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过来干什么
“你!你一个女子过来作何!”
“呀,关大人,这是宴会又不是朝廷,本宫帮你说话,你还这般,狗咬吕洞宾。”
她嘴上说的义愤填膺,实际上脸上笑眯眯的,甚至还小心的扶着身边宫女的手。
路过的时候状似无意看到了关长元。
“本宫记得你,你身上的伤还是本宫派人医治的呢,怎的这般就复发了?可是那些太医没用不成!”
“回殿下,是小人自己不小心。”
“你自称小人?”
从觅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有点不可置信。
周围人很快窃窃私语起来,她这不是明摆着打脸吗?谁都知道往常这尚书府嫡子跟这庶子就不对付。
偏偏为了哄嫡子开心,这个庶子从小就是被当做下人一样养在身边的。
自称小人估计都叫惯了吧?
“你胡说什么!半点规矩都没有!”
关大人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事会被从觅当场这样高调的说出来,做是一回事,但是太过苛刻庶子,说出去确实是不好听的。
他向来都是要面子,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瞪着自己身边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明明是两个儿子一起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一个?
平白看了就糟心!
“啧啧,你这身上的伤可是受了鞭刑?真是可怜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太监跪在这大殿之中呢。”
“殿下!”
“觅儿!”
这话确实是说的太难听了,就算是高位上的皇上也有了几分不自在。
“过来,你一个公主不要掺和此事。”
“是。”
她乖乖过去,果然就看到皇上在说完这句之后不忍开口:“关长青是吧?朕之前听过你,传闻你五岁作诗。
十三岁识文断字,下笔如文才,之后倒是听不见你消息了,既然有这份本事也别埋没了,明日就去监察司任职吧。”
“小人、臣多谢陛下!”
他抬起眼,先是克制不住激动的看了一眼从觅的方向,感知到殿下根本不看他之后,这才满眼热烫的看着皇上。
这其实不难考量,毕竟尚书府既然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就要赏赐另一个的。
前提是这个家族都宁愿为家族卖命。
但是显然,关长青并不是这样的人。
尚书府这个淤泥在他身上已经二十年,此时他终于有办法出来了!
“陛下,这、犬子实在是愚笨不堪大用啊!陛下三思啊!”
周围的讨论声音更大了,不乏很多都不理解,给他的儿子一个官职,多好的事啊。
多少人都只能暗暗插自己的人手,但是这老匹夫得了便宜还不要?
“关大人太谦虚了吧,之前关公子为国没有什么建树不还是坐着位置嘛,这换了一个更有用的,大人应该是开心才对呀。”
“殿下!老臣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殿下,殿下口口声声都是这般冲着老臣的心口上来!
老臣的儿子死了还要被殿下这般抹黑,实在是、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他说着就开始磕头,一下一下听的人心里惶惶。
从觅也不说话,黑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
越是看着,就越是想起林子之中的绝望,那手指掐在自己脖子上的窒息。
脑海的人跟面前的这个老匹夫脸逐渐重合,她手心掐出了血,唇抿的死紧,浑身都是不对劲。
“陛下,门口有人求见!”
“何人?”
他心里也烦躁,自己这个女儿向来都是最知道他心思的,但是今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不好做吗?
“传进来!”
从觅阴暗到边缘的情绪在看到进来的人顿时就变成了震惊。
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和身后的身影。
“殿下”
嫦明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没让她直接站起来。
从宿没有行礼,笔直的站在一堆坐着的大臣中间,恍惚之间高度直逼龙椅上的男人。
皇上被他这种目光弄得不舒服,冷声下令:“见到朕还不跪下?”
“父皇,他身上有伤,膝盖跪不下。”
从觅突然就开始开口护犊子,给言和使劲使眼色。
换来的是言和冷冰冰的请安。
“属下言和参见陛下,今日宴会所有功臣理应到达,属下特意带了人过来。”
从宿回过神没有跪,但还是听话的不伦不类行了一个礼。
“行了,既然是伤员就赐座吧。”
他不好真的对功臣黑脸,但总归是看着这个侍卫不舒服,毕竟当时自己两个女儿争执要这个侍卫实在是过于丢人。
想到从恙,心情更差了。
从宿的官职不过只是五品,坐的地方距离从觅老远,就连自己桌上的东西也不看了。
一双眼睛偷摸的看着从觅的方向。
从觅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茶,实际上生怕等下会有人为难他。
这个奴过来干什么!
真是太不听话了,但是偏偏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万一这要是被人抓住了软肋。
朝廷之上想要她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的命就是她的命,她丝毫都承担不起!
“你也赐座吧,伤好之后入职。”
“臣遵旨!”
从宿一直粘着从觅的视线难得的转开了一下,看到了地上跪着的人,这人他认识。
之前从觅专门把他带在了身边,可是她说了不捡回来的
他莫名就有点害怕,慌张的捏了一下杯子。
咔嚓!
大殿本身就安静,这一下就像是某种信号,一大部分的视线都看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上。
“陛下,可否让臣过去跟这位公子说几句?”
尚书大人的视线死死定在从宿左手的伤口上,那分明就是自己儿子的剑刃才会带出来的伤!
他眼神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扒开面前的人,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凶手!
从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男人主动站起身,直愣愣的站在尚书面前。
“你要说什么?”
他目无尊卑,平常本就低沉的音色,在这种时候有种不自觉的威慑力,丝毫看不出心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略微歪头的一下,看起来没了半点无辜,仿佛像是杀人之前做的一个预备动作。
实则只是因为这样余光可以更加看清前面坐着的女人罢了
这些话都是言和教他的,他应该没做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