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戈和劳麦
一颗导弹落在城市中央，四周原本就破碎的建筑此刻已经不能作为掩体，尸体被炸得七零八落，此时两个人站在远处一个高楼上，一人穿着白着大褂，旁边的人穿着朴素，手里抱着一堆东西。
“你说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白色大褂的男人忽然问。
“为了争夺食物和土地。”旁边高大的男子想了想说。
“戈，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着这些。”莱特笑着摇头，“权利，人本就是喜欢奴役任何事物的生物，我的能力强于你，你就应该为我服务，我会给予你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的奖励，来让你更好的服务我，又是并没有什么必要，但是人就是会享受，并沉溺在其中。”
“杰弗医生，我不能明白。”杰弗看着远方一个人架起冲锋枪，奋力对着对面拿着刀冲来的敌人扫射，那把枪已经达到使用寿命了，子弹卡在火线里，枪口炸裂，那个人死在自己的枪下。
“走吧，原本以为苏联很安全，没想到德国那帮家伙居然打到这里。”莱特轻轻挥手，一个像能量罩一样的东西，以莱特为圆心扩散，把这栋看着还有点样子楼房罩住，这栋楼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片废墟，无人愿意靠近的碎石，因为连掩体都做不了。
“我们不走吗？”戈看着莱特的行为有点困惑，莱特向来是最讨厌这种战场的，每次都恨不得赶紧离开。
“神树号还没有充能好，况且本次实验体还差一个。”莱特从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块白布，捂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战争就会结束，这里太冷了，德军不会撑过今晚的，明天在战场上随便捡一个冻僵的还没死的人就行了，你下去收拾两间干净的房间。”
“好的，杰弗医生，你在这等我。”戈恭敬的鞠躬后，转身抱着东西下楼。
夜晚降临，今夜十分的寒冷，戈在天台上，把眼镜摘下，防止皮肤被冻在他的眼镜架上，他最近的眼睛好像出了些问题，视线越来越模糊。
“等下，我好像能看清了。”戈有点不相信的用手在眼睛前挥了挥，手居然变成好几个，手的残影在戈的眼里清清楚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戈又揉了揉眼睛，但是眼前的世界没有变化。
他看着远方，眼里莫名的炙热，烧的他十分难受，在痛苦的揉搓中，远处刚才看到的报废坦克突然爆炸。
戈震惊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他赶忙下楼，走到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自己的瞳孔是金色的！
“怎么吵吵闹闹的。”莱特打开卫生间的门问。
“杰弗医生，我……我的眼睛。”戈慌张的说。 莱特看清戈闪亮的黄金瞳，惊喜的走上前，认真查看。
“没想到真的有真实之眼。”
“什么真实之眼？”戈冷静下来，看莱特的表情，自己对的眼睛应该没有问题。
“没事，你的眼睛现在对我的实验帮助很大的，你看我，看我体内灵气的流向。”莱特张开双臂，让戈看个清楚。
“这我怎么看的见……”戈刚想解释自己看不见，接过莱特的皮肤在他眼中慢慢消失，露出下面的蠕动的肌肉，红色血管，还有不断流动的灵气。
“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神树赐予你的能力，以后在我实验时，你就站在我旁边，告诉我他灵气的流向。”莱特笑着说。
“是。” 莱特说完就满意的回房间去了，戈对眼前的景象还是十分欣喜，相当于透视的眼睛估计是每个人的梦想，他不断的看着四周所有的物品，观察里面的灵气。
“等等，那是？”戈在看向南方墙壁的时候透过墙壁看到一个微弱的灵气在跳动，蓝色的灵气像雨中的火苗，忽明忽暗。
戈一时无法分辨那是什么生物，他目前为止只观察过一个人，那就是杰弗医生，可是杰弗医生某种意义上并不能算的上是人。
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戈走下楼，眼睛一直盯着灵气跳动的地方，终于他在结界边缘看到了那个灵气的来源。 是一个女人。 女人衣衫单薄，身上各处都带着利器划出的伤痕，血被冻干黏在皮肤上，像是虫子在上面吸血，样子十分凄惨。
女人双手贴在结界上，戈就在结界内正对着她，一般人靠近这个结界附近就会被幻觉迷惑，然后绕开，这个女人怎么走到着的，正当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没说一个字都要吐出一口白气，外面的温度，让她感觉刚张开嘴，嗓子就要被口水冻住，但是戈还是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
