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辨析
倒不是觅彧辜吃饱了没事做而有此恶搞，随着身份的暴露，底牌的减少，即意味着他人有了对自身的待价而沽的底气，没有了优势，后面的路不好走了。
一般在事情将要完成的时候会出现此种状况，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千古以来意志坚定之人，但在这暗明界年复一年，所感激之人的面孔早已模糊，最初的坚持，也许不那么重要。
其实，阶的重要性也不是那么关键，主要是她与阶夫人的联系，失去了这个牵系……四面楚歌的心绪非常不利于她现下的身体情况。
在进入阶夫人的管辖界域之前，她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虽然之前你说不要问为什么，但是我想知道，为何你会认为我们需要芙洛？”
觅彧辜的思绪被打断，闻得此问，眨了眨没有恢复视力的眼睛，直白道：“你说这个啊，很简单的。”
当一件应运而生的灾难降临时，是为人所畏惧的。其所带来的变化，不可预期。但是凡事有利有弊，专有利是不存在的，专有弊端亦不是太绝对。
他们通过了芙洛的磋磨而存在，便如同山崩水塌的山民，离不开故土，产生了依靠。
虽然芙洛改变了他们的体质，却未尝没有通过另一种方式保护了他们。
暗明界处于地底，本该不见天日，但趋势却不是不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要用同等的珍奇去换。
放下执念的时候，呆在此处亦未尝不可，如同她在暗界住的那些日子，习惯了之后想想再返人间，竟心生恐惧之感。
人世间的道理有迹可循，环环相扣，起于芙洛，便将终于芙洛。
觅彧辜道：“只不过芙洛已通人性，若它执意离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以前的芙洛，不受控制，放出去也是祸害一方，即便没有计策，她也会全力将它封印在此处，如同大师兄所做的一般。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芙洛如能安居一隅，离开也不是不能给予支持。
因此，她和他们成不了完全的敌人，当然也不竟是朋友。
阶夫人直言道：“假如芙洛离开，你们势必要留下的。”
“不必介怀。”这话，觅彧辜是对玉牌之内的芙洛说的。
……
“你们回来了，情形如何？”亩禺早感知到她们的行踪，出言道。
觅彧辜没有立即回答，有些惊讶道：“我们出去这许久，想不到你们居然如此乖巧，怎么没出去耍耍？”
“这话我提过，但是他们都懒得动弹，光我一个人出去，改变不了什么。”鬼命之花道。
亩禺看了看它，欲言又止。
觅彧辜抬手，赞赏道：“你们做得很好。”
随后她召出玉牌中的芙洛，与之对谈：“不日我们便会离开暗明界，你现在自由了，是随我们一同，还是继续留在此处？”
芙洛如今仍是一颗水滴，脱离了玉牌，在空气中不消散地飞舞着。
觅彧辜等了一会儿，不见它有所表示，便耐心解释道：“跟我们走，出去了你仍旧是孤独，虽危机四伏，但却能看到不同的风景。而留在这里，你便可以按照你如常的生活习惯，自由自在，缺点就是一成不变。”
等她停止了说话，芙洛又绕着她转了几圈。
觅彧辜道：“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如何，我们都不会有再见之机了。”
阶夫人闻言，一时有些黯然神伤。
芙洛滞留空中不动，似在权衡思量。
觅彧辜接着对霄咎道：“现今你已不需要卷魂花护体，将它还给阶夫人，物归原主吧。”
“是。”霄咎依言将卷魂花瓣归还。
阶夫人无言收下。
鬼命之花受不得这种枯燥的寂静，嚷嚷着出去透口气。
亩禺赶忙下了一层隔绝屏障，道：“鬼命之花的来历，你可全然知晓。”
“本来是不知道的。”觅彧辜实话实说，“不过必须要使用它，不得已给它命了名，后来在未来圣界之中，他告知了。”
亩禺道：“我知道它应该不是系统，只是不清楚是何方势力来监测你。”
“你猜的不错。”觅彧辜颔首道：“暗界虽以始魔为尊，但手下人员众多，心思各异，若说毫无图谋，简直是有辱其名。”
亩禺道：“为龙气而来？”
“恐怕是。”觅彧辜不能完全确定，“总之，未来圣界它晕过去了，应该未能察觉。”
阶夫人突然开口道：“你们既然同出一源，怎么会只有它不知晓呢？”
“别忘了，它的克制之一是芙洛啊。”觅彧辜面带微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新事物，她早生防备之心。
联想到鬼命之花出现的时机，亩禺道：“龙气只能在暗界和类似的地方被完全彰显吗？”
“嗯。”觅彧辜没有否认，“龙的地位在人们的口口相传及文字记载之中，忽高忽低，名声也是时好时坏。龙的形象也是多变，起初黑龙独尊，与暗界相映，后色彩鲜明，衬金为紫气东来之说。”
“不过在暗界，才是最不受约束的时候。”
由于时空的不同，各类思想迥异，霄咎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评价。
亩禺道：“放心，它对你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两条平行线，皆是因龙气而有关联。”
霄咎道：“若龙气被夺走，后果会如何？”
亩禺：“……”
“不会如何，短暂时候没有反应，不过却是一个，待激发祸乱的钥匙。”觅彧辜道：“芙洛先是害，后成为有用之物。龙气虽有大利，但伴随而来的，亦是弊之极端。”
相当于积蓄一定的能量之后，龙气也不只她一人拥有，算不得有多奇特。
亩禺道：“能伴随主人生生死死的龙气，可并不多。想来那鬼命之花却是后生产物，故而不曾识得我。”
“无所谓，反正它背后的人既觉得能夺走，便随它去想吧。”觅彧辜并不担心龙气会落入他人之手。
敌人的目标错误，对己方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她无意好心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