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飞舟
如果将这两头犟驴换成老实本分的黄牛，也不是不行。对于牛行走的速度比较慢的问题，只需要改变一下，消息机关里的齿轮组的配比就很容易解决，而且黄牛的力气比毛驴大，耐力也要好很多。调换一下只会提高战船的动力，而不会降低战船的速度。只不过黄牛怕水，牵着牛鼻子，再加上后面一群人推，死活它就不肯上船。就仿佛人们想要杀掉它吃肉一样。听说南方有一种水牛，估计这家伙不太怕水。有机会去搞两头水牛回来试试。不过据那一位糜氏家族的二长老所说，南方的水牛体型比较大，这样的战船中的“轮机舱”中很可能装不下两头，也许一头都够呛。船舱太小就换一个大点的，多大点事呀？另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不太好解决了。据说南方的水牛虽然不怕水，但是它们特别喜欢水，没事就愿意在水里泡着。也不怕泡出个皮肤松弛来。喜欢水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任何事都应该有个限度。太过了就不是很好了。或许要想让这些水牛上船，就会比牵引那些怕水的黄牛更麻烦。很可能这些水牛还没有上船，就已经自己往水里跳了。这样的大家伙，七八个人根本拉不住。只要它们的牛脾气上来了，就算再添一倍的人也不好使。与其如此这般折腾，还不如使用毛驴本来的方便。
除了这一种由两座巨大的划水轮作为驱动的轮式战船以外，南宫钺还建造了一种较小一些的人力飞舟。这是一种体型修长，较为低矮的小型飞舟，它是可以被装载在那些大型轮式战船上的。这一种快舟在两边的船舷的中间位置留下了安装水轮的卡口。当它们被投放到水面之后，两对较小的水轮才会被安装固定在飞舟的两舷前后各自的卡槽上。这一对水轮由船上二十几位壮汉使用脚力踏动两块一头固定的踏板。踏板通过皮带拉动一条纵向架设的钢制的转轴，再由这一根钢制转轴分别通过两个齿轮转换装置，分别转换成横向转动的两对划水轮的中轴上。两对划水轮的左右的两边划水轮都是被分开的。可以通过控制齿轮转换装置的卡槽位，来决定划水轮是正向划水还是反向划水。而且这一种齿轮转换装置还可以被分成高、中、低三种不同的速率。用不同齿数比的齿轮组来变换速率的方法，在墨家的奇门技巧中，并不算什么很稀罕的不传之秘。通过变换不同的卡销位来调整转速的操控，可以让这一种小型飞舟在高速前进中，也可以方便灵活的调转航向。
这一种小型飞舟适合在较低风浪的内陆河流湖泊水面使用，在战场环境中。可以用极快的速度攻击或逃离。这一种几乎紧贴在水面上滑行的飞舟，更难被敌军发现。实为夜间偷袭、传递消息之良器也。这样一种小型飞舟在战场上可以有多种用途。除了可以被用来趁着夜色将一群偷袭放火的士兵送入敌军的水军营垒以外，还可以被用来充当传递消息的快速通讯船，在古代的水上战争中，通讯一直是一个非常难解的问题。有两支配合进攻的船队，常常因为不能及时获得消息相互间的传递，出现了无法有效的配合而造成战斗失败战例。有了这一种人力飞舟的加入，南宫钺对自己船队今后的作战，还是很有信心的。由于不需要使用那种惊天动地的号炮或者使用十分容易被敌军发现的孔明灯一类老土落后的传递消息方式，自己船队的攻击将会变得更加隐蔽有效，在古代的水面作战中，突然袭击很容易为攻击方带来胜利。
