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面试通过
女人青丝及腰，白玉流云，一袭杏色的长裙外罩一件轻薄紫纱，神色温和，虽非绝色之容，亦不输清丽之貌。
两人打了个照面，觅彧辜正好也看清楚了妙龄女子的长相。
她着丹红的罗裙，盘起了发髻，眼下两抹乌青显而易见，面色稍微憔悴，却丝毫未影响其姣好的姿容。
她们尚未开口，大师兄先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觅彧辜道：“话不要说的过早，我还要验证一番。姑娘请坐。”
应招女子俯身行了一礼，并未立即坐下，“妾已出嫁，仙长唤妾身谷羽即可。”
觅彧辜不多客气，顺势道：“那么，谷羽请坐。”
待觅彧辜入座后，谷羽才就坐。
此之后，两人一问一答，谈话融洽。
觅彧辜大概问了年龄、能力，家庭境况，以及因何沦落至此。
谷羽为人知礼机敏，对答如流，在不欲相告之处时，略做停顿，委婉表示不便多说，眼神不怯懦，也不会显得放肆，且心细如发。
觅彧辜心里满意地直点头，亩禺虽然不靠谱的时候多，但眼光向来是上佳。
“你在此间没有什么留恋吧？”
即便她自亩禺处知道了全貌，还是这么确定了一遍。
谷羽闻言一滞，片刻后点头应是。
觅彧辜看向一旁独自饮茶的大师兄：“你明天有空吗？”
阶放下杯子道：“我一直闲着。”
“那感情好。”觅彧辜说出自己的想法：“明天谷羽帮我梳个新发型，然后我们再一起去买衣服，好好打扮一下，最后大师兄给我画一幅丹青，怎么样？”
阶答应了：“好。”
谷羽自知没有拒绝的权利，当她被雇主认同的那一刻起，亦自觉起身站在觅彧辜的身旁，当背景板。
靠近时，谷羽终于想通初见时的违和感在哪了，新雇主的脸上并未妆饰任何脂粉。
这倒是少见，看上去他们也不缺钱啊。
阶离开座位，向掌柜再付了一间客房的钱。
谷羽想先往原来的住处收拾一番，再回到此间客栈。
觅彧辜让亩禺护送她回去，之后俩师兄妹有别的话要聊。
“大师兄，怎么了？”
阶道：“背后道人长短本非君子所为，但我有一言告知与你，谷羽的来历掀血雨起腥风，恐非善类，你执意收她为丫鬟，我只劝你多加小心。”
觅彧辜道：“师兄放心，我有数。”
本来她还想扯个一两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他们修的是道。
还是别秀智商了。
“那就好，师妹你早些休息。”
“晚安师兄。”
第二天。
“咚咚咚”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有敲门声响起。
“谁？”
门口谷羽手里端着水盆，臂上挂着毛巾，今天她正式上岗了：“仙长，是我。”
觅彧辜睁开眼睛，想起来了，是昨天找到的丫鬟。
“进来吧。”
听到房内之人的允准后，谷羽推门而入。
觅彧辜已经穿戴完毕，看到谷羽手里的东西，开口道：“目前暂时，你不用做这些日常。”
谷羽不解：“那您收留我是为了什么？”
觅彧辜道：“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亩禺的绿眸闪光跳跃了两下：“话说得太暧昧了。”
谷羽神色如常：“您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猜对了，没奖励。”觅彧辜坐在铜镜前：“谷羽，帮我梳妆吧。”
“是。”谷羽走到她的身后，拿起了玉梳。
街道上人头攒动，觅彧辜小施术法使人群主动避开她们于三尺之外，不得近身。
绸缎庄、脂粉铺、小吃店，一路逛下来，两个女子一身轻，多余的东西都放在谷羽的储物戒里了。
觅彧辜不会炼器之术，手头几个初级五位置的铜戒还管够。
亩禺：“还不是向我借的。”
觅彧辜：“用不着挂在嘴边吧，小气。”
谷羽是个正宗的凡人，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
此刻两个女生在茶寮中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等待成衣店现制的服饰。
谷羽本想做个称职的丫鬟，站一旁服侍，结果被觅彧辜以太扎眼给否决了。
她无奈坐下，却越来越搞不懂面前这位女修的想法。
在看到她大包小包的物品时，觅彧辜二话不说就塞了两个戒指给她，并教会她如何使用。
的确方便携带了许多，还是可以随身的那种。
不过这种待遇，怎么看都不像是丫鬟的待遇。
若单纯地说，觅彧辜是体谅凡人才给的基础储物戒，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都是美丽的误会。究其根本原因，是这个太乙修士的家底，太穷了！
高级一点的，谷羽用不了是一回事，觅彧辜给不起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
亩禺：“大师兄有十个位置的空间戒指，你为什么不问他要？”
觅彧辜：“那怎么行。我的人，自然是送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才像话嘛。”
亩禺再次重申一遍：“那好像是我的。”
觅彧辜眉眼弯弯：“有什么关系，你的就是我的。”
亩禺表示狐疑：“你的就是我的？你确定。”
觅彧辜很大方：“是啊，至少目前而言。”
它就知道。
亩禺：“……”
这女人算盘打得可真精。
她现在是一穷二白，什么你的我的！浪费它的感情。
“仙长。”
觅彧辜摆手道：“你也不要称呼我什么仙长了，就叫我……觅彧吧。”
谷羽犹豫：“这，恐有不妥。”
哪有丫鬟直呼主人其名的。
“无所谓。”觅彧辜神秘一笑，“时候到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谷羽：“……”
这个雇主很怪，非常奇怪！
“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成衣店拿上衣服就回客栈了。”觅彧辜起身，唤来小二结账。
谷羽自然紧随其后。
“多谢客官，下次再来。”
小二的吆喝声被抛在了身后。
觅彧辜与谷羽各自回房更衣，她们约好在大师兄的门前会合。
阶的房间，笔墨纸砚俱齐。
门被不打招呼地推开，他头也不抬：“回来了。”
“嗯。”觅彧辜道：“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谷羽的视线打量了周遭一番，平静的神色转变为愕然。
觅彧辜的妆容从早上起没换过，不过昨天的杏裳换了件仙气飘袂的雪衫，温和褪去，眉目之间三分疏离，七分清冷。
倒是自己穿上了傍晚方制成的粉红裙袍，显得娇俏可人。
仙长今天带她出去逛街的目的，原来都是为了给她添置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