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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鳖”生气“鸭”谐音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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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是未时,阿婆跟毅凡约莫午睡去了,院子里很安静,听到动静嗖的抬起脑袋十分警觉的大雄,看到是我们回来了,又趴下去眯起眼睛梦周公了。

    爹娘把带回来的肉啊菜的,提到灶房归整妥当,就催着我去休息。

    一觉醒来,日头斜斜的,屋里还静悄悄的,我去厨房一阵扫荡,锁定目标后马上装好,然后偷偷溜出门,目的地——彦卿家。

    一连几日,云娘子和村里的几个绣工不错的妇人都去崔大婶家里帮忙,因着她家二女儿婚期提前,便央了云娘子她们帮忙绣些帕子、被面、枕套之类的绣件。

    嘿嘿,所以这个点只有彦卿在。

    咚咚咚,我敲完门,马上闪到墙角根。

    门开了,静了几瞬,接着就听到彦卿的声音“三桂,是你么?”

    他还挺会猜的,我一现身,他忙扭头将视线移开,指了指门口的东西,问道:“这是作甚?”

    “你仔细瞅瞅!”我拽他袖子,拖着他近前看看门口的提篮和油纸袋里放的是啥。

    他眉头打架了,仍无果。

    “这是鳖生(花生)荠(荸荠)鸭!”我搓着手讨好道,门口的两个竹篮里放着鳖和鸭子,另外两个油纸袋各装了一把花生和一堆荸荠,按次序排列,可不就是“别生气呀”。

    谜题揭开了,彦卿嘴角一抽,片刻后,还是笑起来了,眼里的笑意,像个头饱满又结实的大葡萄,看着都觉得甜。

    “我们别闹别扭了,成不?我还想跟你一起合奏曲子呢!”我恳求道。

    我拎着鸭子、鳖的紧跟着他往前走,边走边解释:“彦卿,我晓得你对我有点意思……”他突然加快了步子。

    “哦不,说错了说错了,我晓得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这话怪怪的,我正思考着下文,彦卿突地停下步子,嗖的一个转身,似羞似怨地瞪我一眼,然后就是砰的一声,他直接把我关外面了!

    “你开门呀!有话好好说……”好话说干了嘴,到后面,我也怒了,大喝一声:“彦卿,你会后悔的!”哼,俺也是有血性的,拜拜走人了,要不是看在鸭子和鳖挺值钱的份上,我真想摔他家门上。

    回到家,我气冲冲地往灶房去,我娘坐在兀子上正弯着腰摘菜,乍一抬头,见我提着这些东西,问我干嘛去了。

    我说中午吃的太多,腹胀难受,带着鸭子和鳖去散步了,鸭子很懂事地应和一声“呀”。懒得理会我娘那张惊愕的脸,把东西一扔,我火速回房去。

    当晚,我爹宣读了我们要开铺子的宏图大计,我娘则细细阐述了我们具体的商业计划,包含目标人群、产品定位、盈利模式、初始投入等,听得阿婆一个劲地“阿弥陀佛”“俺滴个乖乖”。

    阿婆不太理解这些经商的道道儿,她关心的无非是两点,要花多少银子,能挣多少银子。

    我娘也学会避重就轻了,着重渲染了我们卖的东西如何有特色,能挣多少银子,至于投入的那部分,轻描淡写几句给含糊过去,再多提提神灵给我托梦、菩萨保佑之类的,阿婆便不予反对了。

    从镇上回来的第三日,一早大概八点不到的样子,一辆蓝色的马车载着来福来到我家,遭到村民们的热烈围观。

    来福道明来意,原来是“毒美男”帮俺们找的铺面有着落了,不过他们昨日便回府城去了,铺面的一应事宜则委托给了钟少爷,钟少爷自然都交代给来福了,他此来就是带我们去镇上看看,言语之间,对我们甚是客气。

    我爹跟阿婆打声招呼,又把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的“毅凡”给“撕”下来,并再三保证给他买一盒“庆缘斋”点心铺的嘉庆子(即现在的加应子),他才不再闹了,瘪着嘴巴巴地看我们离开。

    路上,来福告诉我们,贵人给俺们找了三处铺子,让我们三选一,他又详细介绍了每处铺子的基本情况,有两处是带后院的,另外一家是位于主街的,地段好,但是有些小。带后院的两处,大小差不多,一处位于甜水巷,一处位于洒金街。

    马车就是快,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我们先去了主街的铺子,已有牙人在那里候着了,是个眯眯眼的中年男子,来福管他叫“严叔”。

