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回不知君远近
“你帮我把那个数学题一起写了吧,我今天要回家。”
我头也不回:“自己写。”
“哎呀!你就帮忙写了嘛。”
“不干,自己写。”
“哎呀,好歹是同桌,你就写嘛,我真的回家有事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喊你写了。”
“自己没长手不是,我跟你写过好多次了,今天我是不会帮你写的,自己写。”
结果哄着哄着,给他脸了,我不跟他写还是我的错了,反过来还生我气?
看吧,这就是我同桌,给他惯的,也只有我惯着他,上课睡觉老师要叫我看,放学作业还要叫我写,不给写还生气,他一说这样的话我又开始心软,到最后即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写了。
我一气,就跟他把字写得老大,也就比画符好点,最主要是也不能完全怪我,他们家自己店里卖的笔太大一支了,出的墨又浓。
我俩买的笔老是不见,又是放在一个抽箱桌里的,经常都是在小学小卖部那儿买的,那会儿也时常人手一支这样的,后面他抱怨得多了,我就习惯性的会说:“不是我搞不见的哈。”
他就会说:“我又没说是你。”
他当时这话一出,我都没敢看他了,想说什么又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吧当时怎么说,可能是自卑吧,遇到这种事情,下意识的就是要解释;我现在才觉得过来,你越解释别人有可能就越觉得是你,加上你的自卑,在他眼里就是心虚。
有一次班里发营养餐票,我后面桌我们班的班霸,他一觉睡醒爬起来,刚下课:“哎;老师,我勒票为什么还差两张啊?”班主任就看着我们那处说:“那个拿的就还回去哈,不存在那个偷撒,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不好意思一哈悄悄的还回去就行了。”
当时我没在意,也不关我的事,她说完了,就打算走,结果走廊那边的人捡到了5角钱,你没看错是5角,当时他就拿起来给老师讲,问谁的都没谁说是自己的,结果对着隔了八丈远的我说:“那就给周锦乔吧。”
那捡钱的男同学就给我送了过来,当时,我现在想起都脸红,看着桌子上的5角,我同桌那个二百五还来了一句:“给你你就拿到嘛。”
我真的是,无语,2014年了我就算再穷也不会差那5角吧,更何况又不是我的,班上那么多人都看着我现在都记得我当时我脸有多红。我白了一眼陈嘉豪直接走过去拍在了那个男生桌子上:“谢谢,不是我的我不要。”
结果女班长也过来劝我要,我使劲说我不要,不是我的。
这都不是看不看得起那五角的问题了,是我当时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好吗。
结果回了宿舍,寝室人小y说(注意:为什么不用个汉语名字呢,哪怕是编一个,no,她不配,好好记住这个小y,以后有重中之重的故事线):“其实刚刚梁鱼餐票不见了,老师看的是你嗄。”
我当时那个义愤填膺,第一反应就是解释,对着一寝室的七八个人说我那些我自以为她们了解我,不可能是我拿的那几张饭票的那些话,后面对他们比较敷衍的答复,现在想想那会儿自己都不知道处在那个位置,也是真的单纯啊。
不过这件事儿,对我的打击也不大,我心大嘛,当时也根本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勾心斗角,顶多现在还记得,拿出来回忆一下而已。只是记得当时是真的脸红,真心想有人懂。
我同桌又在睡觉了,那会儿那个年纪都流行认谁当哥什么什么的;追不到的,不喜欢的最后都成了不是你妈生的兄弟姐妹,恐怕你妈都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儿女来。
寝室的人也在我自以为是的和睦,现在才知道那会儿水有多深。
寝室里有点人打牌,不打的人就是室长,(叫她小m吧和前面那个小y撞了前面的字母)是,她不打的时候就去班主任那儿告状,晚上谁说话大声了一点也去告状,谁没扫地了也去告状,现在想想那会儿整间寝室就她年纪最大,完全就是假吧意思狐假虎威。
到她自己打牌的时候,闹的时候了,没人去告她了,现在想想,啧,真的,我的国语真是无语。
那会儿的合群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别人在背后说你坏话了,隔几天还能好,主要是那女的(小l重中之重一员猛虎)专门搞这种事情,还每次都原谅她,还拉帮结派不是和这个造谣就是和这个造谣,啧~那会儿我可不就跟没长脑子似的。
你明明啥都不懂的时候,有人tm开始说你有心机;你现在时刻都劝自己长个心眼的时候吧,别人又说你傻,都搞不懂这个社会了。
