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提档
“情人”当然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其实就像孟妍和刘杰的关系一样，叶望京想包养顾泽然，想要一只能任她宰割的金丝雀。
孟妍起先十分震惊，但转眼间，想起以前看过的，叶望京嫁入豪门后的八卦，她又觉得，这件事在情理之中。
风光大嫁的叶望京，婚后连生三个女儿，到现在这个年纪，还在尝试做试管婴儿，就为了能名正言顺生出继承人。
他老公则时时流连花丛，常常被拍到出入夜店，和辣妹打得火热。
叶望京有小红书账号，常常会分享生活中的点滴，里面上传的自拍里，偶尔会有眼尖的人发现四肢上的浅浅淤痕。
网友们在她下面善意评论，问她老公是不是家暴，她就总是出来打圆场，说是她神经大条，平时总是磕磕碰碰的，就为了这，家里的家具都换了一轮，成了圆角的。
她还喜欢上传一家五口的合照，力证夫妻感情和谐，不过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极度缺乏爱意的表现。
她和老公之间，早已貌合神离，只是为了利益牵扯，维持着许多夫妻应有的表象。
难怪她会在顾泽然身上动起脑筋。
娱乐圈里，女星被包养的传闻更多，但男富豪有的需求，女富豪一样都有，为了站稳脚跟，上赶着做小白脸的人，堪比天上的星茫，数不胜数。
但顾泽然对她而言，和那些人不同，所以她想重拾旧梦，在旧情人的怀抱中，得回钱财所不能给予的慰藉。
可惜算盘却落了空。
对于顾泽然来说，这种肮脏的关系，是对他尊严的践踏，给了他记忆中，那些残存的美好最后一击。
“她说结婚以后，她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想我。”顾泽然语声变得越发尖锐，字字句句都是对叶望京的控诉，“可她把我当什么？一条狗吗？只要她勾勾手指，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摇尾乞怜吗？”
他猛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永远也不会。”
要不是他正仰着头，孟妍还以为他难过到要掉下眼泪。
她不擅长充当调节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干脆问道：“你家有酒吗？有的话，我再陪你喝几杯好了，喝醉了睡一夜，就什么都能忘了。”
她想到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毒攻毒。用酒精或许更能麻痹神经，睡一觉起来，就是新的一天，又能碰到新的转机。
她这话倒是正中顾泽然的下怀。
他卯足了劲想起身，还没站稳，膝盖就发了软，又直直地栽倒下去。
“我来吧。”孟妍按住他还在耸动的肩头，“告诉我放在哪里就好。”
顾泽然忽而咧开嘴，孩子气的大笑着。
“在哪儿呢？”他借着酒劲，手指故弄玄虚地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东点一处，西点一处，没有正形，“小公鸡点到哪儿，就在哪。”
一副彻底返老还童的样子。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孟妍无奈地扶额，拿出家长教育顽皮的孩子那一套来。
“别。”顾泽然这才不再嬉闹，认真指了一个方位，“在那边的橱柜里。”
孟妍顺着他指的方向，从橱柜中拿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倒满后，递了一杯到他手里。
“干杯。”顾泽然故意说着反话，和他碰杯，“用这些酒，敬这个愉快的夜晚。”
酒杯的微微碰了一下，发出像风铃摇动般轻微的声响。
随后，他像喝水一般，不管不顾把酒灌入胃里，洗去这个他极力想要忘掉的夜晚。
他接连喝了好几杯，面上浮起一层红晕，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没过多久，就头一歪，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孟妍轻推了推他的肩，以为这件事终于翻篇，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照顾酒鬼实在太累，她巴不得拔腿就跑，可顾泽然在睡梦中也不安宁，一个抬手间，就精准地抓住她的手。
“不是吧，又来？”三番两次这样，孟妍心里暗暗叫苦。
可下一秒，顾泽然就在嘴里不停喊着：“望京，求求你，别离开我。”
醉酒的人都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力道大到，几乎要在她白净的手腕上印下指痕。
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替身。
孟妍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看了看他紧锁的眉头，还是有些心软：“算了，就在这里过一夜好了。”
她拍了拍顾泽然的肩膀，极力安抚道：“别怕，我不走。”
她短短一句话，立刻平息了他的慌乱，他不再蹦出痛苦的呓语。
给田芬芬发了消息，说今晚不回去后，她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偏着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久后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发现自己不是在沙发上，而是睡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棉被。
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顾泽然正忙碌着做早饭。
“先去梳洗一下吧。”他显然已经恢复精神，决口不提昨天的事，“你不吃晚饭，早饭总是可以吃的吧。”
