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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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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绿碌峰没有看到黑衣俊秀的踪影。

    觅彧辜坐在冰屋的屋顶,远眺。

    是发生什么了吗,空梦师兄居然会爽约。

    冰鸟在一旁学着她的模样,两只爪子向前伸展,一屁股蹲坐下,两只翅膀支撑着后方两边。

    “啁啾。”

    由于霄咎刻意的避而不见,亩禺所计划的事项暂时没有进展,说闷闷不乐算不上,就是表现得特别安静,看上去有些符合法器平时不动用的状态了。

    觅彧辜眼睛盯酸了,闭目养神,手熟练地给冰鸟顺毛。

    “都说了不要跟出来,现在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无聊了吧。”

    “啁啾~”

    她想不通择竞武的考虑,让冰鸟入世只是为了藏晶戒的惊喜,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但若是为了它的发展考虑,他不可能想不到冰鸟无法适应没有冰雪的处境。

    觅彧辜综合以上几点,原本是打算把冰鸟送往雪尺凰潭的,那里环境不会很燥热,且凰主与青鸾有不浅的渊源,相信会照顾好它。

    但是——

    在闲闲没事做的这几天,觅彧辜几次三番试图说服冰鸟答应这个计划,奈何冰鸟宁愿在狭小的冰屋里跟她捉迷藏,说什么也不肯去雪尺凰潭落脚。

    “啁啾!”“啁啾!”

    冰鸟忽然兴高采烈起来,缘由便是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应该是在绿碌峰除觅彧辜之外,冰鸟最喜欢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也只有他投喂得起冰鸟单次满足数量的冰晶了。

    觅彧辜看着黑白壁垒的来者,道:“所谓孤注一掷,便是如此吧。”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阶干脆调出一口大鼎,而后打开乾坤袋口,倒入形状各异的冰晶。

    冰鸟扑闪着一对冰翼,一脑袋扎进了鼎底,如饕餮囫囵过境,眨眼鼎内冰晶少了三分之一。

    即便是此刻雪心如冰的觅彧辜,亦难免汗颜了一番:“大师兄每每来此探望,颇是破费。”

    阶道:“值得。”

    觅彧辜不解。

    因为她知道大师兄虽然对亲近之人十分慷慨,但这并不是说他对所有人都大方。

    “啁啾。”

    就这说话的片刻,大鼎里空空如也。

    为了表示它对大师兄的感谢,冰鸟踏过鼎口,飞到阶耳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觅彧辜:“……”

    这小家伙倒挺会顺杆爬。

    阶逗弄了冰鸟半晌,看得出来他对它的喜爱。

    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不打扰他们。

    “它叫什么名字?”大师兄道。

    觅彧辜闻此言,愣了一会儿后回答:“它没有名字。”

    “神邑之主并未给它取名。”想了想,她还是换了个说法。

    冰鸟瞅瞅这边,再看看那边,扑闪着翅膀在阶的肩头左蹦右跳。

    “啁啾。”

    大师兄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觅彧辜不由问道:“怎么了吗?”

    两人对视良久,阶道:“它是青鸾的后裔。”

    “我知道。”这一点在神邑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眼前女子的眼中,看不见运筹帷幄的深邃,也不再懵懂无知的疏离。

    “罢了。”阶把冰鸟托在手心,递给觅彧辜,嘱咐道:“善待于它。”

    觅彧辜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为人所知的话语,接过圆滚肚腹的冰鸟:“我会的。”

    阶回头看了一眼尚待竣工的冰屋道:“它不能适应于暖和或湿冷的气候,冰屋只能勉强支持日常活动。”

    “对它下一步的去处,你有何打算?”

    及时雨啊,她正犯愁这个问题呢。

    觅彧辜道:“我本属意于雪尺凰潭,与它商量之久结果依旧是不肯离去。师兄如此问,可是有合适之选地?”

    阶道:“确有。但不知你可愿。”

    觅彧辜道:“这话听上去,感觉会是让我为难的地方。”

    “是矣。”

    阶没有隐藏的意思,直白道:“我所荐

    之地,正是无情宗的后山。”

    无情宗?

    也就算了。

    还是后山?

    这也算了……

    不不不,这不能算了啊。

    觅彧辜道:“大师兄,无情宗的宗主和我有具体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它还这么小。”

    而且后山作为禁地的存在,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对了,原来的太上长老,现在的太上掌门,可不就是住在后山的人物。

    “难道无情宗里,也有一个像太上掌门般的存在?”她猜测道。

    不是她不相信大师兄的决定,实在是那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太不好惹了。

    先是被关在暗明界,险些永不见天日,后几经周折修为倒退,再入雪尺凰潭,差点没把觅彧辜本尊元神给冻死,神邑之地又拖延了三载。

    尽管一路磨难还算顺利度过,但不能因为现在她恢复了大罗期境界,就应该感谢加害之人。

    这样的抖m思想,恕她无法认同。

    不管是谁带来磨难,磨难一直都在,那前面指代的人,为什么要感谢?

    她认为,最要感谢的是坚定度过难关的自己,而后是帮助自己的人。

    被铭记的应是磨难之后得到的教训,加害者应付出该承担的代价,然后心无芥蒂地接受新的生活,向前迈步。

    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刻意的放下,或者懦弱的遗忘,是支持犯错的表现,黑暗滋长的养分。

    脸还是常见的那张脸,眼睛依旧是从前双眸,但其中绽放的绚丽光彩,是另一个灵魂的。

    阶没有回复她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离群索居者,已久终归。”

    她想起来一个典故:“吾离群而索居,亦已久矣。”

    说的是在某个平行时空的春秋时期,孔子有一个学生子夏,子夏生性孤僻,平时很少与同学合群,只与曾参较为要好。某一天,子夏的儿子死了,他差点为此哭瞎了眼睛。曾参知道后前去批评他,子夏听后,如梦初醒,觉得是自己离群索居很久才导致成这样,于是节哀顺变,与同学打成一片。

    但是——

    这和她说的话有什么联系,或是,大师兄想要表达,人终究是群居生物,离不开集体。

    阶道:“无情宗的后山却有道祖坐镇,但亦是冰晶源源不绝的产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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