女人说完体内的灵气就降到一个零点，究竟要不要救，戈内心十分挣扎，杰弗医生从不让他擅自接触陌生人，现在上去汇报也来不及了，戈跟随杰弗医生这几十年，什么风风雨雨也都见识过了，对于看着人类在自己面前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可是这次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悸。
看着女人身体靠着结界，慢慢到下，戈心一横，在女人体内灵气消失前一刻冲出结界，抱起女人，跑上阁楼，把女人放在浴缸里，把刚刚烧好的热水倒进浴缸。
“热水是没用的，把你的灵力注入他的体内，梳理静脉，他的身体已经冻僵了，盲目的用热水，他的血管会受不了。”莱特突然出现在戈身后说道。
“可是他只是普通人，现在注入灵力，他的身体会接受不了。”戈没有回头，手中的水壶停着不动。
“别人不行。”莱特说：“你的灵力可以，你的灵力对任何人都能适应。” 莱特的话让戈安心下来，开始调动灵力，聚集到双手上，抚摸着女人僵硬的皮肤，一寸一寸，灵力慢慢融进女人身体中，变成灵气，又化成女人的灵力。
灵力如荒漠中的大雨，雨水滋润她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活力，女人的呼吸也从微弱变得平稳。
戈长舒一口气，背后早已被汗水打湿，对于灵气的使用他一直不是特别熟练，今天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笑容的戈，和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莱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随后感到身体一阵寒冷，低头看去，一丝不挂。
戈蹲在哪里傻傻的笑，女人捂着胸口大叫一声，然后把周围能扔的东西全部扔向戈，戈有点困惑，明明是他救了女人，女人为什么还要打他，一百多年了，戈从当初七八岁的小毛孩变成现在的大叔，船上从来不存在男女有别，女人都会麻木的脱光衣服，让戈记录数据，戈用求助似的眼神回头，想让杰弗医生帮帮他，可是莱特早就出门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
“你们到底是谁。”女人冷静了一下，她好像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好像要被冻死了，现在没事估计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
戈听着女人的话明白了他是一个苏联人，戈作为杰弗医生的助手，必须掌握的就是一百多种语言，记录实验过程也必须用一百多种语言记录，这种笔记有时只能戈自己看的懂，因为语法不通顺。
“你好。我叫戈，之前你倒在外面，是我救了你。”戈说着和女人一样的方言。
“谢谢，但你能先给我一件衣服吗？”女人脸微微有点红。 戈没有说话，低着头跑出卫生间，想帮女人在橱柜里找几件衣服。
莱特靠在卫生间的墙上，轻轻咳嗽了两声。
戈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朝着莱特一气呵成的弯下身子。
“对不起，杰弗医生我错了。”
“下次不要再犯了，这次正好缺一个实验体，就算了，把她收拾一下，明天出发，别脏了我的实验室。”莱特说完就转身离开，戈直到莱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敢抬起头，然后立马跑到房间翻开橱柜，胡乱的拿了几件女人穿的衣服。
戈刚走进卫生间，又传来一声尖叫。 女人正在用热水清洗自己的皮肤，戈把衣服放在旁边，没有一秒停留，立刻离开了。
女人看着戈狼狈的身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觉得很幸运，自己遇到一个好人，要是让那帮军人捡了去，不知道要被摧残成什么样子。
她慢慢用布沾上热水把身上的灰尘擦干净，可是越擦他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身上怎么一个伤口也没有，连之前的伤疤都不见了，这是魔法吗？女人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神明了。
女人洗完穿好衣服就走出了卫生间，一出卫生间就看见戈板板正正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她。
“你好我叫劳麦。”女人轻声说。
劳麦的身高不高，戈想和劳麦对视只能低着头，劳拉的脸擦去灰尘露出雪白的肌肤，即使戈在傻，也能看出劳麦的美，微微挺起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特别是那淡青色的眼睛，好像发着光，即使穿着戈随手拿的衣服，妖娆的身材也显露无遗。
