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相大白
狄无畏心里一阵冷笑，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舍不得钱财却换来一桩命案。
他虽然在心里对李掌柜极为不屑，但案子却不能意气用事，“齐王氏，你可知诬陷他人也是犯法的？”
李掌柜两眼放光，“大人英明，齐王氏的确是诬陷，大人明鉴啊！”
狄无畏指着面前的一碗水，说出了这碗水的来历以及房梁上的那条蛇。
“这碗水仵作已经验过了，的确有毒，你相公不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是中了蛇毒毒死了。”
齐王氏的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洗刷了冤情，心中也是为之一亮。
“齐王氏，你可有往这竹笼子里藏过什么东西吗？”
齐王氏抬头看了看站在堂上的婆婆一眼，低头说道，“数月前我往里面藏过几个鸡蛋。”
“你为何要把鸡蛋藏在竹笼子里？”
“我……我……”齐王氏支吾半晌，继续说道，“婆婆平时不许我吃鸡蛋，我就趁她不注意，把母鸡刚下的鸡蛋藏了几个在那个笼子里。”
“那几个鸡蛋后来都被你吃了吗？”
“藏完后我就把这事忘了，那几个鸡蛋我并没有吃。”
狄无畏望着站在堂上的老夫人，问道，“你儿媳说的可是实情？”
“是的大人……老身指望这些鸡蛋换几文钱，所以平时都舍不得吃。再者说了，她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吃了鸡蛋也是浪费。”
狄无畏眉头一皱，这老夫人对儿媳未免有点苛刻了。不悦道，“现在案情已经很清楚了，你儿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老夫人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那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我儿子才死的。”
“说起因果关系，你们俩都有错，如果你不把鸡蛋看得那么严，你儿媳就不会偷着藏起来，那条蛇就不会因为贪吃鸡蛋而错过了冬眠。不是因为那条蛇，你儿子也不会死。”
老夫人沉默不语。
“如今你没了儿子，她没了丈夫。你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齐王氏感动得热泪盈眶，老夫人却一脸阴沉地说道。
“狄大人，这个贱人与人通奸就这么放过她了？”
“按律法的确需要坐牢一年，可现如今天下大乱将起，城池沦陷就在顷刻之间，你们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狄无畏对和太子之间的较量没有十足的把握，害怕城破之时，这些百姓也会遭到牵连。
老夫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老身不会和这贱人一起生活，还请大人把它关起来吧。”
“婆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齐王氏眼巴巴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如今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也没有留下孩子，你和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狄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身告辞了。”说罢，老夫人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县衙。
狄无畏没想到老夫人态度如此坚决，愣住了。
齐王氏重新跪了下来，“狄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说罢，起身就往门口跑去。
“邢捕头不好，快拦住她，齐王氏怕是要寻短见！”
邢虎一个箭步跃了过去，挡在了齐王氏的面前。
“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吧，我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齐王氏悲痛欲绝。
狄无畏来到她的面前，“现在案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何苦要寻死觅活的？”
“狄大人，除了婆婆家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我的家人在多年前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狄无畏动起了撤隐之心，“如果本县把你留在县衙的厨房做工，你可愿意？”
齐王氏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多谢大人的大恩大德！”说着又要跪下。
“邢捕头，把她领去见村花，让村花给她安排一下。”
狄无畏命李掌柜交了罚金，让他回家去了。
……
邢虎道，“大人，你为什么把齐王氏留在县衙？”因为齐王氏与人通奸，邢虎对她心有芥蒂。
“现在还不好说，慢慢你会知道的。”
大人又想干什么？邢虎知道自己永远也揣摩不透狄无畏的心思。
这桩案子审下来，狄无畏感觉心情烦闷，于是说道，“邢捕头，陪我出去走走。”
“哦·······”
途中，看到一户人家门前围了一些人。狄无畏心中一惊，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他们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只见院子里一位女人哭哭啼啼道，“家里就指望着那几亩地活着，你把地契拿走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一个男人恼怒道，“等我把输掉的钱都赢回来，以后不就什么都有了！”
“你天天赌钱，非但没有赢回一文钱，还欠了十两高利贷，如果再这么样下去，这个日子没法过了！”
“老子手气这么差，就是你一张臭嘴诅咒的，你赶紧撒手！”男人气急败坏道。
女人死死攥住男人的衣角不肯撒手。
狄无畏好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当初就暗自说过，一定要铲除大发赌场这颗毒瘤。却一直拖到现在，看着这个男人为了赌钱不惜倾家荡产，看来是时候了。
围观的群众见状唏嘘不已，人群中有人发现了狄无畏。
狄无畏见状，也不好躲在后面看热闹，和邢虎进了院子里。
女人一看狄无畏走了进来，像遇到了救星一样，扑到他的面前。
“狄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这个家要毁了。”
狄无畏在后面听的真切，知道那个男人叫牛二，也听清了事情的原委。劝解道，“牛二，你还是听你娘子话，打消这个念头，土地可是你一家的生计。”
牛二一脸的不情愿，“狄大人，我一没偷二没抢，我拿自家的房契不犯法吧？”
狄无畏一时语塞，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牛二说得在理，他没偷没抢，拿自家的地契的确不触犯律法。
他只能好言相劝道，“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为一家的生计考虑吧。你还是听你妻子话，打消这个念头，土地可是你一家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