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恶魔却尚在人间
今日晨起，姚正松的眼皮就跳的厉害，越靠近皇宫，他越觉得心慌。
姚正松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姚平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况且这几日大理寺的消息封闭的这么严如此看来姚平算是弃子了。
姚正松对于姚平这个儿子是不甚在意的。
不过是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要不是多知道了些东西，自己也不可能给他收拾那么多烂摊子。
如此自己便只好弃车保帅了。
想到这，姚正松的眼里全是狠毒。
这逆子舍弃了也好，免得自己的计划最后败在他手里。
今日的早朝气氛格外凝重，众大臣都一言不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殃及池鱼。
无他，只因今日是刑部尚书调查姚丞相之子的最后期限。
这时，郑永浩站出来打破了严肃的气氛。
“启禀皇上，臣有东西要呈给皇上。”
郑永浩将手中的请愿书交给李安，李安接过后小心呈给皇上。
这时姚丞相的心头突然一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否则后果便无法估量。
他看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众人只听“咚”的一声，就见姚正松直直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郑永浩难得的侧目看了他一眼，似乎心里在想，“这老东西还挺能下得去血本的。”
姚正松这一跪，果不其然吸引了皇上的注意，看效果达到了，还不待皇上说话，哭声已经响起。
“启禀陛下，臣罪该万死。”
“都是臣的过错，是臣教子无方养出了这般猪狗不如的畜生。如今他犯下如此大罪，臣羞愧万分、难辞其咎。”
“近日来臣彻夜难眠、夜不能寐。一想起那无辜百姓因为这逆子而丢失性命，想起那年轻人的惨死，臣只觉无颜面对皇上，面对先帝的在天之灵！臣觉得愧对先帝，更愧对陛下对臣的信任啊”
姚正松涕泗横流的将头磕在地上，仿佛真的是因为羞愤才做出这般举动。
但听到他搬出先帝，秦恒帝皱起了眉。
的确，现如今他还不能轻易将姚正松怎么样。
因为姚正松是先帝亲封的丞相，除非是通敌卖国这等大罪，否则是不能将其罢免的。
卫离突然想起这几日暗卫来报，皇上因为这事冷落了姚贵妃好久，最后还是姚贵妃亲自做好了羹汤为皇上端进御书房，又急忙向皇上撇清自己与姚平关系并不亲近，这才在皇上面前重新得了宠。
若姚贵妃亲自为姚平求情，只怕皇上还不好处理此事。如今姚正松又无意间搬出了先帝，不就是在暗示皇上，自己是先帝亲封的丞相，皇上不能轻易废黜他吗。
这时姚丞相又悲痛的说道：“如今，逆子触犯大秦律法，又失手杀了人，臣愿按照律法，让那逆子一命抵一命。只求皇上能留他全尸！”
他说的声泪俱下，但底下的官员只是冷漠的看着，甚至没有一个人敢上来为其求情。
姚平犯的罪，都是众大人亲眼目睹的，按照大秦律令其罪当诛，谁敢冒死进谏就是不想要命了。
瑞王脸色苍白的低着头，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而荣王则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瑞王若是不得宠，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但他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隐晦的用余光扫了秦砚一眼。
只见秦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嘴唇苍白神色略微疲惫的站在一旁，仿佛对朝堂之事并无多少兴趣。
郑永浩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陛下，丞相大人能大义灭亲的忠义实在让微臣佩服，姚丞相如此气节实乃我大秦之幸！若大秦官员都能有丞相大人这般气节，我大秦必将千秋万载，繁荣昌盛！”
这话说的有几分意思，卫离免不了多看了郑永浩一眼。
明褒暗贬，这郑永浩当刑部尚书委实有些屈才了。
最后，这件事在姚正松声泪俱下的认错中被皇帝定夺。
姚平七日后问斩，而姚正松罚俸一年，半年内不得上朝。
罚俸一年算不得什么稀罕事，但半年之内不得上朝却足以让姚丞相难受一阵了。虽然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重的惩罚，但不得上朝这一事，却让他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半年之内，朝堂有多少变故都是不可预料的。
但没有办法，姚正松只好一脸阴沉的回到丞相府。
刚回书房坐下，便听见丫鬟禀告说戚夫人又在闹了。
姚正松只觉得心烦，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丫鬟脚下。
“闹什么闹，看看她养的好儿子，差点害死我！告诉她，要是再闹，就给我滚出丞相府！”
果然，这一威胁还是有效果的，姚正松自以为唬住了戚夫人，便烦躁的叫来丫鬟为自己捏头。
“今日皇上只是看了请愿书，要赐死姚平，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异常。幸好那狗东西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姚正松这样想着，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便管家在他耳边轻言几句。
管家了然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姚正松这才心下松了一口气。
回身看着旁边明艳娇嫩的丫鬟，那因为害怕低着头而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扯了扯领口。
转头叫来随从，让他带人将院门看管住，以防大夫人前来。
小厮听罢按照他的吩咐去了。
姚正松回头看着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丫鬟，心里满是兴奋。
他一步步的走到丫鬟身边，看那丫鬟的眼神就像看猫看到荤腥一般极具侵略性。
丫鬟此时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流出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从小被奶奶抚养长大，如今因为奶奶有病，又听说丞相府月银高才来的这里。
前两天管事叫她来丞相院中侍候，还说每月给她一两银子，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让奶奶过上好日子了。
没想到今日竟是这样的情况！
但恶魔从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等她反应过来向门口跑去时，姚正松便一把抓住她。
她害怕的大声喊了起来，但是四周早已无人。就算有，也不会出面帮她。
姚正松脸色狰狞的扯着丫鬟的衣衫，没有一丝怜惜。
丫鬟拼命反抗，但最终还是敌不过男子的力气。
姚正松死死从后面抱起她，将她摔到塌上，不让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长这么贱不就是要勾引男人。本相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丫鬟被摔懵了，头晕目眩久久不能回神。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捆住，早已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丫鬟绝望的闭上眼，清泪从眼角处缓缓流下。
事毕，姚正松穿好自己的衣服，唤了一声管家。
管家熟练推门进来，眼神毫无波澜的看了眼床上的丫鬟，又挥手叫进了小厮。
小厮轻车熟路的用被子裹起床上已经昏迷的女子，用布袋蒙住女子的头，便将人抬了下去。
夜里，卫离正在精心练字，暗卫却突然出现。
“主子，又有情况了。”
卫离停笔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府中还是乱葬岗？”
暗卫明显感觉到了卫离情绪很不好，但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回道：“回主子，是乱葬岗。”
“啪。”
卫离手中的笔杆应声而断。
“这个月第三个了。”卫离好像在叙事一般平静的说着。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毫无起伏，可暗卫知道卫离此时很愤怒。主子越是愤怒就越冷静，她的气场已经快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了。
暗卫忍住擦冷汗的冲动，声音闷闷的开口，“这次人好像还有气，主子要救吗？”
卫离身上的气息骤然回收，转而又平静的说道：“既然还活着，便救回来。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暗卫急忙称是，领了命立刻转身走了。
再多待一刻，他怕自己窒息而亡，主子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卫离将手中断裂的笔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天上的冷月，喃喃说了一句，“地狱空荡荡，恶魔却尚在人间。师父，徒儿终究做不了那救世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