糜氏三宝对南宫钺的战船和飞舟，以及战船和飞舟上所装备的水轮驱动装置十分感兴趣，他们仔细反复地检查了这些划水轮的驱动装置，又问了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一套系统设计合理，效率非常高，总体十分优秀。但是糜氏三宝还对这一套系统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因为在某些局部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这样一款新型的水轮式战船，就必须从整体方面进行全面改进。要从战船的攻击力、防护力、抗风浪能力，以及在黄河湍急的水流中，乃至大海的大风大浪环境中也能够轻松自如，灵巧快速的前进、后退、转向，并执行各种各样的战术动作。
从目前战船和飞舟的现状来看，虽然采用了较为先进的畜力驱动，使得战船可以不受气候环境的影响，可以非常方便灵活地快速在水面上行动，可是有没有驶入涛涛黄河中水流最急的中流去试过？在那样湍急的水流中是否还能保持平稳，特别是在那样湍急的水流中的转换方向，会不会在湍急的水流的冲击下发生倾覆？这些情况都是需要经过实际的考证测试才行。为了保证战船的平稳，可以在战船两边船舷水下设置一对船鳍，这一对水平设置的船鳍，可以极大的降低战船在风浪里的摇晃。而这样的摇晃将会直接影响到提供动力的家畜的正常工作。万一这几头家畜发生了晕船而无法正常工作，战船就会失去动力，变成敌人的活靶子。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战船需要尽可能建造得大一些，宽大的船身也可以降低战船在风浪中的晃动。战船扩大以后，同样的畜力驱动装置也可以多装几套，这样就可以尽可能减少部分家畜受风浪影响出现晕船的风险。
这一种被扩大以后的战船，在战斗中可能遭受敌军攻击的面积也随之加大。糜氏三杰设想在战船的舱面甲板的上方搭建起一座钢制的顶棚将整艘战船遮蔽起来。除了顶部，战船的四周也要用钢甲遮挡，这样一来敌人的火箭根本无法对自己的战船造成任何伤害。自己战船上的水兵可以在钢甲的保护下通过两舷的活动窗口，对敌军战船上的士兵放箭，也可以随时关闭窗口，让敌方的攻击完全失效。这一种用铁甲护住全身的方法，也是从糜氏家族战车营中的铁甲战车的设计中，照搬过来的。
整艘战船的驾驶舱和指挥舱被设在船尾，高高翘起在船尾上方的驾驶指挥舱同样是被重重铁甲所遮蔽。驾驶舱顶部的铁甲向前方伸出很长一段。为的是防备敌军弓箭的抛射。扩大后的战船还能带来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在战船的舱面甲板上装备一些大型石砲。有了这些大型石砲。战船就能发挥强大的攻击力。这一种石砲就是糜氏家族战车营所用的那一款可折叠的投石机。一些专门定制用于水战的“砲弹”也可以被装载在专门设置的弹药舱内。投石机高大的支架可以采用钢铁制作，平时也可以折叠后平放在战船的舱面甲板上，战斗时再用一套动滑轮装置将其竖立起来并用一副锁扣锁定。加装了这一套铁甲防护以后。整艘战船上只有钢铁制成的投石机暴露在钢甲的保护之外，而这些投石机的钢铁支架和甩杆根本无惧敌方任何方式的攻击。
为了提高战船的攻击能力，船上还必须装有专门用于水战的砲弹。这些砲弹大都是用圆球形铁球制成。一种链球弹是用两个大小不一的铁球用铁链连接在一起，这种链球弹是专门用来摧毁敌军战船的风帆桅杆。只要击断了敌船的风帆桅杆，这些高大笨重的楼船就会成为活靶子。接下来就轮到燃烧弹上场了。这一种专门设计的燃烧弹也是一种圆形的大铁球，大铁球的外表布满了锐利的尖刺。而且这种布满尖刺的大铁球是空心的，在大铁球内部灌入了由硝石硫磺木炭配制的黑色火药，并用麻布和庄稼的秸秆塞好，再用鱼鳔胶将专门用来封口的蜡纸粘贴在燃烧弹的封口处，使得平时火药不会被撒漏出来。等到这种燃烧弹被抛射前，才会在封口处撕开一个小口子，并点燃引火的浸透油脂的麻布条。使得这种燃烧弹在击中敌船的以后，锐利的尖刺就会深深的扎进船板中，内部的火药遇到燃烧的引火布条后产生剧烈的爆炸，除了可以炸毁近旁的船板构件以外，还可以引起剧烈的燃烧，使得敌军战船上布满熊熊烈火。只要有几颗这样的燃烧弹击中敌船，一艘楼船很快就会被燃烧殆尽，根本无法扑救。
