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名刺
白清看到书中关于“炼丹”的部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小瓶人，库房中有丹方吗？你看看我这些功德，能换几张丹方？”
“别做梦了！”瓶中人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你一个黑衣，能进库房都多亏了那书瘸子走后门，还想换东西？”
“再说了，刚刚你的令牌我也看过了，区区百来点功德，最多换两个最低等的黄级丹方。”
“黄级？”白清有些不解。
瓶中人解释道：“库房的东西，无论是功法、丹方，还是宝器，都分为天、地、玄、黄四级。”
“四级强弱一次排序，天级是最珍贵、最强大的，黄级就是最普通，效果也最差的。”
“这样啊……”白清有些失望。
他看到神炼法中关于炼丹的部分，突然想起来自己从风丹子的明月观中顺走一个小丹鼎，一直没用上呢。
之前他在明月观中也找到过一些丹方，不过上面的内容却是把人和邪祟一起炼制的，极尽阴毒。
白清为了不让这恶毒的丹方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干脆一把火烧了。
直到现在，那个丹鼎他都没有用上。
现在看到神炼法中有关于炼丹的部分，他也有些心痒，想找几个丹方试一下。
没想到居然连黄级的丹方都换不了……
白清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升到白衣的时候再来了。
顾伊月突然问道：“你想炼丹？”
白清点点头，把丹鼎的事情告诉对方。
顾伊月点点头，随即抛出自己的令牌：“帮我看看，令牌上有多少功德。”
“嘿呦，大主顾啊！”瓶中人接过令牌，嘿嘿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当上锦衣卫以来，第一次主动消耗功德换东西吧？让我看看……”
下一秒，瓶中人的语气骤然升高，惊呼道：“八万零七十二点！”
白清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顾伊月自己都有些惊讶：“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了吗？”
“这些，够买下库房的所有丹方吗？”
“什么？”瓶中人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你等着，我计算一下。”
“嗯。”顾伊月点点头。
瓶中人外面的瓶身微微有白光亮起，一道道金色的细小符文从瓶身流过，每道符文都是一个丹方的名字。
“库房中一共有两千七百六十三个丹方，全部买下需要十二万左右的功德！”
顾伊月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还差四万啊……算了，先买一部分吧！”
眼看顾伊月就要下单，白清急忙大喊道：“等等顾大人！你好不容易攒下这么多功德，没必要这么浪费！”
顾伊月微微蹙眉：“你不是缺丹方吗？”
白清露出一个苦笑：“是，我是想要丹方，但也没必要全部买下来啊！我也用不了这么多！”
顾伊月秀眉紧蹙：“这样吗……”
经过白清一顿劝，顾伊月才勉强同意了，花了二百多的功德，买了两个黄级丹方，一个玄级丹方。
瓶中人在对面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憋得十分难受。
当顾伊月最终交易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顾伊月接过三张丹方，转手就递给白清，然后转身离去：“走吧，先回府。”
“嘿嘿！”白清小心翼翼地把三张丹方揣进兜里，然后朝顾伊月的背影说道，“多谢顾大人！日后等我攒够了功德，一定还你！”
“随你。”顾伊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不出喜怒。
……
洛邑城东市，万福客栈。
罗高进推开窗户，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开始朗声念书。
天色不算早，日头已经悬挂半空。
因为罗高进一直习惯秉烛夜读，睡得比较晚。
因此他每天早上都会睡到辰时才起，和那些卯时甚至寅时就起的士子相比，自然是要晚不少。
客栈的窗户下，无数店铺吆喝声四起，还有行人交谈、马匹踱步等诸多杂音，闹不可言。
不过罗高进却能做到心静如水，朗声依旧。
每隔三年的这个时候，洛邑城的客游量都会急剧增加。来往游人如织，城中的客栈和茶楼酒肆也会日夜爆满。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南唐国三年一度的殿试。
南唐国本就以儒家士子闻名。书生寒窗苦读十年，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一朝可让天下知！
天下读书人，哪个不想当下一个名震朝野的青衣相？哪个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文庙功德林的竹子上，让后辈书生们敬仰？
每三年一场的殿试，就是所有书生眼中的最高殿堂。哪怕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要家境还算殷实，都会赶来洛邑城。
哪怕只是见见市面，沾沾文气呢？
在青衣相前四十年的努力下，南唐国涌现出了无数读书种子，也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建起书院私塾。
因此每次参加殿试的士子也是越来越多，多到城中都快住不下了。
也有很多家乡同窗进城，为了缩减开支，只能共住一间房的。
更有甚者，许多路途遥远或者家境贫困的书生就只能住在城外。
至于那鱼龙混杂的大通铺，虽然便宜，却很少有书生选择。
读书人心中有傲气，自然是不愿意去和那些下九流的共枕一席，自降身份，只会遭人耻笑。
读书人最重名声，如果落了面子，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不过罗高进和大多数人不愿意不同。他作为罗嘉城城主的次子，家境自然不必说。
而且他还特意提前出发，等赶到洛邑城时，虽然客房有些紧俏，但还是找到一间单人客房。
因此他可以每天睡到辰时，起床后还能大声念书功课，不会受人打扰。
对于这次殿试，他也是筹备许久，立志要争得头名！
上午的功课结束，罗高进刚准备叫伙计送些吃食上来，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罗公子，有贵客求见！”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贵客？”罗高进有些疑惑，“对方可留姓名？”
“对方有留一份名刺，交予公子！”
所谓名刺，也叫名帖，是用作拜谒通报的帖子，相当于名片。
罗高进打开门，看见店小二手中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份华贵的名刺，纸面上用金色的墨水烫着花纹。
罗高进皱了皱眉：“对方来多久了？”
“贵客一早就在楼下等着，不过他特意嘱咐我不要打扰罗公子，等公子结束早课再来通报！”
罗高进打开名刺，上面字迹工整而不拘束，潇洒而不放荡，笔走龙蛇，功力十足。
名刺内只有两个字——“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