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玉门东城
胡老板急匆匆地推开书房的门，却不见胡郡王的身影。
他赶忙叫住书房外的家仆，急匆匆地问道：“胡郡王呢？他去哪里了？”
家仆见胡老板如此紧张，连忙回道：“回胡大人，老爷他在宫里。今日殿试出成绩了，他作为首辅……”
家仆的话还没说完，胡老板就一把推开他，急着往外跑。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胡大人。发什么事了，这么如此急切？”
胡老板转头一看，发现是胡府的老管家，顿时脸色一喜。
这位老管家是看着他们兄弟两个长大的，也是胡府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如今胡显昭不在，他也只能找这位老管家了。
胡老板急忙道：“今早上通茶室传来消息，兵部侍郎蒋国死了！”
“你说什么？”老管家瞪大眼睛，“你是说……跟着少爷出门的蒋国死了？”
胡老板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显柯，你说详细一点！”
……
两匹骏马在道路中央飞驰而过。
这几日虽然队伍多了一个人，但他们赶路却丝毫不慢。
白清把自己的马给念德和尚，自己则和顾伊月共骑一匹。
老和尚骑术一般，好在马通人性，他才能一路骑下来。
顾伊月和白清因为是两个人，马跑得没一个人时那么快，所以也刚好和念德和尚那骑速度差不多。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中午之前，应该就能到达南唐跟西蜀之间的边关城镇，玉门东城。
但顾伊月和白清一前一后，两人挤在一副马鞍里，总归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过了一会儿，白清突然在顾伊月耳边轻声道。“那个……顾大人……”
还没等他说完，顾伊月就自觉地往前挪一点。
这是白清第四次开口了。
刚开始的时候，顾伊月还不理解白清的意思，还追问他怎么了。
直到感觉白清的身体多了些异样，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触电般往前挪了一些。
之后白清每次用这种十分为难的语气叫对方时，顾伊月就会“善解人意”地动一下。
只不过每次这种时候，她总会低声骂两句“下流”、“登徒子”之类的气话。
白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想解释一下。不过却遭到了更严厉的骂声。
后来被骂得多了，他也就摆烂了。反正被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了，这也确实是自己的不对，换做那些性子烈一些的女子，别说是骂了，直接一剑刺死自己都有可能。
相比之下，顾大人已经算是温柔的了，既没有刺死自己，也没有把自己从马上踹下去。
后来他胆子肥了，还语重心长地和顾伊月说道：“咱们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不拘小节，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骂人……”
白清的话还没说完，腹部就狠狠挨了一肘子，给他痛得闭上了嘴。
没办法，跟顾伊月聊不下去了，他就去找老和尚聊。
其实这一路上，白清试探了念德和尚多次，但始终没有找出什么破绽。
顾伊月也可以确定，这个念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和尚，只钻佛法，没有神通。
如此看来，他突然出现在破寺中这件事，应该确实是巧合了。
他们也渐渐放心下来。
一个时辰后，玉门东城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玉门东城作为南唐和西蜀的边关城镇之一，城墙是用烧干的黄土和红泥混合而成，高大坚固，尤胜洛邑城。
不过城墙的样子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比起洛邑城的青砖黑瓦，玉门东城的城墙质地粗糙，黄中带红，像是一块脏兮兮的饼干。
不仅如此，玉门东城的城墙和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玉门城、嘉峪城相连，如同一道长城般绵延千里，牢牢占据了大半条边境线。
而城墙以北，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戈壁。出了北门，便是进入西蜀国的地界了。
两骑三人从玉门东城的城南口进城。
刚一进城，白清就看见了不少西蜀人。
这些人的面相也和白清常见的南唐人略有不同，男子的面容要粗粝一些，女子也更具野性。
他们身上的服饰也很有特点，并不像南唐国那样多长衫宽袖，大多都是色彩艳丽的薄纱长布，以靛青红白为主，别具一格。
而且他们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裹着各色的头巾，还有一小部分是薄如蝉翼的轻纱。
“他们为什么都带着头纱？”白清有些好奇道，“那是西蜀国的特色装束吗？”
念德和尚点点头道： “戈壁风沙大，这些头巾就是为了在戈壁中赶路时掩住口鼻，不让风沙灌进去。”
“这样啊……”白清点点头，“那西蜀国人生活可真不容易啊！平时都要带着这么这么厚的头巾。”
“也不全是如此。”念德和尚摆摆手，慢慢解释道。
“就像是南唐以江为界，分为江南江北两地一样。西蜀也分三块地界，分别是盆地、戈壁、高原。”
“其中盆地在西蜀国的最东面，跟太安城比邻，高原则在彤云山脚，是整个大夏朝的水河之源地。”
“而戈壁则位于西蜀国的中央，占据了西蜀国土超过一半的面积。”
“西蜀和南唐接壤的边境外，全部都是戈壁，所以顾公子你在这里看到的人大多都带着头巾。”
“至于那些轻纱……”
顾伊月接过话道：“那些轻纱其实是南唐国的技艺。南唐国的绣娘们用丝绸和轻纱代替了厚重的头巾。。”
“这类装束还曾被引为风潮，引得南唐女子纷纷效仿。甚至在洛邑城的宫殿内，都一度有宫女以头戴轻纱为风尚。”
“原来如此……”白清点点头，“文化输出啊！”
时间差不多晌午，于是三人找了家饭馆坐下。
“小二，上两个你们店的特色菜，再给这位大师上一份斋饭！”白清大声招呼道。
“好嘞！”
菜很快上齐。小二大声招呼道：“来咯！雪山驼掌，阳关虹鳟！还有您点的八宝斋饭，请慢用！”
玉门东城作为南唐和西蜀的边城，自然也有不少西蜀特色菜肴。
这家饭馆的手艺也不赖，尤其是那驼掌，滋味油润，口感绵软，风味十足。
就在三人大快朵颐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喂！快去看！那边又开始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