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懂事

    我妈妈生弟弟的时候我还小，记不得什么了，就是听妈妈说这次看生的是个孙子，爷爷奶奶高兴坏了。弟弟的名字是爷爷特意按着八字起的，当时我的名字是我爸起的，而弟弟是爷爷亲自算出来的好名字。可以看出来爷爷奶奶有多喜欢这个孙子，爸爸也是挺高兴的，算是香火有继承了，了却一桩心事。

    妈妈要坐月子，奶奶跟妈妈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奶奶也不可能伺候妈妈月子，就是爸爸负责起来照顾妈妈和弟弟，我也还小，也是需要照看的年纪，就被送到了姥姥家。老姨回忆说那时候我五岁，到了姥姥家跟老姨住一个屋，老姨那时候也在姥爷的加工厂上班，有的时候加班，有的时候夜班。我就乖乖的在老姨屋等着老姨，等老姨回来了，我从被窝伸出小脑袋，弱弱的喊一声老姨。她说我那时候特别的听话特别的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弟弟让我懂事了，还是离开父母让我懂事了。

    白天姥姥会出去卖菜，编的土篮子（一种筐）里面装着满满的黄瓜，顶花带刺的，特别新鲜，然后拿一块布放水里淋湿，盖在上面保鲜。姥姥推着一个独轮小推车，放着一筐菜，一个带称杆的称，在放上两个小凳子，领着我去卖菜。卖菜的地方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市场，后来我长大以后那个市场就黄了消失不见，我也记不得具体长什么了。就知道那时候那地方挺热闹的，全是卖菜的买菜的，我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等着姥姥卖完菜带我回家，从来不会乱跑，也不玩什么，就在那乖乖坐好等着。

    中午卖完菜了，姥姥就带我回家，到姥姥家后我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有时候去菜园子摘黄瓜柿子吃，姥姥家菜园子的柿子格外好吃，直到多年后我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记忆中姥姥家柿子独有的味道，特别香甜美味的感觉。有时候看着姥爷拿着刨子刨木头，然后把木头组合成小凳子，姥爷还会绑笤帚，会钉鸡窝，总归是不会闲着。在无聊的时候我就会跑到姥姥家的小棚子里寻宝，我特别喜欢姥姥家的小棚子，都是一些有年代的东西，会有舅舅小时候的小人书，巴掌大的书，全是图。还有老姨小时候的衣服，我会挑好看的拿出来套在身上。还有一些小玩意，我总能在小棚子里找到我感兴趣的东西。

    有的时候老姨休班，就骑着自行车把我放在后座上，嘱咐我牢牢地抱紧她的腰，带着我去二姨家玩。二姨家在镇上的林业局，那里建设的比镇子上还要好，中间一座大桥一个火车道之隔，简直差别好大。林业局的板油马路，一中学校门口的雕塑，都是我没见过的。那个时候感觉进城了一样，看什么都新奇，觉得这个地方真好呀。

    玩够了回家的时候，我说老姨我想尿尿，老姨说憋一会儿，马上到家了。然后就急匆匆的往家骑，马上到家门口的胡同口了，我把脚塞进后车轱辘里了，吓得我嗷嗷叫，老姨赶紧下来给我拿出来，还好没什么事。这也是我唯一一次把脚伸到轱辘里，以后就有阴影了，在以后只要是坐自行车后座必须把脚离得远远的，这回可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