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此乃山贼所为

    糜岳选了一对吴钩作为自己的随身兵器，所谓"吴钩"，是指春秋时期吴国所制的曲刀。这种刀刃呈曲线状的曲刀是春秋时代由吴王(相传为阖闾)下令制造的。因其锋利无比，所以留下这个美称。曲刀最早出现在青铜时代，在中国的南方广为流传。这时南方植物繁茂，多江河湖泊，适合舰船水战，在这样的环境下，曲刀就成了白刃格斗近战的最佳兵器。除了作为兵器，吴钩还可以作为采伐和船上作业的工具。相传的"吴钩"，是刀身呈曲翘状适合劈砍。曲刀由刀首、刀身、护手(格)和刀柄所构成。单侧有刃，呈曲线状，没有锋刃的一侧，称之为刀背。

    狭义的“吴钩”这种弯刀，作为武器，存在许多局限。在战场上，它逐渐被更具杀伤力、也更灵活的兵器双刃“剑”所取代。但“吴钩”在过去的时代，已然产生巨大的影响。吴钩中所包含的血性坚毅精神，成为勇武精神的象征。糜斌见状嘲笑二哥糜岳，正是看多了酸臭文人无耻吹嘘的诗词文章，深受其余毒残害，成为了智障残疾儿童的典范。糜岳闻言大怒，就想要追上前去狠揍这个臭小子一顿。只不过此时的二位，都没有想到，这一对就是被当做装饰用的吴钩，在日后却被发展成为自己军队中骑兵最常用的武器。

    由于有着一定曲线弧度的吴钩在骑马冲杀时无需砍劈，主要采用“拖刀”的方式伤敌。所谓“拖刀”，就是骑兵在骑马冲击对方时，右手握住弯刀，刀刃朝前，右臂展开，让弯刀随着战马一起高速前进。在接触敌人的一瞬间，靠着战马冲击的速度，让刀锋直接割破对方躯体，或者干脆直接割掉头颅。这种刀法至少有两个好处，一个是骑兵不需要费力去劈砍，非常省力，一个是刀锋割开敌人身体以后会自然滑开，不用像劈砍那样再去费力把刀从敌人身体上抽出。在战场上出现一支手持双刀、采用“拖刀”刀法冲击对方大军的强悍骑兵，就一定能够显示出这一种“拖刀”刀法的巨大杀伤力。

    在糜氏三杰中，鬼才糜斌并不以武功见长，当然这只是一种比较顾及其颜面的说辞。实际上坏小子糜斌在与人打架的过程中，从未胜过任何人。这也包括糜氏家族中他那些英武神勇的堂姐妹们。能够从三百多位糜氏家族的精英中脱颖而出，主要还是看在他超越常人的过人智慧方面。糜斌初始选中了一柄折扇，可是刚刚拿起又赶紧放下。不为其他，只为这一把折扇过于沉重，大师兄杨峰接过折扇一看。发现是一把铁骨扇。每一片扇叶都是用薄薄的钢片打造而成。此扇通体漆黑毫不起眼，却是最好的防身兵器。虽说比竹骨折扇有些沉重，却也不是拿不起来之物。坏小子糜斌丢弃此扇纯属偷懒。这种人就不能娇惯他，助长其恶劣的刁顽习气。双眉紧皱的大师兄杨峰喝住坏小子糜斌，说道：“这些密室中的兵器也只有这一件最为轻巧，你如若不取，那就换一对双锤吧。我看你就是缺少操练。我这里有一套双锤之法，你拿去勤加练习。不练成水泼不进之功夫，就别想停歇。”

