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窗外,鞭炮声声。
迷迷糊糊中,张艺鸣悠悠转醒。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他闭着眼睛嘟囔:”有病啊,大白天的放鞭炮?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昨晚,张艺鸣接待了一个重要客户,今天凌晨才到家。
他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勉强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瞬间,神情不由一呆,匪夷所思的想:“这是哪?”
房间里,除了他躺的床,还有一个五斗橱。
五斗橱边上,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写字台。
写字台的上方,贴着“四大天王”的照片。
照片的旁边挂着一个棕红色的木吉他。
这里的场景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懵懵几秒过后,他突然清醒过来,这不是他青春时期的家吗?
我的天,不会是做梦吧?
他使劲拍了一下额头,让自己再清醒一些。
不是!
那就是重生了?
张艺鸣没有重生后的迷茫,反而很高兴。
他一骨碌,轻快的下了床。
出了房间,冲父母房间喊道:“爸,妈。”
没人回应。
他又顺着楼梯下到一楼,在客厅里到处喊道:“爸……妈……”
依旧没人回应。
他走到落地镜前,端详着重生后的自己阳光稚嫩,不由感慨万分:“有钱有个屁用,有钱能买来青春吗?”
这不是张艺鸣的口气大,而是他的确有实力。
因为他重生前,资产早已过亿。
但长期的劳累过度,让他身心交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多少次他曾梦想自己能重活一次, 想不到今天梦想成真了。
张艺鸣开心的在家里走来走去,房子里的点点滴滴又唤起了他的回忆。
这个房子是他爸在八八年的时候花了二十万盖的。
他家的院子很大,分前后两个院子。
院子的中央,是一座三层小楼,每层至少二百平方米。
院子四周的围墙就有两米多高。
八八年,他爸是这个县城的首富,资产过百万,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但这样的生活没过几年,他爸因为投资失误,造成资金链断裂。
为了挽救企业,只能四处借债。
可是几年以后,还是没有翻身。
最后,企业资不抵债。
为了还债,他爸把企业和房子都给了债主,他家就彻底破产了。
张艺鸣回忆着前世,心里五味杂陈。
那时候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虽然后来他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对了,今天是哪年?
家里如果没破产,他还有信心挽救一下。
张艺鸣左右看看,看到墙上挂着的挂历翻到了一月份。
在月份边上写着四个数字:1995。
“太好了。”张艺鸣右拳用力一挥。
如果现在是1995年1月份,那他家还没破产。
张艺鸣很高兴,如果他能拯救他爸的生意,这辈子就可以躺平,做一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了。
推开房门,他来到了院内,看到地上都是鞭炮炸过的纸屑。
房门两侧也贴着新春联。
张艺鸣有些纳闷,难道现在是过年吗?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他爸爸张久良和妈妈王淑香推开院门走了过来,看到他傻乎乎的站在院子里发愣,喊了句:“你干嘛呢?”
张艺鸣扭头看到父母还是那么年轻,心中热浪翻滚,激动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怎么了?”老妈心疼儿子,紧走两步拉住张艺鸣的手。
张艺鸣赶紧揉眼睛找借口:“没事没事,见光流泪。”
“你这孩子。”王淑香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他的胳膊,“天天晚上熬夜看小说,还要不要眼睛了?”
“嘿嘿。”张艺鸣兴奋的傻笑,恨不得妈妈多打他几下。
在前世,她妈妈因为欠债积郁成疾,最后病死他乡。
“大冷的天,你站外面干什么?”张久良话中带着威严。
“我想出去转转。”
“吃饭了吗?”
“还没有。”
“先回屋吃饭,别瞎溜达。”
三个人回了屋,王淑香脱掉外衣去厨房热饭热菜。
张艺鸣跟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肩膀,柔声的叫了声妈。
王淑香一抖肩膀:“滚蛋,别耍贱。”
张艺鸣笑笑,有一种被骂爽的舒坦。
“妈,今天是过年吗?”
王淑香转身,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他,“你还没醒酒?昨晚才过完三十,你说今天是过年吗?”
“哦哦哦。”
张艺鸣很高兴,瞄了一眼挂历,知道今天是一月三十一号。
以此确定,他家现在还没破产,那他就有当富二代的希望了。
吃饭的工夫,张艺鸣听父母聊天,得知他们刚才去了县农行行长的家。
原本,张久良想借着拜年的机会申请贷款,没想到对方没讲老情面,直接拒绝了他。
但他目前的情况很窘困,既没有钱也没有活,工厂已经停产一个月。
如果再过一个月不盈利,将资不抵债了。
“唉,外债这么多,企业盘不活,以后可咋办?”张久良实在没有胃口,推开了饭碗。
“爸,我家是不是要破产了?”张艺鸣认真的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张久良皱眉,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爸,你和我说说生意上的事,我家绝对不能破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前世,张艺鸣并不知道他爸爸是怎么破产的,所以想让张久良和他说说。
哪知道张久良当时就不愿意了,“大过年的,说什么破产不破产的,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
话音刚落,门铃响。
张久良紧张的看向了院门。
王淑香也是一副提心吊胆的表情,“大过年的,不会有人来要债的吧?”
“老张,在家吗?”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很有穿透性的传了进来。
张久良和王淑香对望,“老赵,他怎么来了?”
老赵名叫赵广成,号称赵百万,曾经是张久良的小老弟,后来印刷盗版书发了家。
这几年赵广成一直没在县城,所以并没有太多接触,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来了。
王淑香披了件棉衣,快步出去开门。
院门一开,一个黑黑瘦瘦的秃顶男人拎着两瓶古井贡,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嫂子过年好啊。”
“过年好。”
“老张在家吗?”
“在家在家。”王淑香热情洋溢,把他让进了屋。
“老张过年好。”赵广成拎着酒瓶拱手拜年。
“过年好,过年好。”张久良起身相迎,转身对张艺鸣说,“还认识赵叔吗?”
“赵叔过年好。”张艺鸣对赵广成似曾相识,印象不深。
但赵广成却是满面春风,拍了拍张艺鸣的肩膀,“几年没注意,这孩子都这么大了。”
张久良唏嘘道:“是啊,岁月催人老,他们大了,我们也老了。”
两个人落座,抽烟喝水,如老朋友一样的嘘寒问暖。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聊到了生意场。
赵广成说:“听说你现在遇到困难了。”
“是啊,没啥活。”
赵广成笑笑:“我还听说你现在没有钱啊。”
张久良神情一窘,很是尴尬。
以前,他在赵广成面前都是仰头走。
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现在他在赵广成面前像个瘪三。
“没事,老张,缺钱就吱声,三、五十万我还能拿得出来。”赵广成很讲义气的说。
张久良目光一闪,眨了眨眼。
但也只是片刻,就把想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赵广成笑笑,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吧,我再去别人家转转。”
“别急啊,再坐一会。”张久良客套着。
“不了不了。”
张家三口人把赵广成送出了大院。
回到屋里,张艺鸣问起了这个人,“爸,他是谁啊?”
“赵百万。”
张艺鸣神经一跳,原来他就是赵百万。
在他前世印象中,家里破产的时候,爸爸就因为欠赵百万的钱,最后把企业和房子都给了赵百万顶账。
那时候他年龄小,对家里的事情不了解。
难不成他家是因为赵百万而破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