    他带我们进到店里,这店原是个花店,但是生意总不见好,老板干脆就想盘出去。

    店面果然很小,厅里顶多摆个四五张桌子,而且又没带后院,价格却最贵,不合适不合适。

    严叔见我们不太满意,遂提议去下一家看看。

    洒金街的铺子位于酒楼一条街,各种level的馆子鳞次栉比,绝对的竞争激烈,这处店铺本身就是个小酒馆,但经营不善,索性关门了。

    店里的陈设和装修都很老旧,二楼的地板磨损得很厉害,有几处都变形了,更重要的是,后院房间的通风不好,采光也差——此时,外面日头正盛,堂屋的光线却很暗。

    最后一处,位于甜水巷的铺子,原先是个茶馆,老板是个颇有能耐的妇人,煮的一手好茶,她儿子考中秀才了,要去府城念书,故而忍痛想卖掉或者长期出租。

    整座茶馆装修风格和桌椅摆设简单古朴但又不失格调,特别是楼上的包厢,十分雅致,格局以及空间设计上也是颇为讲究,后院有个两层的楼房,另设有小厨房、杂物间以及客居的厢房,房间挺多的,采光也不错,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随时可以入住。除此之外,这处店铺离河岸不足百米,往后河道边的外卖生意做起来也方便。

    后面两处的租金差不多,都是每月五两银子多点,我跟爹娘一合计,果断出手要定最后一家铺子,我娘跟严叔砍了点价,抹去了零头,一个月就五两整的租金。

    严叔拟好了房契,我们签字画押,上面写明我们先支付一年的租金,到期后我们可以优先继续租。

    我娘正从袖子里掏银票,谁知来福快人一步,抢先给严叔递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并解释说是贵人的意思——想替我们垫付半年的租金呢。

    这肯定是茹姑娘的意思,我由衷感激。鉴于人家也不差这点钱,况且都回府城去了,俺们就,呵呵,笑纳了。

    我娘补齐了租金,接过房契,严叔和来福都向我们道贺。

    租铺子的大事落定后,我们心里一松,剩下就是铺子简单装修下还有购买家具的事宜,至于前者,来福自告奋勇说他熟门熟路的很,只消我们想好装修方案,他那边的熟人绝对能搞定,且是友情价。

    这橄榄枝递的,甚合俺们心意,我们跟钟少爷还是长期合作伙伴,料想他不会坑我们,于是我们欣然接受。

    临近饭点,我们婉拒了来福的邀请,去街边吃了肉末米线,还有小笼包,我爹敞开肚子一个人吃了两笼,满足极了。

    吃过午饭,我爹身兼重任——去熟识的茶馆找小二打探消息,比如锅碗瓢盆大批量采购哪里划算呀,肉菜蔬菜哪里买最实惠……我还嘱咐爹去打听打听上哪儿去雇伙计、厨子,我和娘则优哉游哉地去买零嘴,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毅凡那小家伙的蜜饯。

    “庆缘斋”离着我们赁的铺子不到百步,还没走到铺子跟前,一股果香味儿就能把人掀翻。

    试吃这套路自古有之,长得俏嘴巴甜的女孩儿充当销售主力军,这也是历史实践出来的真理。

    花样繁多的糕点和口味各异的蜜饯,令人不禁感叹囊中羞涩。想是铺子租金大大省了一笔,我娘爽快地买了三盒蜜饯和两大盒糕点,女销售员特开心,还附赠我们一小盒“笑靥儿”。

    后面每隔一日,我爹娘便坐着连三叔的牛车往镇上去,或是去看看装修进度,或是去定做家具,还采买些开店要用到的物什。

    我同爹娘制定了装修方案后,便托来福去落实了,剩下的就是雇人了。

    在这大齐国,我算是见识了,啥啥都离不开中介,聘个厨子、招个小二,都得去找中介机构帮忙,比不得现代社会网上发个招聘信息或者门口贴一张通知布告来得方便轻巧。

    中介意味着担保,人才市场的中介对手下求职者的经历一清二楚,这就规避了许多风险诸如人品风险违约风险,即便多交一份中介费,买份保险也甘愿。

    炒菜做饭这块儿,我们要招一个厨子加一个帮厨,工作时间从中午到晚上,下午可以休息半个时辰。做面食的,得招两个厨子,从早做到晚,上午和下午各有半个时辰休息。工作人员都包午餐和晚餐,工资比市面平均水平还高一百多文,足见我们的诚意。

    在是否雇个小二的问题上,我同爹娘产生了分歧。我娘觉得刚开始生意如何未可知,她跟爹可以充当小二应付一阵,若是人手不够再招就行了。

    可是我考虑的是,餐馆得有个收银的,开始营业的那几天,还得有个机动人员,随时协调、处理各种临时事情,这不就去了两个人么。我爹那个保守派,自是站在我娘那边,哎,反正离开业还有一个多月呢,这事我先放放。

    与“牙人”细细沟通了我们的需求和出价后,余下的便是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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