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红白事相撞，果然毁运势
孟妍对这部存货寄予厚望，但等到真的播出时，可以说是暴雷不断。
占了不错的暑假档，但第一天开播时，酷云曲线就很不乐观，直接成为了橘子台历史最低。
橘子台贴吧里瞬间闹翻了天，立刻有人发了贴——“抬走吧，展望下一部”。
下面的回复大多也是唱衰。
“就不该买孟妍的剧，虽然网上风评好多了，但是拿遥控器的婆婆妈妈们看到她都直接转台的。”
“别开播即最高就行。”
“开播即最高那直接砸穿底盘了啊。”
开播成绩不好，营销号为了流量和业绩，纷纷出动，用了一模一样的文案，很快“迷影酷云”的词条就上了热搜。
“《迷影》今晚首播两集结束，酷云平均025，创橘子台时尚新低，真的有那么不好看吗？看过剧的来说说。”
底下的评论不太乐观。
“本看剧观众来了，剪辑的奇奇怪怪的，画面也有点黑。”
“我跟着奶奶看了一会儿，她看不下去，十几分钟就转台了。”
“是悲剧吗？悲剧我就不看了。”
“冷知识，午后阳光的剧虽然口碑还行，但收视率就没有特别高的。”
“现在谁还用电视看啊，都在网上看。”
“上星剧不看收视看什么？”
“橘子台：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反馈不佳，孟妍和顾泽然的部分粉丝当然着急，忙赶到营销号底下控评。
“收了多少钱啊，第一天就买黑热搜？”
“酸鸡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欢迎收看橘子台晚上八点，番薯网晚上十点更新的《迷影》，看顾泽然如何演绎亦正亦邪的反派。”
“为了过审删改了一些剧情，今晚主要是铺垫，我对这部剧有信心。”
粉丝说得信誓旦旦，后续的剧情也确实渐入佳境，但《迷影》这部剧始终没有吸引观众，真的像橘子台的吧友们所说，开播即最高。
一周以后，就连热搜的标题都直接变成了“迷影扑街”，评论大多在冷嘲热讽，偶尔穿插了一两句好评。
“我觉得这剧还行，就是太丧了，现在观众都爱看爽剧。”
“这是不是顾泽然最扑的剧？收视扑，网播也起不来。”
“扑爆一番扛，顾泽然一个配角而已，甩什么锅？”
“顾泽然以前可没扑过，这是被孟妍瘟到了？”
“那《断剑奇缘》怎么没扑呢？”
“有些男妈宝酸味能不能收一收，人家夫妻恩恩爱爱的，轮得到你个妖怪多嘴？”
“粉丝骂一句嫂子，哥哥哄一次。”
孟妍看到这些评论，心里一凉。
接这部戏时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是她从《断剑奇缘后》第一部当一番的剧，这个成绩单实在拿不出手，不仅会影响后续的资源，还有可能把她打回原形，退居三线。
屋漏偏逢连夜雨，剧播出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豆瓣小组忽然有人发了一贴：“沈聪被警察带走了？？？”
主楼放了一张有点模糊的图片，有几个警察正押送着垂头走路的沈聪。
沈聪在这种小众论坛里，有一定知名度，帖子回复量激增，立刻成了热帖，盖了1000多楼。
“这确实是他工作室楼下。”
“被警察拷走的，看起来很严重啊。”
“找人脉问了一下，据说和他公司有关，涉及到金融犯罪。”
这帖子很快被那些24小时蹲守豆瓣的营销号发现，消息立刻发散开来，在微博引起热议。
不过歌手出事，网友第一反应是存歌，演员出事，就是存剧，到了沈聪这里，范围就广得多，但有一点没变，大家都更关心自己的精神食粮。
“剧太扑了，出来正炒反炒了？”
“配音导演有什么好炒的，说不定就是个挂名。”
“人不可貌相啊，看着斯斯文文的。”
“我的广播剧啊！！！累了，立刻去缓存。”
“他是《迷影》的配音导演，这剧会不会下架啊？”
“配音导演应该没关系吧……”
“都怪这些208w们一天天不遵纪守法，我都有ptsd了，看剧要存网盘，否则指不定哪天没了……”
官方封杀劣迹明星，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消失，别说是一部剧。
所以沈聪出事后，孟妍反而调低了心里预期，从“希望大爆”变成了“只要能顺利播完就行。”
可惜就连这个心愿也没有实现。
沈聪的事没有连累迷影下架，举报却会。
剧集还剩最后十集时，就闹出了另外的黑点。
有人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说孟妍饰演的胡曼妮原型是个终身未嫁，一心投身于革命的烈士，而梁志远的原型是个□□掳掠无恶不作的大坏蛋，给他们加爱情线是对烈士的侮辱。
虽然消息一出，编剧立刻出来澄清，说根本没这回事，但网上的节奏就是这么好带，稍微有点风声，就引来大批人附和，甚至评论里还吵了起来。
“三观不正的剧，给我爬。”
“立刻下架，否则带坏未成年！”
“为什么要接这种剧啊，我的滤镜碎了。”
“不是，有的人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啊，如果真的有原型，当初怎么审过的？”
“午后阳光后台硬呗，以后改名叫黑心月亮好了。”
“剧里梁志远都死了，片尾曲就有，哪里洗白了，一群不看剧的在这里瞎带节奏？”
“脑残粉闻着味就来洗地了，这还不下架？”
舆论风波越闹越严重，剧方不想投了的钱打水漂，极力压热搜，买营销号，可惜最后还是接到了下架通知。
《迷影》官方微博只好发了条紧急声明，用含糊的理理由，把这件事带过去：
“各位观众朋友们，非常抱歉通知大家，《迷影》因为介质原因将延后播出，具体时间将在修复后另行通知，还请大家耐心等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理解与支持。”
对此，官博底下褒贬不一，那些一心只想看笑话的人，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冷嘲热讽。