中国的有关火药记载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在那个时期就有制作火药材料硝石的相关记载，春秋时期的著作《范子计然》中就有“硝石出陇道”之说。火药出自古代道家的炼丹之术，炼丹家采用的“伏火”配方，就是最早制作火药的方法。火药最早被用于医疗一些皮肤病，火药对疥疮之类的顽疾具有十分良好的疗效。由于火药制作非常危险，故而火药的配方和具体的制作方法并未广泛流传，而只是由炼丹师秘传与自己的弟子。火药被大规模运用于战争是在三国时期，火烧赤壁中东吴军队使用的火箭，就是用浸透油脂的布条和包裹了硝石、硫磺、木炭的药包制成的。只不过在那个时期出现的火药和现代意义上的火药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而且只是被用作燃烧药来使用。而并未发展成为发射药。除了三国时期赤壁之战中东吴军队大规模使用火药以外，武侯诸葛亮也曾经两次使用火药。一是在盘蛇谷火烧藤甲兵，二是在上方谷设伏火烧司马懿。
晋代炼丹家葛洪(公元283—363年)是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由葛玄所传的火药制作方法在其所著的《抱朴子》亦有记载。隋唐时期的孙思邈，也曾经在制作丹药时，将硫磺、硝石、木炭混合在一起制成药粉，以制作出早期的火药，配方被收录在《丹经内伏硫黄法》中，被公开流传下来。《赵氏兵书》所载火药配方和制作方法，传自武侯诸葛亮的《兵法二十四篇》。《兵法二十四篇》是诸葛亮重要的军事著作之一。记载了诸葛亮数十年来治国安邦的方略，以及行军布阵以及各种装备的图册。其中就有八阵图和木牛流马和“连弩”制作之法。而炮制火药之法亦在其中。
改进设计制造新战船的任务就被交给了另一个“小贼”头子鞮胄打理，鞮胄是跟随南宫钺祖父南宫飞雁一位水工头领的后代，他的特点就是非常善于研究那些奇技淫巧之术，老画师赵赟见到他如此专研，十分欣喜，特地将《赵氏兵法》中有关兵器、工具制造之法部分的《装备篇》传授给他。鞮胄将会带领留在洛阳城南宫庄园的同伴们，按照糜氏三杰提供的改进图纸重新建造新的战船。建造新战船所需要的装备和材料，都由糜氏家族的二长老负责提供，制作船甲的钢材也是在糜氏家族的冶炼工坊中特别定制提供。有了财大气粗的糜氏家族的支持，新的战船将很快被制造出来。这一份改进后的设计战船飞舟的图纸，也被糜氏家族的二长老传回芒砀山一份。他要求芒砀山的造船厂中也同样进行试制，试生产的这两种新战船，将会在芒砀山周围的大泽中进行各种严苛的测试，在完成测试以后，这些战船还会被开往黄河中去经受激流冲击以及到大海中去经受风浪的考验。
而另一种人力飞舟也将会被改进设计成为可以在大海中使用的人力飞舟。为了适应大海中的风浪，这些飞舟也会进一步加大体积、抬高船舷，这一种海洋版的人力飞舟承载的人员也会增加到五十多人。飞舟上将会装上前后三副划水轮装置。三副划水轮将能够为这一种海上飞舟提供更加充沛的动力和更快的速度。只有通过这样的改进，这一种人力飞舟才能经受起大海中大风大浪的严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