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给你们丢人了
白云山等人同样听见了姜姜的叫喊。
“段九涯又跟谁打架？不会是你们缥缈峰的弟子吧？”
“绝不可能。”白云山断然摇头，“他们哪有那个闲工夫。”
执法堂外，两名缥缈峰弟子蔫头耷脑，俯首听训。
段九涯与桑子规站在一旁，垂手肃立。
执法管事立在阶前，满脸恨铁不成钢，“云山剑宗允许弟子斗剑，是为了让大家友好切磋，你们再看看自己，哪有半点友好的样子！”
一名缥缈峰弟子嘟哝，“是他自己答应斗剑的，打不过就算了，还从背后伤人，哪有这么卑鄙。”
“明知段九涯的修为远不如你们，你们还找他斗剑，云山剑宗几时教过你们恃强凌弱？”执法管事厉声道，“你们赢便赢了，为何还要弄碎他的丹药？”
另一名缥缈峰弟子受他气势所慑，脖颈往后一缩，“谁知道他会把药瓶放在怀里，我那一剑没控制好，剑气太盛，才会击碎他的药瓶。”
桑子规在旁为师兄打抱不平，“我师兄身子不好，常年需要服药，这件事你们谁不清楚。弄碎丹药也就罢了，非但不道歉，还出口相讥，我师兄一时情急，才从背后下手。”
“桑子规！”执法管事叫住他，“此事不用你来多话。”
他转向默不作声的段九涯，“他们虽然有错在先，但你趁人不备，暴起伤人，动手之前可有想过同门之谊？”
段九涯双眼低垂，一语不发。
执法管事又道：“我体谅你丹田被废，行事偏激情有可原，但我今日不罚你，明日恐怕难以服众。”
“管事想罚就罚。”段九涯幽声道，“我都认。”
“二师兄！”桑子规着急地叫他一声。
执法管事被段九涯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发笑，“好，既然你们双方都供认不讳，今日回去以后，每人练习挥剑两万次，以留影石为证，今晚子时之前，交到我处。”
缥缈峰两名弟子垂头丧气应了声“是”。
段九涯随意点点头。
管事看看他，冷然挥袖，转身进了执法堂。
陆真真拉着小师妹姜姜赶来之时，正好看见执法堂的大门轰然关上。
“怎么回事？”陆真真快步上前。
“没什么。”桑子规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替段九涯解释，“二师兄与人斗剑，出了点小冲突。”
陆真真的目光扫过那两名缥缈峰弟子，“只是小冲突？”
连执法堂都能惊动，说是小冲突，谁信。
“行了，”段九涯面无表情往外走，“我还要回去练剑，没空陪你们闲扯。”
“二师兄，”桑子规跟上他，“师姐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段九涯斜他一眼，“你也不用在我这儿扮什么手足情深，执法堂的人是你叫来的，我一开始就知道。”
桑子规脚下一顿，“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下狠手。”
段九涯嘲讽地笑了笑，“你却没想到是我背后伤人。”
桑子规面露尴尬，他随执法堂的人赶到的时候，恰好撞见段九涯对其中一名缥缈峰弟子暗施偷袭。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段九涯道，“论资质你远不如姜姜，你有什么资格操心我的事。”
“二师兄，”姜姜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她怯生生插话，“三师兄没有恶意，我们都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段九涯回头看她，“担心我给你们丢人？”
他阴郁的眼神掠过一旁的陆真真，“抱歉，我没兴趣给你们长脸。”
姜姜被他呛得小脸通红，正想回话，被陆真真轻轻拽了一把。
“我今日在悟剑崖差点被一把剑砍中，”陆真真对姜姜道，“你过去悟剑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姜姜心中正有一丝难过，听了这话，瞬间烟消云散。
“师姐这么厉害？”她兴奋地拉着陆真真左瞧右看，“悟剑崖下的剑林含有剑意，悟剑之时如果初次进入剑道意境，就会引来残剑攻击，许多弟子要花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工夫才能摸到剑道之门。对了，师姐有没有受伤？我刚悟剑时就被残剑割伤手腕，晕了好几天。”
陆真真拍拍她的手，“让你失望了，我一点伤没有。”
不但毫发无伤，还弄坏了一把剑。
姜姜不好意思地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师姐最厉害。”
“那是，”陆真真有意无意看了段九涯一眼，“大概我天生就比别人运气好。”
段九涯脸色一沉，转回头去。
桑子规察觉气氛不对，赶紧过来道喜。
陆真真豪爽地一摆手，“都是同门，不必客气，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我没空。”段九涯一口回绝。
桑子规习惯性地替他打圆场，“师姐，执法堂要求二师兄练习挥剑两万次，今晚子时之前就要完成。”
“行啊。”陆真真点头，“他练他的，我们吃我们的，两不耽误。”
是夜。
明月谷。
练剑场。
段九涯放下手中的剑，冷冷看着眼前两名不速之客，“你们来做什么？”
白日才与他一同在执法堂受训的缥缈峰弟子神情不悦。
“你以为我们来做什么？”其中一人讪讪道，“要不是白师兄有令，我才不来。”
练剑场外，空地上升起熊熊篝火。
滋滋冒油的烤肉架在火上，不知放了什么调料，散发出奇异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离火堆远一些的地方，摆着一张大方桌，桌上煮着一大锅灵菇汤。
汤锅四周摆满玉盘，盘中盛着新鲜的灵蔬兽肉。
陆真真亲切引着来客入座，“白师弟，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选。”
白云山朝陆真真拱手，“不敢当。”
桑子规与姜姜在旁好奇地看着这两人互动，他们只知师姐下午去了趟缥缈峰，至于她对白云山说了什么，又是如何将人请来的，一概不知。
白云山落座之前，往练剑场边放下一颗留影石，对两名师弟道：“愣着做什么？还有八千六百剑，还不抓紧？”
两名缥缈峰弟子闷闷应了声，正要拿起剑，看了眼段九涯，不服气问：“你还差多少？”
段九涯本不想搭理他们，但见两人忿忿不平的样子，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七千三百四十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