戈一时看入了神，劳麦被戈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不再和戈对视，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戈终于回过神，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向劳麦道歉后，语气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问吧。”劳麦重新抬起头看着戈，戈的表情看起来很紧张，带着她也有点紧张了。
“你能留在我们身边吗？”戈一下子说完，然后紧张的盯着劳麦的眼神。
“啊……”劳麦被戈一下子问懵了，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想法，他是在干嘛，是表白吗？表白干嘛要用我们，们是指刚才和他一起在浴室的那个人吗？那个应该是她的父亲吧，是不是有点年轻了，这些问题突然在她脑海中被打断，记忆突然被拉回几个小时前，她和她的家人一起被关在一个黑色屋子里，突然一个手榴弹扔了进来，爸爸妈妈，祖父祖母，全部用身体把自己围住，自己蜷缩着身子，不让自己去看，后来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最后她醒了，她躺在一个废墟边缘，废墟里好像站着一个男人，她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向黑影哀求……
劳麦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更是刷刷的往下掉。
戈以为是自己的话出了问题，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了，你别哭啊。”
“我愿意。”劳麦抬起头，擦去眼泪。
“你说什么？”戈有点不敢确定。
“我可以一只陪在你身边，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
后来的日子一直很美好，劳麦和戈一起上船，劳麦对有灵气这种东西存在震惊了好久，但还是接受了，劳麦每天负责处理船上的一切杂物，包括做饭，大家都特别称赞劳麦做饭好吃，莱特也是很满意，就一直没有给劳麦注射树根的提取物，劳麦喜欢一只跟在戈身后，听戈讲诉他之前的冒险，劳麦也喜欢听，并且经常教育戈做人的道理，他们很快就相爱了，劳麦也很快有了孩子，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变好，直到……
“总算，总算成功了。” 实验室的病床上，莱特双手托起刚出生的婴儿，眼中的兴奋像是恶魔看见了坠落的天使，充满邪恶的欲望。
“劳麦你怎么样了。”戈跪在床前。床上的劳麦喘着粗气，眼睛微微眯起来，状态低迷。脸颊凹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的枯枝。
“孩子怎么样了，男孩还是女孩。”劳麦轻轻开口。
“女孩，孩子很好。”戈握着劳麦的手，眼泪顺着劳麦的手背，慢慢流下，他第一次心这么痛。
“那就好……” 劳麦撑着最后一口气，听到孩子无恙的消息，最后失去了呼吸，手更是彻底失去力气。
“不要，不要，你醒醒。”戈双眼泛红，双手紧紧握着劳麦的手不肯放开。
“戈，你快起来，看看你的女儿，多么伟大的杰作，你快记录下来。”莱特全然不顾戈现在的状态，依然关心着自己的实验。
“把她给我。”戈声音很低，音调从嗓子里挤出来。
“等下，我先找个实验体确认一下。”
“莱特，我说把孩子给我。”戈怒吼着站起身，这是它第一次直呼杰弗医生的真名。
他明白了，他早该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个混蛋的阴谋，出生时劳麦的灵力跌峰莱特没有一点惊讶，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不让劳麦做实验体更本不是因为他的仁慈，而是劳麦有更大的用处。
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那天的停留也是 劳麦和自己的相遇也是，这个混蛋迫切需要我能一个女人生下孩子。
戈身上灵压骤增，身上的能量波动更是恐怖的缠绕在周围，黄金瞳孔像暴怒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撕碎面前的猎物。
“看来是动真情了，你真以为自己能打过我？”
莱特抱着婴儿，身上的灵压盖过戈的，两股灵压的交锋要把整个实验室压塌。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站打了两天一夜，最后莱特重伤，戈双目失明被永久关押，神树号也在这场战斗中永远沉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