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年快乐
古时候，有一座山里有一个小村庄，村里的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幸福美满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他们都很庆幸，能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山上来了一只叫做“年”的怪兽。这只怪兽的长相非常丑陋，有着龙的脑袋和麒麟的身子。每逢除夕之夜，“年”就会跑到山下来觅食，而村庄里的人就会作为食物被吃掉。
村里的人们对这只怪兽有着深深的惧意，时常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认为“年”比狮子老虎这种野兽还要厉害。“年”确实也做了穷凶极恶的事情，关进门窗的村民也没能逃过被吃的命运。
后来有一个白发老翁告诉了幸存的村民打败“年” 的方法。又一年的除夕，“年”像从前一样来到了村庄，却被四面八方的锣鼓声和鞭炮声惊了一跳。
村里的村民齐心协力，拿着工具把“年”团团围住，锣鼓声和鞭炮声不绝于耳， 最终“年”寡不敌众，只好选择逃跑。
自此以后，“年”再没有在这个村庄出现过，村里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一天，每年的除夕都会举行活动。敲锣打鼓，放鞭炮作为必不可少的活动，也作为风俗流传至今。
故事的真假不得而知，但是这个节日却是有意义的。漂泊在外的人，为了这一天的团圆，一个人孤独了太久。
要好好的过除夕，不然会被怪兽抓走吃掉的。
“你干嘛突然给我讲这种故事，当我小学生啊。”符娇给袁希男和自己围了围裙，两人准备做饭。生活，要有仪式感。
“嘿嘿，把你当小朋友不好啊？主要是我想着给我们班的小朋友分享这个故事，先给你讲讲看看效果。”
“还可以，对我来说太幼稚，但是对小学生来说刚刚好。”
两人分工明确，符娇整理食材，袁希男负责颠勺儿。事实上，袁希男根本颠不起勺儿，虽然炒锅已经很小巧了。
袁希男其实早就把这个故事分享在了班级群里，王潇看见这个故事的时候还特意上网搜了搜，跟袁希男有关的事情王潇都想了解。
袁希男看着班级群里王潇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最后在群里跟所有人说了“除夕快乐”。也许，王潇看得见。
小时候，每年的除夕都是值得期待的日子，即使袁希男不能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样，会收到新年礼物。
小村庄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烟火在人们头顶上空中炸开，是五颜六色，是形状多变，是千奇百怪，总之，是绚烂的。那时候，放烟火这件事还没有被禁止，凌晨的炮仗声还能让没睡醒的人变得愤怒。
“我想要买一块地。”袁希男跟符娇两人在厨房做饭，想为两个人的除夕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我想要买一块地。”袁希男又重复了一遍。正在剥大蒜皮的符娇根本不想搭理她，幼稚鬼。
“我想买一块地。”袁希男说着说着，甚至有一点咬牙切齿。
“什么地？”符娇不想这个傻蛋唱独角戏了，说不定等会儿脑子会不好使。
“你的死心塌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袁希男的笑点，竟然能笑弯了腰，蹲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符娇被这场面整无语了，笑点在哪儿？
“那老公，妈妈，儿子，哪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袁希男捧腹大笑后继续自己无聊的表演。
“老公。”符娇这次接话接的很快，不然小傻子会发大疯。
“哎，哈哈哈哈哈哈哈。”袁希男对符娇的回答很满意。符娇拍蒜的力气明显比之前大声，袁希男觉得这是符娇力气太小的原因。
“你笑点真的太低了。”符娇嫌弃得撇撇嘴。
袁希男没觉得子自己笑点低，这个明明就很好笑。整理好情绪的袁希男从自己的小背篓里拿出一个菠萝，打算做个菠萝包饭，菠萝蜜放蛋包饭不知道口味怎么样。
“知道啦，其实我还有别的没说呢。”符娇心想：你可别说了。符娇觉得，如果自己有罪，应该让法律来制裁，而不是大过年的听个幼稚鬼说土味情话。
一切准备就绪，桌上摆满了两人一整天的劳动成果，袁希男趁符娇去厨房拿碗的空档，去卧室拿了手机支架。今天要看的是去年的元旦联欢会，美其名曰念旧。
打开手机，袁希男看到了弹出的微信对话框，是王潇。内容是“新年快乐”，附加一个链接，里面都是各种各样，土到极致的情话。袁希男盯着手机，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吸引了符娇的视线。
原本袁希男是没有王潇的联系方式的，有一天班级群里不知怎么的多了个人，“肖甜甜舅舅”的昵称赫然出现在家长群里。
袁希男看着王潇的头像脑子里幻想了许多的画面。王潇这个时候应该和家人团圆了吧，说不定现在正跟肖甜甜争哪一道菜更好吃，谁的过年新衣更好看。
“你干嘛，笑得这么淫荡！”
“说啥呢，看情话啊，可你觉得我无聊。”袁希男小声地抱怨，符娇尽收耳底。
“哦，那没事了。”
袁希男给王潇回了信息，顺便给于蒙和于眠都发了祝贺的短信。袁希男炫耀自己针织的帽子，那是给于蒙的新年礼物。
屋里只有符娇和袁希男两人，不大的房间此时此刻略显冷清。
“于哥，怎么这时候打视频啊，吃完饭了吗？”吃完饭的袁希男勤恳得包揽了洗碗的工作，说是饭后运动一点点不会变胖，但这种逻辑是真的还是假的，无从得知，反正符娇觉得这不能在网上查。
符娇躺在沙发上吃葡萄，今晚摄入太多，没有余力用来运动，力气都用来消化了。现在被迫起身给袁希男送手机，还要担负刷碗的重任。
“吃过了，你们呢，今天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蒙蒙呢，她干嘛呢，发消息也没回。”
“她啊，刷碗呢，这丫头前两天买了新帽子，态度都变好了。”
“哈哈，我本来也是要送她帽子的，看来这下要换礼物了啊。”
“不用，我不嫌多，你可以多多的给我送。这可是你亲手织的，有的人可没有。”于蒙的脑袋出现在了视频里，粉色的围裙还没有脱掉。于蒙转头看着于眠，满是得意之色。没错，就是炫耀。
“那也是。”袁希男附和。
