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都卫少参军
李长秀姗姗来迟，将黑衣人的五感和体内灵脉彻底封住，让他短暂地成为了一个活死人。
做完这些后，他才松了口气，朝白清抛了个媚眼：“这次行动真是多亏了白公子啊！白公子这般智勇双全，让奴家好生敬佩！”
白清此时疼痛未消，面对李长秀的调侃，只是面无表情地从嘴里蹦出一个“滚”字。
李长秀也没有多呆，随意嬉笑两句后，就押着黑衣人回北镇抚司复命了。
白清看着李长秀押送的背影，体内的黑腕虫缓缓蠕动，似乎对这位女子面相的男人有些忌惮。
刚刚李长秀展现出来的镇压神通，似乎对邪祟有一定的压胜之效，让黑腕虫感到微微不适。
如果请他帮忙，或许能给自己体内的黑腕虫施加一道封印呢……
不过白清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自己体内共生黑腕虫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唯一的底牌，绝不能轻易露底。
顾伊月朝白清点点头：“行了，今天辛苦你了。幸好你随身带了散毒丹。如果那人服毒自杀，那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顾伊月难得夸人，反倒让白清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是我这么多天唯一一颗炼出来的丹药……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是吗……”顾伊月随口来了一句，“看来你在炼丹方面的天赋不如炼气术啊。”
白清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道：“确实。”
说话间，洛邑城的城卫们已经涌入小巷。
都卫少参军带领手下卫士，有条不紊地清扫着战场，比如修补墙面，填补地面的缺口。
这位年轻的军官将领身着铁链锁甲，腰间佩剑，举手投足间铿锵作响，指挥有度，气宇轩昂。
白清也是第一次见到打扫战场，正好身上还疼痛难忍，不便行动，干脆在原地看了起来。
当他看见那个都卫少参军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
突然他想起什么，朝那人的背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二虎？”
少参军转头，居然还真是二虎！
他看见白清，也很是兴奋，兴冲冲地跑过来：“阿清！你也来洛邑城了！”
白清也很是意外，之前他听二虎说那个远房叔叔的事情，还以为这事没那么靠谱。
没想到这才两个月，二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洛邑城的少参军！
虽然这武官品阶不高，只有从七品，但好歹也是洛邑城的少参军，和那没品阶的城卫比起来，可是有质的飞跃！
看来二虎那远房叔叔混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一些，在兵部应该混到了个有实权的差。
白清看着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好友，也是笑容满面。
二虎的样子和在洛邑城时没什么变化，就是个子高了一些，体格魁梧了一些。
但他的气质却让白清都有些不敢认了。
少年身披铁甲，昂首阔步，意气风发。
白清很难把面前这个眉眼得意的少参军跟洛邑城那个憨厚老实的小城卫联系起来。
“不错啊！都当上上武将了！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二虎摸摸脑袋，嘿嘿一笑。这时候白清才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些熟悉的表情。
“我叔叔说了，让我在洛邑城少参军的职位上历练几年，然后再投身军伍，起点能更高一些！”
二虎话锋一转：“上面和我说，此次行动会有锦衣卫大人坐镇，没想到阿清你也来了！”
“我只是来凑数的，”白清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远处那袭白衣，“跟着我家大人打个下手罢了。”
两人他乡见故知，聊得很是开心。
二虎虽然当上了少参军，也不再成天傻乐了。但白清能感觉到，他还是那个熟悉的好友。
一旁的城卫伍长凑了过来：“腾少参军，现场已经处理妥当！”
二虎立刻换了副面孔，神态威严道：“再检查一遍！一道刀痕都不能留下！”
“检查完收工，我请大伙喝酒！”
一旁的城卫们闻言，全都兴奋起来。
“少参军大气！”
“腾兄威武！”
等二虎把手下打发好后，白清才问道：“我倒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姓腾啊？”
二虎洒脱地笑了笑：“我自己都快忘了，还是我叔叔提醒我的。”
“我本名叫腾仲虎，后来家里出了变故，成了孤儿，才被叫二虎的。”
“等我来这儿当上了少参军，我叔叔才给我找回户籍信息，不然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人叫二虎了。”
念及此处，二虎的语气有些变化，带着不甘和孤僻，像是一只倔强的野兽。
白清也微微叹了口气。
这也难怪，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烂在一个地方老去。
如今二虎已经当上少参军，对之前的悲惨过往有些耿耿于怀，也是人之常情。
他就像一只常年待着阴湿井底的老虎，面对周围高耸逼兀的经闭，仍能坐井观天，自娱自乐。
可一旦给他抛下一根绳索，他就会恢复野性，开始不管不顾地往上爬，哪怕爬得虎掌磨烂，血肉模糊也不会停下。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外面这片森林能听到自己的虎啸。
白清只能笑着转移话题：“腾仲虎……真不错的名字。”
谁料二虎却认真地说：“阿清，我还是希望你叫我二虎。”
白清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有了本名，就不会想听到这个了……”
二虎摇摇头：“我确实不希望别人叫我这个名字，因为这代表了我那段凄凉、悲惨、无依无靠的日子。”
“但我也不能忘记！于我个人而言，这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回避的过往！”
“如果我不能带着‘二虎’这个名字继续生活下去，那我希望你能替我记住他。”
白清耸耸肩：“乐意之至！”
城卫们将战场清理完毕后，白清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不打扰你了，”白清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挥手告别，“走了！”
“阿清你住哪儿？我回头来找你喝酒！”二虎朝着白清的背影喊道。
“顾府！”白清的身影渐行渐远，只剩下声音飘在空中。
“顾府……”二虎默默记下，转身却看见伍长正盯着白清的背影目瞪口呆。
二虎得意地笑了笑：“下巴收一收！那是我兄弟，锦衣卫！牛不牛！”
不过伍长显然不是惊讶这个。
“少参军……你不认识顾府是什么地方吗？”
二虎一脸疑惑：“哪个顾府？”
伍长咽了口唾沫：“洛邑城只有一个顾府……那就是顾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