他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面包和煎蛋，还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孟妍的馋虫直接被勾了出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简单刷牙洗脸后，她坐在顾泽然对面，和他共进早餐，刚吃了几口，还不忘点评了他的厨艺：“做饭的水平可比你喝酒厉害多了。”
“是吗？”顾泽然轻笑一声，眼角微抬，就看到她在嘴里咀嚼着东西，两颊微微鼓起，像只灵动的仓鼠
她此刻绑着头发，卸了妆，虽然唇色发白，眼角边有青黑的痕迹，看起来却有种素净的美。
酒劲让他对昨晚的事情，只剩下个模糊的印象，醒来时头痛欲裂，却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很久没有彻底摆脱噩梦的困扰，就这样睡到了天亮。
他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感受到她体热的那一刻，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心潮涌动间，他脑海里不知怎的，闪过和孟妍相识以来的所有画面。
从最初见面时因为她和叶望京的相似而震惊，再到现在暴露自己最狼狈的一面，一切因为时间的渲染，多了几分递进感。
然后，他才轻手轻脚地把孟妍抱起来，好好安置。
就在他心绪动摇间，面前传来琐碎的声响。
孟妍已经利落地放下碗筷，还冲他道别：“我吃完了，谢谢你的早餐，我就先回去了。”
虽然昨天有打过招呼，但她很少因为非工作原因，彻夜不归，还是早早回去才好。
“我送你吧。”顾泽然急切地道，“就当是给你赔罪。”
他记得的不多，但也知道，她一定多有为难。
“不了不了。”孟妍笑着摆了摆手，“以后少抽点风，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顾泽然没有勉强，只送她到了门口。
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似是还在为昨天的失态，感到歉疚：“那之后，如果需要拍情侣杂志封面，或者参加访谈的话，我再和你联系。”
“好。”孟妍简短地应了声，就踏出房门。
这一晚上的折腾让她腰酸背痛，回到住处，立刻补了觉。
而顾泽然当真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留下那句话后，就减少了和孟妍的交集。
除了他说的那些事情外，两人再没有公开露面过，久而久之，倒是落了一个不拿恋情炒作的好名声。
除了刘杰和徐萍偶尔来烦她，都被她用各种借口应付过去后，她过了风平浪静的三个月。
短暂的平静，是被一档综艺节目的邀请函打破的。
送来邀请函的节目，是一线卫视橘子台的招牌节目《娱乐在哪里》。
这档节目跟常青树一般，播了快二十年，主打搞笑风格，虽然常被诟病笑点低俗老套，镜头分配不均，但依然是艺人们宣传作品的重要平台。
这次请她，正是一起去宣传上部剧《信息时代》。
橘子台之前是地方卫视中，最厉害的一个，但这两年在网络平台和其它电视台冲击下，早就不是随便播狗血雷剧，平均收视率都能破15的时候。
但瘦死的骆驼到底比马大，电视台买入这部剧，主要是押宝隋子姗和周元凯的号召力，想打个翻身仗。
才拍完九个多月，按理说还在做后期，光隋子姗的大量抠图，就有不小的工作量，但橘子台另一部独播剧审核不过，要进行删改，这才临时提档了《信息时代》。
孟妍看着邀请函，不免感慨着，在这个上架都能下架，定档还能撤档延期的影视寒冬里，不压剧就是顺利。
五位主演都调整好行程，会在下周日赶往录制地。
《娱乐在哪里》这个节目，是最势利眼的风向标，是衡量一个明星红不红的标尺之一。
孟妍曾经上过一次，除了开头的自我介绍环节留零零碎碎几个镜头外，进入后面的游戏环节，她是大咖们的背景板，单人镜头加起来还不超过3分钟。
这次录制过程，她的地位倒是有了质的飞跃，主持人提问的次数急剧增多，仿佛她已经是一线小花。
虽然话题全都围绕着恋情。
“妍妍好久没来了，但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呢？”主持人用亲昵的称呼，一开始就提到她和顾泽然的“恋爱关系。”
台下参加录制的观众，大多看过那个医院视频，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
孟妍抿着嘴，羞涩地笑着，一副陷入热恋的模样，但给出的答案，却很不浪漫：“他不懂这些的，是我造型师的功劳。”
“喔哦。”台下的观众们，很有默契的发出了高中时候，班上同学闹绯闻时起哄声。
今天她烫了空气烫，发丝极为轻盈，身上是一条浅棕色的拼接色中长裙，腰间配一根神色的腰带，突入腰身，的确是干练中透着几分妩媚，风头大到几乎能超越老对头隋子姗。
“以前没发现泽然这么古板啊。”主持人打了个哈哈，然后顺水推舟，继续问道，“那两个人平时都会做些什么呢？”
孟妍不假思索地道：“其实和大家差不多，就是一起吃饭，一起健身，一起看看书之类的，没有特别复杂。”
没有真实交往的经历，怕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她只能把问题概括的笼统化，草草应对。
开头的采访环节过去后，主持人正式宣布，下面进入游戏环节。
嘉宾和主持人共十个人，刚好分为红蓝两组，周元凯隋子姗和冯星河是红队，孟妍和许久未见的厉辰轩，恰巧都分在蓝队。
看到这种分组结果，孟妍一个头两个大，很难不觉得节目组有搞事的嫌疑，把她和前男友分在一起。
当初她为了抢板块自曝的事情，如今倒成了麻烦，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妍换上衣服出来，正好碰到同样穿着蓝色上衣的厉辰轩。
工作人员就在附近，她不知道怎么和他打招呼才好。
不想落入把柄，她只好冲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直接窜回了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