫头像，心想：没想到强势孤高，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人，还挺迷信的。
恩……也挺可爱的。
＊
下午的课，继续系统复习。
书都翻烂了，丁燚的同桌的书，却跟新发下来的一样。男孩重重地缓缓地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其实压力还挺大的，原本高考还没这么紧张的。
同桌似是发现了他的目光以及小情绪，凑近很小声地对他道：“我会努力的。不过上不了青大也没事。”
说起这个，丁燚想起了曲一至先前和他说的，刚好趁现在问问。
丁燚举起桌上书本，头藏在后面，微微侧向池上，道：“和我说实话，你真的要上青大嘛？”
漂亮的侧脸，小心翼翼说着话，琥珀色眼瞳因为疑惑，忽闪忽闪的。池上目光凝在上面，忍不住想：就连课上偷偷讲话也要挡起来，真是个乖宝宝。
他难道以为这样，老师就不知道了？
“当然。不然老方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坐一桌。”池上看心上人看入迷，倒也没忘撒谎骗人。
得到答案，丁燚放下书，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回了一句，“那好好听课吧！”
“那人真说他上青大？”放学回家的路上，曲一至边开着小电驴，边激动地确认道。
“嗯。亲口说的，他没理由骗我。”
“那看来邢琥琥还不知道。哈哈，一会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曲一至说得幸灾乐祸又义愤填膺，“李乾那家伙就是贱，就是欠收拾。”
李乾中午的行为让本已经消磨掉大部分的厌恶又回来了。
“你这高兴的也太早了。想上和考上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所以火火，你得努力帮他补习。我看最好晚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
“这怎么利用？又不住在一个小区。晚自习那两节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周末。”
“行了啊！如果他真考上了，李乾也不可能吃那东西。要知道，强迫是犯法的。”丁燚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玩笑话而已，还当真了。
然而曲一至却是嘿嘿一笑，再道：“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他不会做，才能借此机会整他嘛。”
丁燚是不懂，他没这兴趣爱好。
但他知道整人太过，一样容易出问题，“他就是和我告白，没做错什么。没必要念念不忘。”
“就念念。”
“……”
“放心吧，知道分寸。”
曲一至将丁燚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
毕竟天色也已不早。然而，丁燚刚转身进家，就被人喊住了。
“等会儿。”
这声音今天中午才听过，丁燚诧异转身，“你竟然找到这来了？”
李乾被丁燚揭穿心思，也没不好意思，就是脸色难看了点，“要不是你之前不理我。我也没必要多跑这一趟。”
这人怎么突然难缠起来了，还是在大晚上，看来是没法回避了。
“那你有什么话要说？”丁燚边说边带着李乾往房屋的一侧走去，那里背风，不会太冷。
看着被深灰色羽绒服裹得蓬蓬萌萌的身影，李乾脑子里却是脑补出了他不着寸缕的画面。
再一次单独谈话，还是在月黑风高夜，男性的某种冲动在努力地冲破理智。这种感觉在想到丁燚和池上走在一起，一起吃饭，甚至被人磕成cp时候，更加浓烈，让他一时没有克制好自己，将心里的话喊了出来，“请你停止和池上——
丁燚被吓得赶紧转身，“小声点，会被阿姨听到。”也或许是池上两个字，让他有种秘密会被成年人发现的谨慎。
“好。那么请你停止和他同出同进，停止让他给你打饭，一起吃饭。你们之前明明都不说话的。”
这人这般锲而不舍，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和他是同学啊！”丁燚简直难以置信，这人未免管得有些宽？还很不合理。
“你和其他同学怎么没这样？如果你真喜欢让人给你打饭，我也可以。”
“……”丁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那个，不是我要求的。”
“那就是他强迫的了？”
“这个，也不是吧！”
“那就是你乐意的了。”
“……”丁燚被对方一句接一句地说得有些卡壳。默了两秒才道：“也不是。不过我和他之间的来往，你没资管吧？一上来两个停止，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丁燚的声音隐隐有了怒意。
“你别激动。我就是觉得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你知道吗，学校里都有人在磕你俩cp了，你还不避嫌吗？”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没必要为其他人改变自己。”
一声嗤笑陡然响起，伴着一股隐忍的恼怒，“是没必要，还是不想？丁燚，你果然喜欢男人，我的gay达没出错。既然这样，我那次只是表白而已，你为什么要晕倒。学校传你俩cp了，你却一点不生气？”
说起那次晕倒，其实也挺乌龙，李乾属于是那根误掉进点燃孔明灯里的火柴。
记得目睹池上打架后，就一直没能把那抹意气蓬发，惟我独尊般的身影踢出脑海。之后的天天相见，让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就像动物最本能的慕强心理，马樱丹对蝴蝶的吸引。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了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答案让他即惊奇又忐忑彷徨，以至于那段时间情绪都有些不稳定。
刚好李乾又来找他表白，一时情绪起伏太大，就晕倒了。
“其实没必要生气，因为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什么叫不可能？”
“他是直男。”
听到直男两个字，李乾的内心陡然划过一抹喜意。然而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池上不是直男，你们就有可能了？”
听到这句话，丁燚竟是恍惚了一瞬。如果他不是直男，他们有没有可能呢？如果不是小说人物，或许是有可能的吧！
而这一耽搁，足以说明些问题，丁燚对池上有意思，只可惜他是直男，丁燚的确是同性恋。
李乾的脑海里仿佛有一百个烟花在一瞬间绽放，他猛地朝丁燚靠近。接着双手捏住他的肩膀，激动道：“我就知道你是。”
说着就要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丁燚心中一惊，连忙要撤退，然而力气实在比不过对方，被人轻轻松松地捞了过去。
“嘭！”
在两人即将相贴的时候，丁燚只觉耳畔一阵暖风拂过，带着熟悉的木质香味，接着是几声肉体相触的声音，李乾已经摔在了地上。
同时，身侧响起那个少年愤怒的声音：“别碰我同桌。”
丁燚万分惊讶地转头，目光潋滟地看着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池上，只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刚刚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