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来袭
“那，空梦师兄，”觅彧辜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去哪里了？”
空梦道人的嘴角一抖：“你就不会换个问题。”
什么事非得找大师兄，找他不行？
觅彧辜以手托腮，气定神闲道：“好吧。请问空梦师兄，我的神级储物戒你知道在哪吗？”
想不到这事他还真解决不了。
空梦道人无言以对：“……”
“我看我还是告诉你大师兄的下落吧。”
觅彧辜无奈摊手，早该这样了。
空梦道人：“他去佛曰宗取灵脉了。”
来自觅彧辜的萌新式疑惑：“佛曰宗？灵脉？”
大师兄不是和她约定好了，等自己到化神期就把宝贝物归原主的？
话说，灵脉又是什么东西？
亩禺赶在觅彧辜与它脑电波交流之前，截胡道：“短时间内大师兄回不来，他受大师兄的托付照顾于你。”
觅彧辜很配合，止住疑问：“啊，是这样的。”
空梦道人看了看浮空的灵宝，再看了看全然清醒的觅彧辜，善解人意地提出暂离，大方地给予了他们片刻的空间。
化神期是凡修和修士的一个分水岭。
人修的体质一般有三种：一种是先天适合修仙的资赋，另一种是后天得道的勤奋，还有一种则是只能进入天人境界的世俗武者。
在未达到化神境界前的觅彧辜，懵懂天真；成功进阶了之后，她便不自觉地与亩禺统一战线，开始防备他了。
虽说系统是她的同伴，觅彧辜最初察觉到亩禺对空梦道人的忌惮时，感性方面她该无条件支持它的。
但在理智方面，觅彧辜没有这么做。
流言三人成虎，传闻可畏。
哪怕是多数人的一致定论，她也要经过多方证实，方可排除他人各自的主观臆断。
觅彧辜等了一会儿，方开口：“他已经走远了，你想说什么？”
亩禺：“危机即将来临，这个人虽然可以信任，但关系不能培养地与之过分亲近。”
觅彧辜将这句话进行了简洁地分析：“你的意思是，若即若离。”
“大师兄足以信任，空梦师兄又是他信任之人，不会对我不利，我却不能信任他。”
对于此种情况，她很是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亩禺似乎不想多谈及空梦道人的相关：“总之，你信我的没错。”
觅彧辜没有阳奉阴违的习惯，既不反对亦不支持：“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亩禺也不坚持说服她：“那你就保留着吧。”
觅彧辜不再纠结空梦道人的怪异，取下额玉：“这块玉牌，我是否可以还给大师兄了？”
亩禺：“可以。它的作用已经发挥过了。”
觅彧辜将玉牌放入戒指里仅剩一格的空间，也不好奇玉牌发挥的作用，她更关切的是：“空梦师兄说的灵脉是什么？”
亩禺给她补充完佛曰宗的地理位置后，切入正题道：“大师兄存放在祖厄大师处的灵脉，便是本尊蓄积的全部能量。”
凡是有大成的修士必曾经有奇遇，或上古传承，或惊世典籍，或攫取灵脉山河的能量。
觅彧辜本非天赋型修士，能够达到大罗的境界，最强的依靠便是，她曾吸取过一整条上古灵脉山壑之能。
想知道她是如何得到这条修仙之径的，具体要追问本尊。
她猜想大概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吧。
不过放眼修仙界，本尊这股被炼化致用的灵脉之能，除信任交给大师兄处置外，还真是别无可放心的人选了。
觅彧辜问及关键之处：“亩禺，吞噬了灵脉之后，我便能立刻到达大罗期吗？”
亩禺否定：“结果并非如此理想。”
它解释着：“本尊的躯壳相当于一个容器，境界便是被盛放于其中的填充物。
境界充盈即会溢出，器皿也会随之膨胀，一旦壁身产生裂缝，就说明身体承受不了，将由内向外被气劲摧毁。”
觅彧辜提出质疑：“可她不是曾经晋升到达大罗期，此点当能证明这副躯壳其实是可以承受灵脉能量的。”
亩禺给她举了一个很形象的例子：“当一个气球被反复地从最小，再到最大化的进行充盈。”
觅彧辜打住它的话头：“我明白了。”
她可真是有够不逢时的。
好不容易突破了化神期吧，大师兄没在，神级储物戒的约定，被动后置。
眼瞅着期望灵脉能速成大罗境界吧，身体又接受不了。
典型的有福缘没福气。
觅彧辜想着想着，有些抑郁了。
这要是久达不到大罗期，她拿什么资格去收徒弟啊。
就算徒弟不嫌弃她这个师父无用，难道她要靠徒弟名扬天下？
别人啃老，她啃徒……
还是算了吧，靠人不如靠己。
她人虽懒，但心气犹在。
误人子弟的事情，她也不做。
回到现实，觅彧辜并不怎么担心无法突进大罗期的困境。
她打算先解决就近的困难：“对了，你先前说的即将来临的危机，是指什么？”
亩禺没有明说：“有一个人，不会让你有翻身之机的。”
她，和本尊，有一个共同不对付的人。
觅彧辜很快领会：“是她。”
……
总结一下系统的特点，不靠谱的时候不着调，其他时刻的预言，还是挺雷厉风行的。
这不，偷袭说来可不就来了。
空梦道人一翻拂尘，起势挡身在觅彧辜的跟前。
二人的面前，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修士。
他们手中所各执的灵兵，皆不下于六阶妖兽的品级。
觅彧辜的实战经验不足，但元婴级别的修士她尚无需放在眼中。
真正令空梦道人忍不住戒备的是，后方统领黑衣蒙面修士的首领。
他看不穿首领的境界和真实的容貌，这两点足以说明敌方的实力，起码不在太乙期之下。
觅彧辜此时处于化神初期，仅能单纯地从身材分辨得出，那黑衣蒙面修士的首领是一位女子。
她的面容十分平凡，与周身毫不藏匿的杀气极不相符，显然是使用了一种易容秘法。
黑衣首领女子直视觅彧辜的眼睛，随后一声冷喝：“她！杀无赦！”
目标明确为同样衣着黑衣道长身旁的女子后，黑衣蒙面修士们单体与团体行动之间，配合有序。
他们声东击西，再辅以前后夹击，阵势变化层出不穷，一时间倒和觅彧辜战了个不相上下。
对比了下双方的战力，空梦道人放心观战了好一会儿。
那些黑衣蒙面修士虽个个出手狠辣，不留生机，但觅师妹的境界摆在那，到底是未被损及丝毫。
想到师妹忽上忽下的领悟力，空梦道人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为提防着那黑衣的首领女子，她不动，他亦按兵不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