    古代兵刃中所用之双锤，实际上就是稍大一些的铁骨朵。哪里会有西瓜大小的铁锤，那都是说书之人的胡乱吹嘘，切不可以轻信。隋唐演义中第三条好汉裴元庆所使的一对梅花亮银锤根据现代考古考证，实际上只是一对精细小巧的铜质双锤。锤身也仅为日常食用的白面大馍一般大小。李元霸是个虚构人物，一对五升斗大小的擂鼓翁金锤根本无从谈起。不过在此时庞氏庄园中地下密室中的那一对铁锤，虽然仅有白面馍一般大小，却也有二十斤一只，一对双锤起码也要有四十斤开外。与此相比，十斤上下的铁骨扇确实还算最为轻省之物。“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样的古训，坏小子糜斌还是时刻牢记在心。坏小子糜斌接过铁骨扇仔细打量，又开始动起了鬼心思。就总想着能不能改造一番，让其变得更为轻巧一些为妥。他这样一打起坏主意，就停不下来了。左右寻思想要将这些钢制的扇叶改成可以拆卸的种类，可是一页一页的拆卸比较费时费力，实为坏小子糜斌所不喜，想到自己在芒砀山中，那一位墨家传人传授给自己的一种可以弹射而出的机关消息。如果能够装于铁骨扇中，对敌之际突然发射，就算对上了大师兄杨峰，也绝对是猝不及防的被自己阴倒。想到得意之处，坏小子糜斌不禁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阴笑，让周围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恶寒。特喵的，这个坏种又想出了什么阴损害人的坏招数？可不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吧？

    密室中的各类兵器里有一副水靠软甲和一对峨眉刺。水靠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潜水衣。古人用鱼皮、海蛟皮或鲨鱼皮制作的连体潜水服，表面光滑且保暖，可以在水下游的更快，而且待的时间更长。现代的潜水服就是从水靠演变过来的，一脉相承，外形没多大变化，只是材料不同而已。“峨嵋刺”为古代水战中使用的一种格斗短兵械，可在水中作刺杀或潜入水底凿穿船底之用，故又称分水峨嵋刺。此械一般外形长约一尺(长短也可因人而异)，两头细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锐刺。形如枪头。中间粗，正中有一圆孔，上铆一铁钉，钉子可在孔中灵活转动，钉串连一套指圆环。使用时，左右手各执一支，将圆环套于双手的中指上，屈指握紧时可做拦、刺、穿、挑、推、铰、扣等动作技法，张手撒放时可运用手腕的拌劲和手指的拨动使之在手中做快速贴掌转动来迷惑对手，同时配合各种步型、身法、步法平衡、跳跃等动作。击法有刺、穿、挑、拨、扎、架等。峨嵋刺共八八六十四式，按井字八角练，每角八个动作。歌诀曰：戴家短兵峨嵋刺，井字八角步法奇。挑点贯带劈甩挎，摆裹托推绞拨扎。刀之用法贴敌身，棍之用法挪闪精。剑之用法劲快妙，三器合一显奇能。大家一致认为这一套水靠软甲和 分水“峨眉刺”组成的水下兵刃最适合“水贼”头子南宫钺使用，因此决定为他特意留下。

    此时老画师赵赟也来到庞氏庄园之中。他仔细检查了密室中的兵器之后，认为这都是当年庞德多年战场所得，并无太好的兵刃。第二间密室被打开后，发现其中藏有许多书籍。经过老画师赵赟的仔细检查发现大多是各种杂书，只有少量的粗陋兵书。起来这也是庞家父子在多年征战中，从那些被屠灭武将家族后中抄家所获，其中一只书架上赫然标注了关家的字样。这就是庞会当年在蜀汉成都屠灭关羽后人关彝家族之后的所得，史书记载关羽生前酷爱读书，华佗为其刮骨疗毒之时，关羽还在读一本《春秋》。一般认为《春秋》为孔夫子所著其中多为古文，隐晦难懂，阅读《春秋》能够彰显自己的文化水准很高，确实能够提升自己的形象。老画师赵赟据各方考证得知关羽实际上非常喜欢《左传》。而这一本《春秋左氏传》赫然就在书架中陈列。关氏家族并无什么兵书，当年关羽行军打仗靠的正是这一本《春秋左传》。

    《春秋》是我国最早的编年体史书，传为春秋末年鲁国的孔子所作。古人之所以重视写史，是因为历史不仅是祖先的生活记录，还可以从中学习各种知识，指导现世人生。传说孔子写《春秋》的目的就是要原始察终，见盛知衰，惩恶扬善，拨乱反正。为达此目的，孔子在写作时非常讲究遣词造句，这就是后人说的微言大义，以一字寓褒贬。古人特别重视《春秋》，汉代为《春秋》立官学，列为“五经”之一。阐述《春秋》中最著名的有《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至隋代盛行《左传》以后其余二传渐衰。

