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门赔罪
山谷外,两名外来修士跟随云山剑宗的弟子来到谷口。
两人当中一人身着翠羽华服,神情温和,竟是平阳宗三公子吴方寒。
他身旁的同伴穿了件紫色法衣,年纪较长,长相与吴方寒有几分相似,周身气质却略显颓废,一双桃花眼眼袋极深,脸颊微微浮肿。
云山剑宗的弟子开口,“你们在这里稍等,待我向江师叔禀报。”
他放出一只传音纸鹤,纸鹤在空中盘旋两圈,遁影而去。
紫衣人上下左右打量四周,“这就是那女人待的地方?”
“二哥,”吴方寒轻声提醒,“慎言。”
紫衣人顿时炸毛,低声吼回去,“慎言慎言,一路上你都叫我慎言,我说什么了我?”
吴方寒柔声道:“祖父命我们来赔罪,二哥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我不是已经赔过了吗?”紫衣人鼻孔出气,“刚才咱们进山门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过来意,祖父的信函也递上去了,他们宗主不肯见人,叫咱们自己过来。过来就过来呗,怎么着,还要让我跪下啊。”
他说到后来声音略大,前面云山剑宗的弟子回头看他一眼。
吴方寒拉着紫衣人退后两步,“二哥,祖父说了,咱们与云山剑宗不宜结怨,你还是忍一忍的好。”
“我这不是忍着吗?”紫衣人愤愤不平,“房子不是我烧的,玉简也不是我让人换的,我的小雕儿还被她打残了,我有说半个‘不’字?”
“可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吴方寒轻声提醒,“他们说出来的那些事,也都和你有关。”
“我只是随便说一句要让人好看,又没让他们真的去做!”紫衣人跳脚。
“二哥,”吴方寒苦口婆心,“别怪做弟弟的多嘴,你那些手下是得好好管管,他们这些年仗着你心软,在外面不知干了多少得罪人的事,大姐私底下还替你摆平了不少。咱们平阳宗只是一个二品宗门,遇到真正的大能,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你这次还算运气好,没有把人真正得罪死……”
“我知道了知道了!”紫衣人拧眉瞪眼,“你烦不烦?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别以为你是单灵根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就算你去了归墟阁,成为一品宗门的弟子,你还是我们吴家的人,关键时候还得靠吴家!”
“是是是。”吴方寒好脾气地应道。
紫衣人哼了哼,走到倒下的龙血木前踢了脚,“这棵树怎么倒了也没人管……哎哟!”
他大叫一声,腾地跳起来,“什么鬼!”
他抖着脚,将爬到脚边的东西踢开。
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突然飞起来。
小猪仔停留在半空,身下如被无形之物托住,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四下转转,再往下方一瞧,忽然脸色一变,“嗖”地掉了下去。
一道纤挑身影飞快扑过来,一把接住他。
陆真真双手捧着儿子,脸色煞白。
三花惊魂未定攀住她的胳膊。
怎么那么高?吓死宝宝了。
陆真真抱紧小猪,张了张嘴,有心说他两句,却又心中有愧。
是她大意,明知儿子能突破乾坤袋的禁制,却没有时时察看。
一只手伸过来,将三花从她手中拎走。
“这么不听话,烤来吃掉算了。”江月白道。
三花:……
陆真真:你把儿子还我!
江月白托着三花的屁股颠了颠,“吃这么多灵气,怎么不长肉。”
他将三花抛还给陆真真,转向候在谷口的弟子,“何事?”
弟子抱拳为礼,“江师叔,这两位是平阳宗的吴二公子和吴三公子,他们上门求见,宗主说此事由你定决,命我将他们带来明月谷见你。”
弟子言罢,吴方寒拉着紫衣人上前,“在下吴方寒,这位是我的二哥吴天一,见过江前辈。”
江月白扫了二人一眼,并未搭理。
吴方寒察颜观色,转向江月白身旁的陆真真,“见过陆道友。”
说着,暗地里扯了扯吴天一。
吴天一撇撇嘴,拱手,“见过江前辈,见过……陆道友。”
陆真真看了眼江月白,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开口:“两位吴道友,不知你们此来……”
“我的手下在弟子大选中篡改了你的玉简,祖父让我上门赔罪。”吴天一顿了顿又道,“不过不是我授意的,我最多想找人把你打一顿,没想干那种缺德事儿。”
陆真真挑眉,刚才一见这两人,她就猜到他俩定是为弟子大选上作弊之事而来,但没料到眼前这位就是耳闻已久的平阳宗二公子,看来平阳宗是真的不想得罪江月白,竟连亲孙子都舍得送来。
“不知吴道友打算如何赔罪?”陆真真笑道,“既然上门,总不能空手而来。”
瞧这吴天一满不在乎的态度,平阳宗也不怕赔罪不成反结仇。
吴天一没想到陆真真连句谦辞的话都不讲,不由噎住。
吴方寒看看兄长,出声找补,“祖父命我陪二哥上门道歉,并为陆道友送来五万灵石,三件护身法器,还有益气丸、补血丹各十瓶。”
这份赔礼堪称隆重,若陆真真只是一名散修,自然欣然笑纳,但她现在是云山剑宗的弟子,光自己占好处不行,还得为宗门挣些颜面。
“师叔,”陆真真对江月白道,“吴道友虽然治下不严难逃其咎,但平阳宗的家主让他上门,必是为了表示诚意,师叔认为吴道友还能为我们两家之好做些什么?”
江月白看着她眼底若隐若现的笑意,哂道:“云山剑宗刚从平阳宗买了一批妖兽,性子顽劣,极难驯服。可让吴天一留在此地,驯完妖兽再回去。”
“这怎么行!”吴天一脱口,“我又不是……唔唔!”
他的嘴巴被吴方寒捂住。
“好。”吴方寒道,“就依江前辈所言。”
“吴方寒!”吴天一挣开他,“你敢替我做主?”
吴方寒正色,“二哥,出门前祖父特地叮嘱,江前辈对你若有要求,莫敢不从,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吴天一道,“但是凭什么要我驯兽,你回去把我的小厮叫来!”
“二哥,”吴方寒提醒,“你又忘了,这次出这么大的事,祖父气他们带坏了你,已经把他们全部调走。”
吴天一脸颊抽搐,“祖父下手这么快?”
吴方寒摇摇头,转向江月白与陆真真,“江前辈,吴道友,我二哥虽性子鲁莽,但心地不差,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好说。”陆真真无心客套。
吴方寒将装着赔礼的储物镯递给她,又朝吴天一使了个眼色,“二哥?”
吴天一歪着脑袋,慢吞吞上前,粗声粗气道:“兽厩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领路弟子收到江月白示意,将两位吴家子孙带走。
吴方寒临走之前对陆真真礼貌地笑了笑,“陆道友,希望来年的论道大会,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论道大会?这是什么东西?
陆真真带着疑问看向江月白。
江月白拿走她手中的储物镯,“十日之后,你自然明白。”
陆真真怔了怔。
我不想明白!
混蛋!你快把我的钱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