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大白
看着林时枫身上的血迹，萧娘子很是满意。
“虽然你救了她，但是你却救不了她的孩子！”
林时枫收了收情绪，说道：“苗疆银针杀人，你从哪里学会的？”
萧娘子抹了抹泪水，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我有幸得一苗疆大师相授，他那日路过鱼市，看到我家的鱼新鲜，但是他没钱，我便送了他一条，作为感谢，他送了我一本苗疆密术，里面便记载了苗疆银针杀人法，我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我还真是要谢谢他，让陈鱼死的时候并未有过多的痛苦。”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别人家的故事。
林时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和我走吧，你逃不掉了。”
走到镜子前，萧娘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目光转移到了窗沿上放着的已经生了锈的鱼刀。
“我自知我无法逃，可否容许我，梳洗一下。”
萧娘子的眸子中带着些许请求，林时枫点了点头，愿意给她一个体面。
将门轻轻拉上，林时枫站在院子中，看着眼前的桃花树。
桃花花瓣已经漫天飞舞，嵌入泥土中，林时枫伸出手，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处。
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不会十分如自己所愿，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走向极端，害人终害己。
正当林时枫的思绪在外游离时，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仿佛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林时枫忙推开门，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萧娘子。
她手中握着一把生锈的刀，脖颈有大量的血迹喷出，墙上，床上，几乎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沾染上了她的血。
“你这是做什么？！”
林时枫上前，蹲下身子，手下意识的捂住她还在向外涌血的伤口。
萧娘子的眼神有些迷离，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看向林时枫，缓缓从口中说出几个字：“不要，将我与他，葬，葬在，一起”
她的手缓缓滑落，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萧娘子！萧娘子！”
无论林时枫如何呼唤，萧娘子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林时枫抱着萧娘子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血迹有些干涸。
她低下头，感受着萧娘子的体温在自己怀中渐渐消失，心里竟是一阵空落落。
林时枫的愿望一直是想为民伸冤，她不想再看见无辜的性命就此陨落，她本想救赎萧娘子，可却还是将她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回到六扇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烨坐在六扇门的内堂，悠闲地喝着茶，而宇文贺则是站在门前，张望着，等待着林时枫回来。
沈烨的眸子瞟向宇文贺，见他，满脸的着急，忍不住轻轻一笑。
“宇文大人还真是担心林姑娘啊，据说，林将军曾属意你做他的女婿？”
宇文贺余光看了一眼沈烨，说道：“我与枫儿自小一同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况且此次林伯父嘱咐我，让我定当照顾好枫儿，我自然是不敢懈怠，王爷开玩笑了。”
沈烨不再说话，只是神情稍稍有些不悦。
一旁的程洛感受到了空气中浓重的火药味，轻轻咳嗽了几声。
“该说不说，林姑娘真的很优秀，不愧是林将军的女儿，正所谓虎父无犬女啊，哈哈。”
程洛打着哈哈，本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见二人一言不发，瞬间觉得尴尬至极。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看到宇文贺的身形一动，大喊着：“枫儿！”
跟着宇文贺走了出去，他竟看到林时枫一身的血，触目惊心，她拉着一个板车，后面盖着草席，草席的下面微微隆起，看样子像是一个人。
林时枫的神情呆滞，看到宇文贺的一刹那，她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她很想哭，但是看到身后的程洛，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你怎么样？”
宇文贺诧异地看着林时枫，觉得她身上的血迹似乎比较起下午更多了一些，尤其是双手，竟全是干涸了的血。
“这是”
林时枫看了一眼身后的草席，吸了吸鼻子，说道：“萧娘子，她自戕了。”
沈烨缓缓走出，看到林时枫的那一刹那，有些愕然。
此时的林时枫看起来很是无助，她拉着板车，一身的血，脸上还有斑驳的血，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难。
沈烨的心忽然狠狠抽痛了一下，想要上前，但是看到她身边的宇文贺，随即停下了脚步。
“结案陈词，我稍后会交给程总捕。”
见此情景，程洛只好点了点头。
他知道，就算现在问的再多，林时枫也不会说出什么。
“萧娘子的尸身，劳烦六扇门了，还请，不要将她，与陈鱼，葬在一起。”
这是她生前唯一的愿望了。
程洛点了点头。
“好。”
程洛命人将萧娘子的尸身带了进去，空荡荡的六扇门门前，只剩下林时枫，宇文贺与沈烨三人。
“枫儿”
宇文贺还未说出什么，便看到林时枫的泪顺着脸颊流下。
他呆住了，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林时枫哭，以前无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因为习武受了多重的伤，她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他不禁担心，若是林时枫真的如愿以偿进入了六扇门，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往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很多。
宇文贺明白林时枫心中所想，但是他也自私地想要林时枫开心，不想她日后因为断案当中的人情世故中再次伤心难过。
用袖子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泪水，林时枫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目光瞥到了宇文贺身后的沈烨，林时枫垂下眸子。
“恭喜林姑娘顺利断案成功，本王答应过你，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走到林时枫身边，沈烨盯着她，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到林时枫颓废的样子，本以为她会提出一些别的要求，果然，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她了。
“王爷说话，可算话？”
沈烨点点头。
“那是自然，本王说话，向来算话。”
思索片刻，林时枫的眸子透露着坚定。
“我要进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