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既然镇国公不义，那就将计就计
定北侯也满意地站起来，重重的拍了两下秦砚的肩膀。
“放手去做吧！”
短短一句，却胜似千言万语。这一刻秦砚觉得自己身上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但他硬生生让自己压了回去。
他站直身子，看着定北侯问道：“伯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宋景明问。
怎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宋景明爆发了，于是他很荣幸的获得了定北侯赏给他的大嘴巴子。
听到秦砚的话，定北侯慢慢坐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这时突然变得有些无光。他看着秦砚的方向，又像是在看向别处。
“唉。”
最终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年那件事我也曾参与其中。”
于是他娓娓向众人道出秦砚的身世以及镇国公府的计划，宋景明整个过程都惊的合不拢嘴，说能塞一整个馒头都不为过。
今天听到的这些东西，简直将他十六年来形成的三观颠覆的粉碎！
他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能听到这么大的事！
卫离当然也十分惊讶，只是没有宋景明表现的那么明显。尤其是定北侯说到镇国公给小秦砚喂寒毒时，卫离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怪不得在北魏时，秦砚总会时不时的避开众人然后又一脸疲惫的出现。
她那是时候小，只以为秦砚不喜欢和自己玩。现在看来，那些消失的时间里，他都是在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痛苦。
或许他绝望过、质疑过，可最终都变成了独自忍受。
卫离红着眼眶，转头偷偷看秦砚，却先一步被他在桌下拉住了手。
他虽然没有看卫离，但大手却安抚性的捏了捏卫离的手。
像是有魔力一般，卫离崩溃的情绪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定北侯讲完后，宋景明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震撼了。
这如果被皇上发现，不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嘛！
“这宋老头你你唉！”
宋景明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他爹，结果毫不意外的又被他爹呼了一巴掌。
“我什么我，当年刀架在脖子上我能怎么办？”
宋景明张开嘴阿巴阿巴半天，愣是没吐出来一个字。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事事以镇国公府为先，没想到镇国公府竟然想要过河拆桥。”
说到这，定北侯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秦砚问道：“殿下下一步想要怎么走？”
秦砚扫视了一圈，见大家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寒声道：“我如今与镇国公府并没有直接撕破脸皮，但”说到这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卫离。
“这也是迟早的事情，镇国公不会想要一个把握不住的人称王。”
似乎是觉得嘲讽，他语气里全都是漠然，“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留什么情面了。”
说完，他看着众人道：“不如就将计就计！”
几人在书房一直讨论到天色黑沉，在定北侯府吃了饭才各回各地。
回道府上后，卫离站在门口看了眼魏清然的院子，依旧是黑压压一片。
她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脚回了国师府。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不管魏帝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这笔账自己都是要像他讨回来的。
皇宫里。
玉娘刚将熟睡的秦耀放下，就看见明月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又来人了？”
明月为难的点点头，“娘娘，您若实在不想去，奴婢就去回了安公公吧，您别这么折磨自己了。”
端妃整理衣襟的手一顿，半晌后又恢复了常态。她没什么表情的让明月将狐裘拿过来给自己。
“无妨，就要结束了。”
端妃跟着李安一路走到皇上寝宫，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她不适的轻微皱了皱眉头，便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
听到皇帝咳嗽，李安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见皇帝精神头还不错，这才小心的对他说：“陛下，您看谁来了？”
皇上半倚在床榻上，抬眼向门口看去。
许是刚刚咳的有些厉害，他的脑袋有些昏沉，看人都不是太真切。
“是玉娘来了吗？”他轻声向着门口询问。
端妃逆着烛火，由明月搀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皇帝的身旁。她没有着急下跪，而是驻足看了他几秒，才跪了下去。
“妾身见过陛下。”
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语气，可皇帝却很开心。
“快起来吧，地上凉。”
知道端妃和皇上还有话要说，李安识相的将寝宫的人全都差了出去，自己和明月也只远远在外面守着。
端妃看着床榻上几日不见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一边低头解着腰间的香囊一边问：“听闻陛下这几日又头疼的厉害？”
皇帝似是难受的闭起了眼睛，嘴里却依旧回着她的话。
“太医院那群庸医，一个头疼之症硬是治了大半年都不见好。朕倒不知养着他们还有什么用！”
秦恒帝说着说着火气一下子就上了头，可发了脾气这头却是越发的疼的，疼的他这一国之君都皱起了眉头。
端妃将手中的香囊递到皇上手里，他立马就放在鼻下闻了起来。
“陛下还是不要生气的好。祁御医了说了，陛下要多注意休息，少动怒。”
说罢，她脱了鞋上去，又慢慢给皇帝揉起了脑袋。
香囊中薄荷草的清香一下子就像皇帝清明了不少，他终于舒展开紧锁了半天的眉头，伸手拍拍端妃的手被道：“还是爱妃有办法啊。”
“朕每次闻了你制作的药囊，都能感觉好上不少。”
端妃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替皇上捏着脑袋，室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