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昆仑寻药
“公子，此去可要我等陪同？”玹烨摆摆手，洛言只得行礼退下，目送着阿悦和长安推着玹烨上了琉璃马车。
“洲主，请回吧，洲内还有许多大事等你定夺呢”一旁的侍卫连忙去扶洛言，“流风还没回来吗？”
“还没”
“唉”
……
“南哥哥，你还好吗？要不要长安给你揉揉肩？”
“不用了，你该喂喂你的小狐狸了，看它都饿瘦了。”
“叽叽”小狐狸听到玹烨说自己，连忙从阿悦手里爬回到长安手里，吃饭，它喜欢。
“嗤嗤”马车即将离开主道驶向天空，却在这是突然停下来，众人猝不及防，还好阿悦眼疾手快扶着玹烨，他才没从轮椅上摔下来。
长安看着差点摔倒的玹烨，心中一怒，气的眉毛横起，一把掀开帘子，“谁呀！”
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全是臭气熏天的病人，有些躺在担架上，有些则被人背着，更有孩子被老妇人抱着。他们都是一脸焦急，和悲痛。只有在看向玹烨的马车掀开帘子时，才露出几分欣喜。
“琉璃公子，你好人好心情，救救我们吧！我们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一直腹痛难忍！”“救救我们吧”“琉璃公子”
长安一把放下帘子，但是外面的声音还是被玹烨听到了。他说在轮椅上，整个人都暗淡无神，沉默着。
阿悦知道此时的玹烨有心无力，正要起身解释一番，劝退他们，玹烨一把握住她的手，“别去”
他不想让阿悦去面对，便开口，“再下无能，诸位另请高明吧”
这样清冷的一句话顿时让外面的人炸开锅，“我们有灵石的！救救我们吧！”“别的大夫看不了，只有你能救救我们了！”
“不治”
…
“呵呵，原来这琉璃公子也是嫌贫爱富，虚伪无德的人！”
“人渣”“败类”“狗屁公子”“真是无情啊！”
…
玹烨在一片叫骂声里闭目养神了，长安真的是想一人一句“活该得病”“智障”……骂回去，可是又怕南哥哥生气。只好默默低头摆玩小狐狸
阿悦听不得他们诋毁玹烨，但是也不能出手伤人，即刻施了法，驾驶流风马腾空而上。
一切都安静了
“哈哈混蛋公子，来，喝杯茶”玹烨挑眉，笑着结果茶杯，“你倒是会揶揄我…”
“哈哈，你是浑蛋公子我是浑蛋小姐，他是混蛋小孩，还有只浑蛋狐狸！”
“哈哈哈”
“我不是小孩了”长安撅着嘴争辩道！
“得得得，浑蛋小少爷？”
…
“呃，怪怪的”
“不如让我做个麻油蛋、咸鸭蛋、炒鸡蛋都听起来更舒服些”
“哈哈哈”
三月后………
“南哥哥，姐姐又欺负我！”长安躲在玹烨的身后告着状，还是被阿悦一把揪着耳朵提了出来。“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偷喝你的汤了。”长安弓着身子讨饶，一张小脸疼的通红。
“玹烨君的汤，被你偷喝了多少了？”
“好了，阿悦，过来，汤要凉了。”玹烨坐石桌旁，桌子上是一大盆白术九芝汤，玹烨朝着他们招着手，“咳咳，长安也过来吧，咳咳。”
阿悦见玹烨又咳起来，赶忙去给他拍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玹烨对着长安眨了眨眼。长安心领神会的坐了过来。动手盛起汤来。“好姐姐，快喝吧，我知道错了，只怪姐姐的厨艺太好！长安下次再也不敢了。”
长安喝完碗里的汤，把小碗端在自己的肩膀处，他肩膀的那只狐狸接过来，大口大口喝起来。
阿悦摇了摇头，真是的，每次都要偷喝一大半的汤，太补伤身，这长安，也是个贪吃鬼。
玹烨苍白的脸上，带起笑容。他默默的喝着汤，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烟火气息，这三个月，是他借来的，他的身体，日益衰弱，撑不了多久了。能过着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只是这汤药实在太苦了，他终于知道以前村子里为什么总有不爱喝药的大爷大妈们了，这药喝多了还不如去死呢。还好长安够机灵，不然他怕是立时就能死去过。
阿悦笑的灿烂，伸手又去捏了一把，长安的小脸。长安嘟嘟囔囔，不敢反抗。
长安和阿悦，都知道。这三个月他们去了莫奈海底，寻找过传闻中的沧海珠。也踏上平原去寻去牧神珠，但是这些都没用，代替不了玹烨的灵珠。这次他们来到了，沧辰洲，传闻中的昆仑山下，据说，在皑皑白雪的山巅，有一株七洲孕育的九瓣雪莲，雪莲凝结着一颗，天珠。或许它可以！
阿悦笑眯眯的看着玹烨，“你快喝，别让着他，担心他成个大胖子！”
玹烨一脸宠溺，接过阿悦递过来的碗，“好”
