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围猎尼泊尔
原本只是一则虚无缥缈的传闻，关注的人还不甚多，顶多就是给大家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可羊皮书上万年前的留言，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的威力，将传闻推向了风潮浪尖，如今更是板凳钉钉，稳得一匹，实锤了。
古有位面之子刘秀，后有篡汉王莽，再多出一位穿越者好像也不足为奇。
玩笑归玩笑，既然科学地检测手段都证实了羊皮卷以及那段文字存在的时光确有万年，那么我也不必再去怀疑。
如果它是伪造的，被愚弄的也不会只有我一人。
我的心中不停地将各种传闻线索串联起来，尝试着去分析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
“普通一张羊皮纸最长能保存多少年？”我转而问道。
杰茜不明所以：“只要环境不是那么糟糕，至少可以保存千年。
而这些尼罗河羊皮卷册，研究者发现它曾经被一种特殊防腐药水浸泡过，改变了它原本的纤维结构。
你可以理解成它是一种特殊材料制作的书卷，水火不侵，蚊虫不蛀，据推测，保护得当，还可以至少存留万年。”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句话存在，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后世的某个特定的人传达一种特定讯息。也就是说，这句话是书写着故意写给后世某个人看。”我迅速接着说道。
杰茜嫣然一笑，仿佛春风拂过，百花盛开：“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很多势力，敢无视当局，明目张胆地派遣大量的雇佣兵进入尼泊尔，说白了就是因为这句口信。
不管这句话是想要说给谁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确定了方位，确定了某些东西存在的真实性。
符合这三种传说的位置就只有那么寥寥数个，很容易就能排除！他们的目的统统都是为了争夺汉娜之眼。”
“汉娜之眼就是你上次给我说过可以穿梭空间的地外科技？预言直勾勾地讲明了它就在雪山下，连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故意向后世某人传递这个信息，再没有其他恰当的解释了。”
我慢慢踱着步子原地转圈：“尼泊尔当局，为何不直接派驻军队前往雪山封锁调查，打消掉其他人的念头。毕竟，这是在他们自己的领土上。”
“他们不敢也无力封锁！”杰茜冷静地说道，“况且，还没到时候。”
我不解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这个国家秩序混乱，多数党刚刚发起来了一场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边境又时常受到外部骚扰，当局尚且自顾不暇，又指望着外部援助。
更是清楚即便是他们找到了什么东西，也留不下，反而给别人做了嫁衣，索性就选择视而不见，只要不影响到他们自身和无辜民众，随别人怎么搞。
反正风暴中央几乎也是人迹罕至的雪山。况且，这次内乱，也是多方势力共同幕后发力才产生。所以尼泊尔也根本不敢在此时借助国际力量，那反而是让贼光明正大的的住进了自己家里。”
“呵。”我一声冷笑，“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还能如何。cia和sis以维和名义派遣了一支百人特战队，不日也将抵达。一些境外非政府武装，或是秘密研究机构也在蠢蠢欲动。
你认识的好几个雇佣军组织，更是早早地就潜伏在了尼泊尔边境。”杰茜脸上寒光乍现。
“羊皮书上口信的秘密想来已经泄露很久了，这些势力早干嘛去了？“我好奇地问道。
“动作已经是很迅速了，并且既然必须来一趟，就要让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另外，据知情人放出的风声，汉娜之眼根本不在现在所处的位置，它就像神灵持有的圣物一般，隐藏在时空缝隙中，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现身。”杰茜回答着我刚刚的问题。
“你越说我越是迷茫，怎地又和神灵扯上了关系。”我非常不解。
杰茜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但说出这番话的人，在其他几个势力间有非常重大的影响力，他们深以为然。如今我只知道，距离汉娜之眼现身的时日很近，恐怕就在最近几天。”
“这么说来，最近几日尼泊尔极有可能不太平！”
我抓起来一团雪，狠狠地扔向了远方，幻想着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了敌人中央。
杰茜用眼神鄙视着我的幼稚：“就在昨日上午，领导人卡德加召开新闻发布会，因为身体健康问题宣布辞职，尼总统也公开表示近日将开始新一轮选举。”
我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刚搓好另一个雪球，一用力就碎掉了。
半晌后我才说道：“这就是说，现在有足够的时间让参与到其中的势力杀猪分肉。”