“都说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年，你不来，现在好了吧，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居然只能视频。”于蒙很早就跟袁希男提过，今年过年一定要住自己家。可是当时袁希男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符娇因为工作的原因来昆城，对袁希男来说是很宝贵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留给于蒙的也不多，决定留下陪袁希男过年的符娇自然让袁希男更感兴趣。岁岁今朝，今朝非昨日，今日不可废，明日仍可追，符娇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值得好好过。
袁希男又跟于蒙聊了很多，电话这头符娇百无聊赖地继续吃，电话那头的于眠做一个合格的观众，看着于蒙和袁希男天南海北的说废话。
王潇还带着自己的五人小组巡逻，离回家，还差一点点。
“打起精神啊各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区就功德圆满了。到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有一条，手机保持畅通啊，要随时能接通。”王潇松了口气，新年伊始，自己也很想回家吃酱猪肘。
“我不是找妈，我找我媳妇儿，还有我的好大儿。”年龄稍大的同事接下王潇的话头。
暂时停下休息的队伍里，烟雾一点点上升，扩散，尼古丁特有的气味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鼻尖。约莫二十一二的小伙天真无邪，其余四个前辈们齐刷刷得看着小伙。
“干嘛虎视眈眈盯着我，没说不能抽烟吧，而且我们在休息啊，是不是要记过，会扣工资吗？”小伙悄咪咪把烟放在背后，掩耳盗铃的行为并没有让自己感到放松。
“那倒不至于，虽然，但是，我们都没烟了。”虚惊一场，小伙自动略过一些字眼，开始肆无忌惮得吞吐烟圈。
“小伙子，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小伙看着自己手里空了的烟盒，怀疑自己进了土匪窝。人民警察也会“抢”东西吗？
五人行，行不行都得行。分成两小队后，各自去了辖区进行最后的巡查。
幸福佳苑，王潇出现在袁希男家门口的时候，袁希男还在刷牙。符娇躺在床上催促着袁希男快一点，自己已经找好了恐怖片。
袁希男听到有人在敲门，内心的恐惧多多少少有点控制不住。夜深人静，夜半三更，没有提前被告知的敲门声就是“诡异”的代名词。
王潇拿着临时在小区商店买的“礼物”，站在门口心跳加速。殊不知里面的人正在商量顺手切杀伤力强的武器。
“放下手里的东西吧，熟人。”符娇踮起脚从猫眼里看了看，淡定跟袁希男说。袁希男嘴里还含着牙刷，恶心得都快吐出来了。
符娇随即淡定的回了卧室，袁希男放下手里的擀面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理好自己狼狈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开了门。
“你……”袁希男没想到熟人是王潇，还穿着警服的王潇在这个不怎么的特别的晚上站在了家门口，从此以后，这个夜晚就变得特别了。
“我代表林霞区派出所来看望你们！”王潇义正言辞得说着自己组织好的语言“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以示慰问。”王潇把自己的东西递给袁希男，袁希男疑惑不解，但还是礼貌得请王潇进了屋。
“你们这么晚，还在慰问百姓啊？”袁希男给坐在沙发上的王潇倒了开水，想起来王潇还没还自己暖手宝，虽然那个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
“嗯，对，你们是最后一家，我们是随意挑选多户进行慰问的。”袁希男将信将疑，反正不能怀疑人民警察。
“哦~那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吃了晚饭再走？”
“吃饭？哦，不，不了，我一会儿还得回家，家里人在等。”王潇的手在裤腿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撒了谎以后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那啥，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哈。”王潇起身，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这下子给袁希男整懵圈了，一头雾水的袁希男把王潇怎么来的就怎么送出了门。
“新年快乐！”王潇站在门口，最终决定这句话一定要亲口说。
袁希男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得盯着王潇脸上的酒窝。王潇说完就走了，没有多做片刻的停留，再继续待下去点等会儿说话的时候颤音该出来了。
袁希男回过神以后拍拍自己的脸，王潇已经离开，连背影都没留下。
“猕猴桃，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啊？”小心翼翼得整理好王潇送来的ad钙奶和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零食，躺在床上的袁希男没有心思看恐怖片了。
“慰问人民群众。”符娇非常官方的回答。
“大晚上吗？好奇怪。”袁希男翻身把腿压在符娇腿上，抱着符娇，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停留在恐怖片的女主脸上。
分组任务的时候，王潇把自己分在了袁希男所住的小区，是的，带着私心。临时决定要去袁希男家看看，以至于买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店里的阿姨在电话里说自己马上就回去，王潇将会是这家店今天接待的最后一个顾客。
一切都很顺利，队友们都回了家，在工作群里晒了自家的美味佳肴。王潇熄了手机屏，在兜里捣腾半天，终于掏出了暖宝宝。最后一个了，下次出任务就得用能充电的暖手宝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凌晨了，王贝贝催促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肖甜甜不停得发着语音，王爸王妈在家族群里发了无数张照片。王潇吸了吸在黑夜里冻的通红的鼻子，裹紧大衣准备往家赶。
家里，有人在等。
旧的一年终将过去，那些好的或不好的回忆都会或多或少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忘记不是因为不再对过去抱有热爱，乍暖还寒，依旧期待桃花、梨花、杏花。山间的蒲公英在等着你，远方的海也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