所以关于有没有心机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人生二十载了都没修炼明白,青少年时期的阴影留给我的印象也确实大。
嗯,我时时刻刻都是看他睡过来的:“帮我看到老师哈。”
“嗯。”
忘了说了,大半学期过了,他和四班那女孩子分了,这就是最近没事做更爱睡觉的原因。
那女孩儿我见过小巧玲珑大眼睛,没接触过也觉得她人挺好,骨子里透着天真善良劲儿。
你直接不听课了,也没一下课就跑不见,兄弟也叫不走他,我就看着他趴着。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的那个劲儿,第二学期听说他现在再追一个一班的女孩子,这次这个女孩子住我们宿舍隔壁,学习好,还是班长,还会打篮球,眼睛也大,前一个是水灵,这一个像葡萄,就是皮肤黑了点,不过也是真的好看。
后来老师又实行轮流组了,大家都换着坐,我和你一个兄弟坐一起了,你当了我们的前桌,有一天这不,笔盖打不开了,你来了一句:“喊他跟你弄嘛,弄不来。”
你一说,我较劲了,我心里说,我稀罕,我一用力当着你的面儿扯了下来,你也就没说什么了,面前那一舵书挡住了我所有脸上的情绪。
其实那是我装的,我故意把它弄得很紧,后面有几次也故意当你面拽不下来;可是那时候这些就是我的小心思啊,这样才能让你关注多一点啊。
我的动向只要你在面前有一些都是动了心思的,即使那些小心思是用来博得你的关注感兴趣多看一眼,我也不会跟你说话,咬死牙不会多说一句,哪怕你察觉到我莫名其妙的冷淡,搞不懂我的做法,我还是一句不说,因为我在死守我的倔强,绝不让你看出来一下,哪怕旁人看出来,路人皆知了,你不能。
因为我不能像你一样,有一股确定的喜欢了,就大胆往前冲,大胆的表白,你有那股大方的勇气,再或者说你有退路,我没有,我周嘉鱼没有,周嘉鱼只有最诚恳的一份自卑和一份对你一文不值的喜欢。
拿什么激得起站你面前硬生生告诉喜欢你的那份勇气?
是的,我越来越不敢跟你说话了,每次你说我都当没听见,要不就是不回答。
我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怕你查觉到半分,好像只有不讲话才能是保护我的利器。
因为这场我一个的喜欢,从来没想过要分享给你;所以远离你是我那时唯一最想做的事。
直到又有一天,我看着你一遍一遍的写那个一班女孩的名字,你说你要写999遍,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几大张纸下来密密麻麻的全是那个女孩的名字;我感觉出来了,你们在闹分手,可是我一点多余的八卦都没有。
嗯,你们还是分手了,你在挽留那个女孩,最后又在烧掉那些你写的纸和她的照片,还问过我烧照片是不是不吉利,我说不知道,我确实也不知道。
但我还是没忍住:“别烧了,老人不都信这些吗,可能真的不吉利。”
你听了:“可能真的是。”看着你放下来的火机,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手里拿的笔在写些什么。
其实没有人会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你空有一腔对那女孩的喜欢没用的,那女生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她要找的是和她能同频共振最起码要有上进心的人,你刚好什么都没用。
不是你对兄弟的人傻钱多形象,只要一有事就萎靡不振的心态,抽烟喝酒飙车,有时候他们叫你打球一起运动,你趴在桌上不起的样子我都讨厌,可是我不知道以什么位子劝你,我也没用好成绩,不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同学眼里的好帮手,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没资格劝你。
你又开始丧了,还好我们没有做同桌了,不用帮你看着老师,不用帮你做作业,反正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都是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人;只是我玩不起,只想躲你远点。
嗯,说相安无事吧,有事的是我;嗯,就这样我们初一的同桌和轮流组挨得近的日子结束了,初二开学也搬到了新的教学楼,换了新的桌子板凳;广播里放的同桌的你也听得更清了。
可是我还是想坐那破破烂烂的长桌长凳,毕竟长桌里放得下我们两个人的书,长凳我要往前靠你就会起来。
即使他们破旧不堪,我想也能撑得过我们短短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