“下架说延播，可真够绿茶的。”
“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得给审核部门也留点脸面，总不能当众打脸说审核有漏洞吧，以后还想不想播剧了？”
最后，真情实感追剧的观众们，成了最大怨种。
“之前听说版权卖到海外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完整版？”
“别想了，现在网剧要龙标了，没那个播不出的，除非不想在国内混了。”
“粉丝有当时的通告单和剧本，说结局是梁志远死了，胡曼妮升职了……”
“那幸好没播，我还能有点想象空间。”
“我不管，我cp不能be，演员都结婚了，我就当梁志远和胡曼妮私奔了。”
这部剧到最后落得个下架的凄惨下场，孟妍连提前写好的“收官小作文”都没得发，只能暗怪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摆忙活一场。
接二连三出事，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做了太多亏心事，才终于遭了报应。
第一部女主戏落个这种下场，更没有剧本找上门来。
顾泽然还有别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她这边除了给一些杂志拍物料以外，平平淡淡，无事发生，只能托岑霞多打探正在筹备中的剧。
岑霞那头很快有了回音：“最近有部宅斗戏《深宅大院》要拍，是《后妃传》的班底。”
“哦？”虽然这部剧会让孟妍想起录综艺时，那些不愉快的事，但还是很吸引人，“名字取得挺文艺，起码听着挺靠谱的。”
想到这里，她内心又有几分生不逢时的遗憾。
现在的电视台不景气，加上清朗的限制，以后很难再出《后妃传》那种大爆剧了。
“听说剧本很扎实，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岑霞说出她知道的情况。
“三夫人的丫鬟，为了报仇嫁给老爷，虽然和少爷有段朦胧的感情线，但没有影响报仇，既不雌竞，又有头脑。”
孟妍听到这里，越发心动：“很大女主的配置。”
很多人挑角色喜欢王公贵女，这样就能在妆造上能占很大便宜，但圈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只要造型不是故意丑化，观众绝对更喜欢人设好的一边。
她才不在乎这些，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就麻烦你先牵个线了。”
“我尽力……”岑霞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顿了一顿后，才再度开了口，“不过这剧的导演还没最终确定，有可能最后落到许阳头上。”
“他？”孟妍一听这个名字，一颗心直接凉了半截。
但转念一想，圈里人大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试试总比直接放弃好，就全权交给岑霞处理。
两天后，这事就有了回音。许阳那边表示，因为角色太过抢手，所以需要试镜。
“那多半没戏了。”孟妍一颗心沉下来，不禁有些悲观。
不是所有的剧都是《断剑奇缘》，运气能复制一次，但很难有第二次。
可她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想放弃。
当初以为不能翻身的黑料，现在都能洗得七七八八，何必因为一部剧妄自菲薄，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呢？
她安慰自己，既然都在综艺里演过“赵敏”了，不如就学学角色身上那股“偏要勉强”的韧劲，放手一搏。
试镜安排在第二天的下午，孟妍在田芬芬陪同下，一起到了《深宅大院》横店的取景地。
来试镜的人不多，大部分她都没有见过，这个角色显然是给那些还没怎么出现在荧幕上的新苗子的。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即使再怎么讨厌年龄焦虑，但那种不安的感觉，总在她呼吸时让她喉头梗塞，难以忽视。
说到底，还是女演员的市场太小了，尤其是在这个卫生巾代言都找男明星的快消时代。
“孟老师，轮到你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孟妍道了一声谢后，跟着对方的指引，到了许阳所在的试镜间。
里面的环境比她预想中简陋，一张木桌和木椅，有些发黄的墙面上挂着一台小型空调，正吹出丝丝凉风。
许阳就坐在桌子后面，双手搁在桌上，看起来极为严肃。
不知怎的，孟妍一看到他，浑身就直冒鸡皮疙瘩，只好先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许导好。”
许阳往后一仰，叉着双臂，姿态颇为傲慢，但一开口，还是客客气气的：“等了这么久，累吗？有没有怪我没顾念合作过的情分，没让你先进来？”
“好家伙，一句话处处都是雷。”孟妍在心里暗暗吐槽着，还真是要处处提防。
说累了，等于是抱怨，要是说情分，就坐实了想走后门。
孟妍放低姿态，谦逊地回道：“这是哪里话？您维护秩序，比我辛苦多了。”
“没什么好维护的。”许阳无谓地耸了耸肩。
“刚才那些女演员不是来试镜的，本来就是我们组招的群演，反正没开拍，我就让她们先来这里演一出。”
“什么？”孟妍微张着嘴，一时难以相信。
真的有人这么闲，专门策划这么一出，就为了让她出洋相？
但看到许阳那冷若冰霜的眼色，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