    《左传》原名《左氏春秋》，到西汉班固时才改称《春秋左氏传》。相传为鲁国史官左丘明所著，大约成书于战国初期。全书六十卷，以《春秋》为纲，并仿照春秋体例，按照鲁国君主的次序，记载了自鲁隐公元年至鲁悼公十四年间春秋霸主递嬗的历史，保存了许多当时社会文化、自然科学等方面的珍贵史料，在史学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春秋之际，战争频发，《左传》对战争的记叙尤其令人称道，善于通过侧面描写烘托战场氛围，不闻刀剑之声，却如亲历沙场，扣人心弦。并且，人物成为《左传》的主角，将历史从神的阴影下解放出来。遥想当年周王室衰微，诸侯崛起，齐桓晋文争霸，楚庄王也要问鼎中原，礼崩乐坏，同时又在外交场合吟诗作乐，说古论今，也足见古人风致。

    除了这两间藏有兵器书籍的暗室，另外两座都是藏着许多金银珠宝。尽管找到了四间暗室，可是最重要的地道入口仍然未能找到。在祠堂供桌前有两具女性的尸体，看起来像是被利刃所伤。老画师打量了一下周围，命人将这两具尸体挪开，再用铁棍敲击，果然地下发出了空洞之声大师兄杨峰命令众人将铁棍较为扁平的另一端撬开地下的青石，一道石门也随之被打开。大师兄杨峰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点燃一支火把丢入洞口。只见洞口射出了几支冷箭，如果没有大师兄杨峰的制止，冒失闯入之人肯定会被射倒。大师兄杨峰命人取过大捆的柴草。又搬来扬谷的风机，并在这些柴草上泼上一些清水，点燃这些潮湿的柴草以后，就冒出了大量的浓烟。将两台风机对准地道的入口使劲摇动，风机产生的风力将浓烟吹入地道之中。从地道中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大师兄杨峰亲自在自己的口鼻处捆扎上浸湿的布条，手持短刃钻进地道，其余人等也同样照此办理。在原先投入的火把暗淡的光照下，几个黑影闪过却被早有准备的大师兄杨峰一刀一个了结性命。

    清理干净地道入口处的防御，大师兄杨峰命令撤掉柴草，两台风机继续向地道中吹进新鲜空气。小师妹黄玉莹不知何时溜进了地道，黑暗中有小师妹黄玉莹带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地道中一直无人。直到临近了绝谷之时才发现了一些躲藏之人。将这些人一并拿下，继续前进。来到地道的出口。之间地道的额出口外是一片空旷的场地，场地上堆积了许多尸体，这些尸体都是死于密集的弩箭之下。水贼首领南宫钺根本就不去与之交战拼杀，只是在空场的四周布上了密集的弓弩，这些弓弩都是从庞氏家族秘密据点中的兵器库里搬出来的。大师兄杨峰命令将捕获的躲藏之人全都砍了，并将这些人的尸体从地道中运回庞氏庄园，分别摆放在内院中的各处。完成这些以后。又命人将这一条地道的入口彻底摧毁。日后要去绝谷中的秘密据点，只需在地道中重新挖掘一个新的出口就行。

    老画师命人故意在地面上洒落一些被踩碎的珍珠和摔坏的首饰。老画师还吩咐众人将剩余的火箭和一些弓弩散落在兵器室中，并将一些杂书撕碎洒落在藏书室中，造成山匪打劫之假象。老画师赵赟对几位弟子说道，撤离前将所有破损的兵器也要丢弃在庄园之中。特别是那些盔甲和弓弩和死去的战马。糜氏三杰对此感到疑惑，问道所为何故？老画师赵赟答道：“有了这些残破的战马、战甲和弓弩。就可以证实庞氏庄园中都是些反贼。因为这些都是朝廷中的违禁之物，一个土财主的庄园中，竟然会有如此多的违禁之物，岂不是想要造反？”停顿了一下老画师赵赟接着说道：“我们这一次突袭庞氏庄园，官府中人一定不会相信是一些江湖中的毛贼所为。如果把他们的视线引向反贼方向去考虑，就有助我们脱身。到时候官府中人肯定会向镇中之人打听。大家只管统一口径，都说此乃山贼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