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狭路相逢
马车在千味居门口停下。
车夫说道：“小姐，千味居到了。”
顾清蘅扶着两个丫鬟的手下车。
千味居就开在京中老字号白玉楼的旁边。
如今已经是京中闻名的酒楼了，多是达官贵人来此宴饮。
旁边的白玉楼想来是翻新过，比之四年前更显奢华了。
顾清蘅看着旁边的白玉楼，想着出门前随口敷衍赵氏要来白玉楼的话，便带着身边的两个丫鬟进了旁边的白玉楼。
白掌柜迎过来：“哎呦，这不是顾家大小姐嘛，您这是回京了？”
顾清蘅朝他点点头道：“白掌柜好眼力。”
四年不见，她都没想到这白玉楼的掌柜竟然还能认出她。
不愧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掌柜，有着一双识人的慧眼。
白掌柜笑着说道：“顾大小姐谬赞，老夫可不就靠这一双眼睛吃饭的嘛。”
不管是看人还是看物件，他可从来没打过眼。这白玉楼每天进出多少贵重物品，也都需要他掌眼才行。
但他能一眼看出这顾大小姐，可不是因为自己识人的能力，而是东家早早吩咐过他要好好招待。
顾清蘅跟在他的身后，走向二楼。
二楼也和从前不同，四周的包厢围绕着中间的大厅。
大厅里摆放着几个长长的柜台和展柜，一半上面放着珍品首饰。
另一半摆着着折扇字画和古玩。
每个柜台都有专门的侍女负责接待。
此时正有不少人在厅中挑选着物品。
白掌柜和她解释道：“二楼的客人可以在柜台上自行挑选，累了可以选择进入包厢休息。”
这样一来，客人的选择性就会更多。
何况来这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有些夫人小姐们也能遇到一些平常难遇到的人。
有些富贵人家相亲也会将地点选在这，有一个好名头不管是成不成都没什么关系。
顾清蘅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白掌柜，难怪能将白玉楼发展的这样好。
“还是白掌柜好心思。”
白掌柜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不是老夫的想法。”
东家的想法可不是他能随意认领的，不过东家身份特殊，不能随意示人。
顾清蘅疑问道：“哦，那是谁的主意？”
白掌柜笑笑没说话。
她自然也不好再追问，或许是幕后的东家也有可能。
顾清蘅说道：“白掌柜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
白掌柜想了一下，回复道：“那您瞧瞧，有什么事再让人叫老夫。”
她点点头。
顾清蘅进入大厅慢慢挑选着送给表姐和舅母的礼物。
她转头朝白术白蕊说道：“你们也看看可有喜欢的，喜欢一并买下。”
白蕊声音雀跃道：“是，小姐。”
白术没有白蕊那样喜形于色，但也很开心。
小姐对她们一向好，这样的事情在扬州时经常会有，她们已经习惯。
不过两个丫鬟懂事，并没有去选那些看起来就昂贵的首饰，而是在摆着珠花的柜台挑选。
“将这个给我包起来。”顾清蘅指着柜台上的一支镂空兰花垂珠却玉钗说道。
这支珠钗上的兰花大气素雅，特别适合表姐。
柜台后的侍女应道：“是。”
随后顾清蘅的眼睛被一套红翡滴珠双鸾头面吸引。
这套红翡头面华贵大气，若是舅母戴是极好的。
顾清蘅向丫鬟示意道：“你再将柜子上那套红翡的头面拿来我看看。”
侍女将整套头面放在她面前，顾清蘅抬手拿起其中一支红翡滴珠累金钗。
正准备开口说话。
“这套首饰我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夏疏萤带着丫鬟从楼梯处走来。
她今日来白玉楼是为半月后的百花宴做准备的。
夏疏萤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清蘅。
转念一想，再过半月便是百花宴，顾清蘅长了一张勾人的脸当然要好好打扮了，说不定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昨日靖王盯着她出神的画面历历在目，夏疏影心里一口郁气堆积。
她根本没看到顾清蘅要的首饰什么样子，只是单纯的想和她抢而已。
顾清蘅的东西，她都要抢走。
顾清蘅回头看到是她，脸色微微冰冷。
白术和白蕊见这情景也站回到顾清蘅两侧。
白玉楼的丫鬟面带歉意的说道：“夏小姐，这是顾大小姐先看中的，要不然您再看下有没有其他合心意的？”
夏疏影面色瞬间难看，故意为难她道：“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吗？她又没说一定要，我有钱先买不行吗。”
白玉楼的丫头回道：“夏小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若是顾大小姐看过后不喜欢，您再买下也是可以的。”
这夏小姐的父亲虽是兵部侍郎，但她也是不杵的。
白玉楼要是怕小小的侍郎之女，也不会在京中屹立这么多年了。
夏疏萤听见她这话，质问道：“我听着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只能捡她顾清蘅不要吗？”
侍女回道：“夏小姐，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夏小姐平常看起来温婉可人，怎么今日这般得理不饶人。
夏疏萤大声说道：“把白掌柜给我叫来，你们白玉楼的侍女就是这样对客人说话的吗？”
旁边的客人听到她的叫喊，看着这边指指点点。
侍女这才急了，这夏小姐不依不饶的样子，要是白掌柜真的辞退她可怎么办。
白玉楼的月银可是不少的，家中还有弟弟，如今都靠她一人养着。爹爹要是知道一定会打死她的。
顾清蘅开口阻止她，冷冷道：“行了，你为难她有什么用，我要是不让，你又当如何？”
夏疏萤上下扫视了顾清蘅一眼，轻蔑的说道：“想让我不为难她也行，这套头面我是要定了，你开个价吧。”
今日她一定要让顾清蘅颜面扫地不可。
顾清蘅摸了摸手中的发钗，看向她说道：“那你说说你能出多少银子买下它。”
夏疏萤伸出五根手指说道：“我出五百两。”
夏家的产业都是由夏老夫人打理，除了月银外每月也会额外贴补她一些。
她今日出门时，祖母给了她两千两，也是为了参加百花宴祖母才舍得如此花费。
在她看来，五百两买套头面绰绰有余了，毕竟还要留下些银子去选身合适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