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记愤怒的耳光
在众人的目光下,褚元之夺过秦挽晚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秦姑娘的酒量没有那么好,本王帮她喝。”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秦挽晚都没反应过来。
“王爷,您现在是英雄救美吗?”白馒头没好气地说,细长的眼里透着嘲弄与不屑。
“她是南境人,如今她被人欺负,作为南境之主,本王不会袖手旁观。
况且,她是一个姑娘家,实在不适宜喝太多,万一身体出什么状况,太子和太子妃必定过意不去。”褚元之淡淡地说。
为了缓解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太子笑着走过来,劝离了自家小舅子。
他还吩咐下人,即刻送芷芙夫人师徒回去。
临走前,秦挽晚对褚元之笑了笑,偷偷做出“谢谢”的口型。
他假装不在意,别过脸却悄悄扬起嘴角。
坐了一会儿,褚元之自觉索然无趣,也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神情十分凝重,一言不发。
王文武他们小心伺候着,谁都不敢说话。
回想太子的眼神,芷芙夫人意味深长的表情,褚元之感觉到,秦挽晚即将面对一个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
从太子的宴会回来后,芷芙夫人一直宣称身体不适,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
因此,她如果有什么信息需要传递,便驱使秦挽晚往返太子府。
后来,太子妃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能写一手绝美的小楷,就请她帮忙抄写佛经。
秦挽晚推辞不过,在征得师父同意后,便每天前往太子府,帮太子妃抄誊佛经。
不久,秦挽晚成为太子府的常客,跟府上的人渐渐熟识起来。
因为行为和举止端庄大方,没有刻意曲迎奉承,太子妃很喜欢秦挽晚,有时还开玩笑地说,让她直接住在府内,免得每天都跑来跑去。
时间久了,秦挽晚渐渐明白芷芙夫人的真实意图。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决定去找褚元之。
那天,她从太子府出来后,特意拐到城西的邑王府。
繁星和朗月见到她都十分高兴,还说刑部尚书的陈老夫人派人来请几次,知道她搬走了才作罢。
彼此寒暄一阵,秦挽晚就说自己想见见王爷。
繁星和朗月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说道,昨日王爷跟随怀安王褚元西启程前往东山,为即将到来的新年祭天大典作准备,大概需要四五日才能回来。
秦挽晚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后悔自己应该提前行动。临走前,她叮嘱繁星,如果王爷回来,一定要给她送个信,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回到万枝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而芷芙夫人正端坐在正厅大堂等着她。
听完汇报,芷芙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她下去休息,而是仔细地端详着秦挽晚。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过完年,你就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她站起来走到门边,抬头望着黑暗天空飘下来的雨雪。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这样寒冷之夜,当时的你皱巴巴的,那么小,不停地啼哭,可怜得很。”
秦挽晚内心一阵激动,聚精会神,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信息。
就连多日不说话的小晚,也轻轻呼唤“姐姐”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芷芙夫人继续用温和地语气说道:“我和万婆婆抱着你,一路艰辛,千里迢迢把你带到南境,在将军岭中住下来,一住就是十七年这些年我自知没有与你多亲近,你是否怪罪为师?”
秦挽晚连忙摇摇头,急忙说道:“养恩大于天,徒儿怎么会怪师父。”
哎呀,这个不重要,你继续说就对了,她心里暗暗想。
睁着一双充满渴望和期待的眼睛望向芷芙夫人。
“好!”芷芙夫人难得露出和煦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阿晚体谅到为师养育你成人的不易和艰辛,那么现在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阿晚可否愿意?”
什么?怎么节奏被带歪了,不是应该继续说原主的身世吗?
见秦挽晚默不作声,芷芙夫人收敛之前如春风般的笑容,正色道:“怎么?刚才不是说要口口声声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
“师父,你想要徒儿做什么?”
虽然已经猜出几分,但秦挽晚还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另外的答案。
“我要你留在太子身边。”
一群草泥马从心中呼啸而过,她强装镇定,直视芷芙夫人的眼睛问道:“师父的目的呢?”
“为师要做件大事,我需要太子的庇护和帮助。”
“我待在太子身边又能帮助到师父什么呢?徒儿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看得出来,太子喜欢你,太子妃能容下你,那就够了。为师需要自己的人安插在他们身边。”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以色侍人,顺便做间谍?”
“那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求不来。有朝一日,太子一登基,你可以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何乐而不为?”
“万一他登不了基,那我岂不是……”
话未说完,秦挽晚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一阵眩晕过后,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自从穿越过来后,这是她第二次被人打耳光了!上次是因为要救刑部尚书陈大人的孙子被人误解,况且打她的奶娘最后也磕头认错。
可是这次被芷芙夫人打耳光,秦挽晚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自己跟芷芙夫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凭什么就被她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挽晚刚想跳起来破口大骂,还做好扑过去与芷芙夫人扭打的准备,小晚微弱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姐姐,求求你,别生气,姐姐……”
她心软了,只能强压怒火,低头不语。但眼泪夺眶而出,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胸口急促起伏。
“以后你再胡言乱语,我让你立刻消失!”
芷芙夫人那张瘦脸因愤怒而变得十分扭曲,样子很是狰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褚元之的事情,怎么?你想等他来救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芷芙夫人居高临下地望着秦挽晚,“去还是不去,你想清楚再来找我!”
硬邦邦地抛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秦挽晚睁着恨意满满的双眼,盯着缓缓闭上的房门。
随后,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她彻底被锁在空旷寒冷的大厅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