次日天色露白时，长安接替了阿悦守夜。他抱着狐狸守在门外，“姐姐，这次不要我陪你去吗？”阿悦摸了摸长安的脑袋，摇摇头“昆仑山的天珠非诚心之人，取不得。姐姐会带着天珠回来的。”长安不争气的哭了，“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万一…”“没有万一，你守好玹烨君，等我回来。他若问我，就说，我去山上采雪莲花了。”
小镇的人，都注目看着那白衣赤足少女，一脸虔诚地走上那条山路。“她，这是要去求天珠啊？”“这么好看的女娃子，怎么就信了那么荒谬的传说呐？那空寂冷绝的地方怎么会有天珠呢！”“真是作孽喔，这已经是今年第十三个求珠了人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要赤足走上千尺的雪山，怎么可能。”
阿悦赤足走在山路上，这条路，碎石不断，她的脚早被磨破，鲜血淋漓。但是她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大步向前。
传闻，只要有人，素衣赤足，诚心真意地走上昆山，便有缘见到，那一朵有灵的雪莲，若是感动了雪莲，便可取得那枚人间罕见的天珠。
阿悦走在山间，过了半山腰，这里已经是高处不胜寒，白雪满覆盖了。脚下的山路变成了一条雪路，阿悦便一深一浅的走在雪地里，这片茫茫的大雪中，只有她脚下这一条，蜿蜒而上的路。
她踩着雪，这条更加艰难了，雪地里的路途更加艰难，她每走一步都犹如走在刀山火海，她靠着过往的回忆，来消减这些痛苦，可是脚下尖锐冰寒的刺痛，生生把她拉回现实。
上穹，若你真的有灵，可否准许我这唯一的愿望，便是让他好起来。小大夫，他明明是那样干净的一个人，明明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可偏偏，你又对他那么不公平。你给了他那样明媚的未来，却又亲手斩断它。你明明让他投生在千尊万贵之中，却又亲手把他拉下神坛！
你可不可以，放过他，就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就让那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活下去。
你可不可以，留下他！
阿悦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伤处的血液被寒气凝结，却又因为震动再次裂开，她身后的那条路上满是，一步步血色脚印。像一条覆盖在昆仑山的红线，显眼夺目。
阿悦走了许久，许久，久到她的记忆都开始模糊，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走在这条路上。总于，她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昆仑山巅。
阿悦睁大了眼睛，这一片山顶，除了白雪，就只有空空荡荡。阿悦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有些茫然。这个传说竟然是假的？
阿悦，心里的委屈蔓延而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一点希望也不给小大夫，一直没有梼杌兽的踪迹，星之海里的沧海珠没寻到，牧神珠又不符合玹烨的体质。为什么这最后的希望，也不给我们？
突然，阿悦泪水滴下的地方，慢慢开出一朵的雪莲花，那雪莲花在阿悦的的注视下，慢慢化身成一个白衣绿裙的豆蔻少女。
少女蹲在地上，眨着眼睛看着阿悦，“小姐姐，你为什么要找我？”阿悦一把抓住少女的手，“雪莲，你就是九瓣雪莲吗？天珠，天珠可以给我吗？”
那少女蹲在地上，看着一脸着急的阿悦，摇摇头，“我是雪莲，可是天珠，抱歉，我给不了你？”
“小姐姐传说中的天珠是我的眼泪凝结而成的，可我从未流过眼泪。真是抱歉，帮不了你。”
阿悦，看着少女，眼睛里的光泽慢慢暗淡下去。
那少女见阿悦咬着嘴唇，呆坐在地上，不禁好奇，“小姐姐，你为了谁，来的，这天路三百里，步步艰辛，你怎么熬过来的？”
阿悦对着少女笑了笑，雪色映在她的脸上，把那笑意显得凄凉了几分。阿悦的目光穿过少女，遥望进山间薄雾里，“他呀，是个心善的大夫，他被教养的很好，就像一块冰蓝的美玉。但是，他还是被上穹遗忘了，上穹不肯偏爱我，那无妨。可为何，也不肯庇佑他呢？他明明，明明，那样心善，那样谦和，那样美好。”
那少女，撑着头听着阿悦讲述他们的过往，眼里也仿佛有了光彩，不是刚才那样呆板无味。
“那他一定出生名门吧？”“他是龙族殿下”
少女听到这话，琢磨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故事里的那位公子竟然是神族。原来神仙也会陨落呀。
那少女，听完阿悦的故事，摇摇头，“唉，真是可惜呐，这样好的一位公子，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凡界太复杂了，还是这终日飘渺的昆仑好呀。”
