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胎

    我五岁那年，我妈妈怀了二胎，也就是我的弟弟。那个年代我们那代人几乎都是独生子女，一家只许一个孩子，多生一个就是超生，面临着巨额罚款。那时候就是狠罚你，就为了不让你多生。有的为了多要个孩子超生东躲西藏的，也有罚的倾家荡产的。也挡不住那些人生儿子的心。

    我爸也是在我爷我奶的熏陶下，一心也想要个儿子。自从他们分完家，爸爸妈妈出来单过，妈妈就很少去奶奶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去拜年，冬天白雪皑皑的。妈妈怕我冷，拿着大毛毯把我包起来，用自制的背带，把我绑在爸爸后背上。然后一家三口去奶奶家拜年，每年都会顺路去我爸的干妈家拜年，我对那个干奶奶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就知道他们那也有个小孩子，比我大几岁的一个小哥哥，经常看到他大鼻涕都到了嘴边上，然后一吸，一个印象中就不干净，总是埋了吧汰的男孩。听说他的妈妈不会织毛衣，每年我妈都会织个漂亮的毛衣给他穿，我妈妈手特别巧，我们家的毛衣毛裤都是我妈用毛线织的，每次我们的毛衣穿出去都会被夸好看，也都会夸我妈妈手巧。

    去干奶奶家拜完年就去奶奶家，奶奶家是最远的，到了奶奶家，奶奶还是热情的张罗着，她就是那么一个人，永远都是刚见面的时候特别热情。会做一桌子好吃的，拉着我的手去旁边的屋子拿好吃的，旁边的屋子就是我爸妈以前住的屋子，爸爸妈妈买完房子后，奶奶就把那间屋子当了仓房，放一些粮食和吃的，因为那屋就不在生火了，就把窗户用木板封了起来。

    我奶奶在那屋供了一个九天玄女，还是自己做的，想象一下，一个黑漆漆的屋子就在窗户被木板钉着的缝隙处，透过来一道一道的光。然后屋子角落一个桌子上面有香炉还有红红的布，加上一个我奶自己做的九天玄女，一个酒瓶子上面用泥捏的圆圆头，用笔画出来的眼睛鼻子嘴，围着红布当衣服……我小时候每次进那间屋子都害怕。我奶奶还总是把好吃的放在那屋的炕上，有时候让我自己去拿，我都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飞快的跑出来。实在是我奶营造的环境太吓人了，那气氛简直了……

    一到过年好多给爷爷送礼的，爷爷懂五行八字，会给别人批八字，而且还特别准，只要爷爷给算过觉得好的，一般过年过节都会给爷爷送吃喝的，送水果和罐头。所有的好吃的都堆在那屋炕上，我一去了奶奶就会全都拿出来，说特意给我留着呢。我那时候还是很喜欢去爷爷奶奶家的，爷爷奶奶会给五十一百的压岁钱，那时候我的零花钱才是一毛两毛的，买零食都花几分几分的，五十在我眼里都是巨款了。但是毫无意外都会被妈妈收起来，说给我存着上学用，反正我也就是负责接过来压岁钱，从来都不可能花的。

    妈妈和奶奶分开住就很少在一块了，恢复了日常来往后，矛盾也没那么多了。爷爷奶奶就想让爸爸妈妈再生一个，我爸爸也是很想要个儿子，妈妈也没那么生气了，为了我爸也就同意了。奶奶虽然在广州生活，但是她是华侨，她的妈妈是泰国还是马来西亚的，反正后来她的妈妈认了她，她就有了华侨身份办理了华侨证，再加上爷爷也是老兵加上三代单传得到了照顾，所以林场在爷爷奶奶的一次次请求的情况下，给了一个二胎指标，我妈就可以合法生二胎了，在那时候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