昨日我在高原拜访了几位故友，酒酣正热，根本没注意到尼泊尔的惊天变故，比尔也没有传递相关的信息过来，也或许他觉得这种新闻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杰茜道：“没错，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对卡德加下手。他辞职一事，官方对外说辞是身体健康问题。实际上为了逼迫卡德加就范，营造出混乱的局面，某个势力买通领导人贴身医护人员，丧心病狂地在食物中下了毒。”
她又接着说道：“我们之前就是受卡德加领导的强硬派议员雇佣，所以对此事前因后果了解甚深。”
“他们怎么敢？”我愤怒地说道。
“有何不敢？”杰茜嘁地嘲笑道，
“一袋洗衣粉都能当作生化武器的证据，都能被那群杂碎堂而皇之的拿到联大上说事，悍然发动战争，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
“下毒手段虽然卑劣了点，但也是最快最行之有效瓦解政权的做法。
为了活命，卡德加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做出退让。要怪就怪他自己行事作风过于激进，原本真实的想法是派军队封锁，一口汤都不给别人。
然后再由我们来对付那些偷渡入境的雇佣兵，也就是你说的狗咬狗策略。而他们自己则是打算悄无声息地去目的地等待汉娜之眼现世。”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且不说，这种做法会不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即便是独吞了那处宝藏，也是有命拿没命花的结局——弹丸大小的国家可承受不住超级大国的逼迫。”
杰茜点点头。
我诧异了一下，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目前时局动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势单力薄，如果没有当地势力的支持，很难在这种环境中捞到什么好处。”杰茜如实说道。
“你们与强硬派的合约解除了？”我又问道。
“合同还未解除，不过也是早晚的事，趁着还能狐假虎威，赶紧行使一些便利，早些做点布局，说不得也能浑水摸鱼。”
我点点头，看了下手表。
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金寺和警方的人过来，说不定就是被这女人提前拦截了，看来她口中的‘势单力薄’远远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些，也是有暗手准备。
环顾她领导的雇佣兵小队，我又突然问道：“马大海和劳伦两人呢，这次任务怎么没见他们前来？”
我与杰茜打归打闹归闹，马大海和马修以前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战场上的袍泽之情怎么也割舍不断，闲聊了这么久，也不见他二人身影。
听闻二人名字，杰茜俏脸一寒，眼中迸发出阵阵杀机，道：“死了！在刚果为了救我，死在库库奇瓦哈比耶手里。”
瞬间，我脑袋像是被大锤砸过，嗡嗡作响，悲伤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拳头嘎吱作响，仰天大骂一声。
“我这次过来，一是为了任务，另外也是为了复仇！”
“库库奇也会有人来？”我面露凶光，“正好我也可以和他们清算一下旧账。”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杰茜的态度突然出奇的强硬。
“滚蛋！”我骂道，“你自己还深陷泥潭中，尚且自身难保，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其他？”
我早就看明白了，杰茜赶在他到达帕坦之前，毫无顾忌地截停他的车辆，不是来挑衅，也是来闲聊。
而是前来提醒我帕坦的局势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恶劣。
但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杰茜表情黯然，不再反驳：“我得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这次过来见你，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我必须回驻地早早地做些布置。”
我沉默地看着杰茜，点了点头。
凛冽的雪地高原冷风不断。
杰茜注意到比尔被枪指着蜷缩在轮胎旁瑟瑟发抖，对着比尔便是一声冷哼，骂道：“弱鸡！”
比尔穿在身上的衣物极少，这会儿冷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想张口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哈腰讨好地对着杰茜，模样滑稽极了！
车队掉头，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干净利落。
临走时，杰茜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一时间不知其意，默默地招呼比尔，老魏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