阿悦，看着自言自语的少女，手不禁攀向腰间，她的腰间有一把匕首。若是割伤她，或许她会落泪，滴下天珠。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下手，她怎么能，伤害别人，去救另一个人呢？。她所信奉的道义里，没有这样的卑鄙。
最后，阿悦抱紧自己，埋着头，低声抽泣着。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自己，那个少女抱着阿悦，笑了。“小姐姐，你真是善良呐，那个人想必也是个好人。救这样的人我是愿意的。”
阿悦急忙抬起头，少女递过来一颗晶莹剔透的圆珠。看着阿悦吃惊的眼神，噗嗤一笑。“哈哈哈，小姐姐，我骗你，我可是个爱哭鬼，不知道以前流了多少泪呢。”
阿悦接过那颗天珠，挂着泪的脸，一下笑开了。一把抱住那个少女，连声感谢，“谢谢你，谢谢！”少女第一次被人拥入怀里，只觉得人间的怀抱竟然是这样的温暖，一时间乱了神。
阿悦拿到天珠，也不管少女了，连忙踉踉跄跄的跑下山去。而后传来，少女的轻呼“以后，可不可以再来看看我，我有很多天珠！”
“好”
听到这话，少女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这是千百年来，第一个没有选择伤害她的生灵，她很喜欢。
阿悦是御着剑，赶回客栈的，天珠被她握的发热，希望这颗天珠，可以，救他！
阿悦急切地推来房门，看到的是站在床边的长安回头，那张脸蛋上挂满泪水。长安哽咽开口，“南哥哥，不行了。”阿悦这才看清，长安的手，一直给玹烨输送着灵力。
阿悦听到这话，只觉得世界都寒了，过了片刻，一边走向玹烨一边骂道，“说什么胡话，天珠姐姐找到了。”
阿悦看着床上的玹烨，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明明和走的时候一样呐，她颤抖着手，摸向玹烨的脖颈，虽是温热，却毫无跳动。
阿悦笑了笑，“玹烨君，你要做个骗子吗？别闹了，好不好。”那个少女轻轻推了推玹烨，“快起来了，天珠我找到了，这一路可有意思了，我讲给你听啊。”
玹烨再没有回应她一句话，半晌，阿悦跪倒在床边，抱着玹烨，猛地哭了出来。
长安看着阿悦这样子，更加泣不成声。“南哥哥”
突然，阿悦双眼一亮，直起身子，“长安，你退开。我来。”
她刚才趴在他身上时，听到了，玹烨的心跳，虽然沉缓，可的确在跳。
玹烨没死，是，龟息！修道之人，在身体已经濒临死亡时，会陷入沉睡，其状，犹如沉龟，但的的确确还有一线生机。
阿悦急忙拿起天珠，运转灵力，天珠在催动下，进入玹烨的丹府。
天珠在玹烨的丹府转动着，白色的流光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玹烨眉间山神纹一亮，玹烨又呼吸起来。
“呼”阿悦终于放下心来，至少，这天珠暂且吊住了玹烨的命。
阿悦摇摇晃晃的坐在床榻便，看着一脸紧张的长安，笑了。“没事了，姐姐再找办法，让玹烨君醒过来。”
长安也一下子瘫倒在地，把肩膀上的狐狸跳下来，舔了舔他的手，长安抱着狐狸，和阿悦一起望着玹烨。南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一只灵蝶飞进这间屋子，灵蝶扑腾这翅膀，一行灵字显现。“梼杌兽现身幽冥洲，吾命流风赶来相助。”
阿悦目光一闪，梼杌兽！终于现身了。不行了，她不能再等了，小大夫也不能再等了！
阿悦手一挥，唤出悟月。撑着身子站起来，嘱咐着长安，“长安，在这里等流风哥哥。我先去寻梼杌兽，你们先带玹烨君回崇灵宫等我。”
说完阿悦便幻身，离开了，她御剑而行，流云在剑下四散。偶尔有御剑的修士，被阿悦的速度带起的流云撞的七荤八素，还以为是夜空流星呢。
灵界的初见，还在专心的修炼。此刻她感觉到了灵气凝聚的奇妙状态。她捕捉到了天地间的火灵气，这些灵气都化为红色的光点在她身边环绕。她凝神聚气，指法化为舒瓣，灵力聚集丹田在从指尖涌出。只见白皙的指尖凝结出朵朵业火。这便是她这些时日修炼所得，用灵力幻化为业火，她自悟的术法。
她望着指尖跳跃的红火，欣慰的笑了。“你就叫做执明业火，专门焚烧坏人，嘻嘻。”
“唉，今日还没想到凝结什么灵器。”每个修士在初结灵丹以后就可以凝结自己的本命灵器。她不知道选什么，这世间武器太多了，她喜欢好看的，要不凝琴？好看是好看，可惜还要学琴。凝一把伞好了，感觉很方便，会不会没什么战力。唉，算了，要不还是跟姐姐一样凝剑吧，简单方便。
“好，就凝剑。”初见决定明日凝剑，在凝剑之前，先画画草稿，要凝一把好看的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