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定北侯府站队
卫离说完后半晌都不见宋景明搭腔。
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卫离，似乎不理解她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懂。”宋景明只觉得想不通。
在他儿时的记忆中，他的父亲与镇国公向来交好。即便是这些年为了避嫌两府已经没什么往来了，可是往日的那些情分难道不作数吗？
秦砚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会让宋景明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宋景明。
“如今你知道了，也算不上太晚。”
他拍了拍宋景明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又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告诉他，“世上没有事情会是一成不变的，人性是最难以揣摩的东西。”
宋景明转过头看着他，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他的视线不断在秦砚和卫离之间穿梭，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答案，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书房里一片寂静。
秦砚和卫离就在旁边看着他也不说话，却见他笔直的肩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垂了下去。
这样将事实血淋淋的抛在宋景明眼前，无异于是在逼着他前进，可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了。
“景明，或许这样对你甚至对定北侯府而言都会有些残忍，但你们必须要做出决定了。”卫离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镇国公或者阿砚，你们必须得选一个。”
结果卫离话音刚落，方才还一脸垂头丧气的宋景明就立马毫不犹豫抬头，“那还有什么好选的，我肯定是向着阿砚的。”
“但”
下一句，他忽然有些底气不足的垂下了头，“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跟我一样。”
“毕竟镇国公曾对爹爹有恩。”
“唉。”他为难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我爹会站在谁那边。”
结果，宋景明刚说完这句话，书房的门就“啪”一脚被人从外面踹开。
宋景明吓的一下子跳到了秦砚身后，拉着他的衣摆，而秦砚则立马跨步到卫离身边，两人已经将手搭在了腰间。
本以为会是刺客之类的，抬眼却发现是定北侯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宋景明就开始骂。
“臭小子少诋毁你爹，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有多深的心思呢。”
随安和阿德跟在他身后，一脸无措的看着卫离和秦砚，那眼中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是定北侯府，我们不敢拦。”
宋景明一看他爹来了也不躲了，倒是疑惑的问：“爹你怎么来了？我们这正商量事情呢。”
或许是死去的肌肉记忆开始复苏，他话音刚落又立马直起身子，装回中午吃饭时候的样子。
本想开口让他爹出去，结果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让他爹打断了。
“行了别装了，你什么德行你老子还能不知道？”
定北侯嫌弃地给了宋景明一个白眼，噎得宋景明想要说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像个二傻子一样，在一旁呆站着。
“还有你俩，出去吧出去吧。”他回头看着还杵在门口的随安和阿德开始赶人，“顺便把门带上。”
随安和阿德偷偷看了各自主子一眼，见他们什么都没说，就听话的出去继续当门神了。
至于定北侯则不拘一格的在三人旁边坐了下来，“都站着干什么？坐吧，权当是自己家。”
宋景明不明所以的坐在他爹旁边，怎么看都觉得他爹有些不对劲。
“不是，您老怎么看出来的啊？”
卫离也不经意看了秦砚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的坐了下来，她才放了心。
“看来秦砚心中已经有打算了。”她在心里想着。
“怎么看出来？你爹养了你十几年，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说到这定北侯还有些不屑的撇了宋景明一眼，“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骗骗你娘和外人了。”
宋景明再度语噎。
能骗外人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他突然被他爹搞的有些懵了。
定北侯没有再理他，准备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一杯，不料秦砚却先他一步。
定北侯一把拦着秦砚的手臂，急忙说道：“殿下，使不得。还是老夫自己来吧。”
大秦最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能亲自给自己一个臣子倒茶呢？
秦砚四两拨千斤的推开他的手而后按住，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电光石闪之间，快的旁边的宋景明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爹手就被按在桌上了。
“没有什么使不得，这不是在朝堂，秦砚不过是您的一个晚辈而已。晚辈给长辈斟茶，有何不可？”
定北侯眼看着秦砚将茶倒进茶盏里却只能妥协，同时也暗自惊讶秦砚的内力。
“臣就知道自己没看错，殿下果然非池中之物。”
想当年自己也是那人人称赞的常胜将军，整个大秦更是没有能出其右之人。
虽说他如今不在朝堂，但功夫却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而眼前人却能面不改色、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的手腕按住，可见其功力深厚。
听到定国公的话，秦砚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是些保命的本事罢了，不敢在侯爷面前献丑。”
此时书房的氛围微微有些凝重，即便是一向叽叽喳喳的宋景明也默默的噤了声。
看着暗自较量的两个人，卫离知道定北侯是在试探秦砚。毕竟是关乎生死之事，任谁都不可能掉以轻心。
秦砚倒还是那副模样，仿佛看不到定北侯那双审视的眼睛，依旧老神在在的保持着他以往的姿态不曾露怯。
看了半天后，定北侯突然哈哈大笑，摸着自己的胡子道：“不愧是我大秦未来的天子。”
此话一出，吓得宋景明赶紧捂住定北侯的嘴。
“你这老头疯了！皇上还在世呢你就敢这么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宋景明说的也没有错。
皇帝尚还健在，这话说出来可谓是有些大逆不道了。若是真的被有心之人传出去，砍他们十次头都不为过！
不过卫离却是一笑，定北侯此言算是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未来天子是秦砚，并且只能是秦砚。
都是老狐狸，秦砚怎么会听不出定北侯的言外之意。
于是在宋景明提心吊胆之际，却见秦砚面色严肃的起身向着定北侯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伯父放心，阿砚定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