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轮回之谜
轮回之说，已被作为由头谈话了数次。
但究其竟的谜团，一直不曾解开，因为每个人对轮回的解读迥异，导致了产生结果的偏差。
比之先前半解未解的态度，大师兄此次似乎当真坦诚相待。
不过空梦道人此刻却不着急过问，觅彧辜的轮回之谜了。
“师兄，因何将亲传弟子的玉牌交给了觅长老？”
纵然她是一脉相承的师妹，却无必要将亲传的玉牌相赠。
与诸多弟子玉牌代表的数量不同，亲传弟子的玉牌，只此一枚。
且它代表了一种继承，被赋予的意义重大。
当师尊羽化登仙或应劫湮灭后，其名下全部财产及身前美誉头衔，皆归手执亲传玉牌之人所有。
说白了，类似于人间的君王诸侯承袭制的标志物。
大师兄直截了当道：“原因无别，想给就给了。”
空梦道人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信他的鬼话。
如此做法，无异于是自己给自己绝后了。
大师兄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移空梦道人的注意力道：“师弟不是十分好奇师妹为何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期，从筑基境界突破元婴，再进化神么？”
空梦道人无可奈何，顺其心意接话道：“愿闻其详。不过师兄这次，可别再抱着糊弄我的心思了。”
“岂会。”
大师兄道：“觅师妹的轮回在真与幻之间，真之为修为倒退，从头开始。幻之谓，灵脉自始至终皆不曾归散于乾坤。”
空梦道人一点就通，问及关键处：“这么说来，她的灵脉便是被大师兄藏起来了，在何处？”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大师兄闻言舒展眉头，打起了哑迷：“对大罗修士的灵脉保管，不会为其心动之人，空梦师弟不妨猜测，它已被安置于何处？”
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空梦道人眼眸一转，思索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能不为灵脉心动，又与师兄交情匪浅的，同时符合这二者的条件，便也仅有佛曰宗的祖厄大师一人了。”
大师兄颔首：“不错。”
剑仙宗与佛曰宗的地理位置，坐落于四象的东、西之极，路途遥远不说，且祖厄大师并非经年闭关修行，时常云游四海渡世人解厄，找寻他的下落并不十分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大师兄需要帮手，看护化神之下的觅彧辜了。
知晓觅彧辜轮回的实质后，空梦道人欲放下责任：“眼看觅长老即将步入化神，贫道也该告辞回宗门效力了。”
大师兄抬手作势阻拦：“且慢！”
空梦道人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的挽留：“莫非，还有隐情？”
“是的。”
此次轮回，或将成为他的师妹最后的一次转机。
但正因为如此，那个女人是不会姑息的。
他们等待着这一时刻，都已经太久，太久…
……
体内元婴逐渐在膨胀，在生长，很健康。
亩禺在与体外的两位师兄说明清楚勿轻举妄动后，便不放心地潜入了觅彧辜的丹田处，形成守护姿态。
“觅彧辜”时而与之交谈：“你，还不陷入沉睡么？”
本尊一直存在于躯壳中，夺舍者与系统之间的脑电波交流是无法绕过她的。
因此，“觅彧辜”知道：在系统提及的解锁收徒任务之前，它会进入休眠期。
而现在正努力过度到化神境界的觅彧辜，能否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得而知。
她与亩禺没有契约的羁绊，他们之间便无叙旧的前景。
系统不予解惑，直言她的致命缺点：“你已经无法重回力量巅峰的时期了。”
本尊选择了轮回，就是为了突破大罗晋阶道祖，进而以破除彼岸契印的约束。
尽管这一路径破灭，“觅彧辜”也不觉失望，坦然承认：“是的。”
亩禺：“她的情况，很特殊。”
“觅彧辜”：“我尽知晓。”
“所以，互相合作吧。”
“我似乎，别无选择。”
一副不能晋阶道祖的躯壳，仅剩一息尚存的精气神，还有一道无骨无血无实体的识魂。
令人新奇的一点是，觅彧辜修仙结婴，在碎丹之时居然化育了本尊的神魂。
一体双魂，此强彼弱，相互制衡。
那么，觅彧辜是如何做到的？
不完全抹杀，不完全占有，不完全动摇，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觅彧辜”：“是善良。”
善良，是人类高尚的优秀品格之一。
亩禺：“……”
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它不能理解。
“觅彧辜”如实道：“她的善意，十分纯粹。”
亩禺对此不知作何感想：“……”
“看来，你作为她的同伴，却并不了解她。”
亩禺淡淡道：“只是同路，而非伴侣，不至于到那个程度。”
“原来如此。”
今已四十九天，她也该醒了。
较之元婴渡劫产生的变故，觅彧辜晋阶化神境界时则是安安静静的。
……
空梦道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终于醒了。”
已是化神初期的觅彧辜：“……”
她这是睡了有多长时间，怎么把空梦师兄的微笑面具都给着没了。
“空梦师兄，大师兄怎么没在？”
环顾了一番周围，觅彧辜学以致用，一眼透视了方圆百里，都不见衣着黑白壁垒道袍的大师兄，因有此一问。
空梦道人的脸色则更加不好看了，这两师兄妹把他当什么了。
他偏头不语。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觅彧辜起身坐在床沿，以手指轻刮了刮脸颊：“空梦师兄，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空梦道人目光炯炯地看向她：“你。”
觅彧辜：“……”
她做什么了？
梦游？还是拆迁了？
她再看了看房间不曾变化的布置，没有啊。
亩禺在旁侧提醒：“你忘记关心空梦师兄了。”
觅彧辜恍然大悟，致歉道：“小妹多谢师兄一路护持，有无意得罪之处，师兄宽宏度量，见谅则个。”
这还差不多，空梦道人脸上的笑容复现。
既然双方会有长久的相处关系，可不能让自己的存在变成可有可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