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尴尬
“古小子啊,你媳妇回来了,有她陪着你,老头子我就先回家去了。”
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喊道:
“福丫头第一次做人媳妇,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她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但你不能欺负回去。
福鸢:我脾气那么好,怎么可能欺负他。
古熙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老村长没说完的话,因为这老爷子第一次来见他的时候就把他的大概意思表明了。
在福鸢离开的第二十天,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位老村长,拄着拐杖站在他床前,很是慈祥道:“福丫头是我们村子的宝贝疙瘩,村子里面五十多个汉子都是她哥哥,以后他们都是你的外舅了,有人欺负你,我们帮你打回去。”
就在古熙有些许感动的时候,老村长话锋一转道:
“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福家村的女婿了,如果对福丫头不好,或者想要抛下福丫头,自己偷偷走掉,让福丫头成为活寡妇”。
“福丫头脾气好,也许不会跟你计较,但是我谢家男丁脾气不好,到时候他们做什么我老爷子可就拦不住了。”
古熙:给一个甜枣,再给一巴掌,老爷子,您是不是搞错顺序了。
老村长走远后,古熙端正挺直的腰背,就像软骨头一样,慢慢趟在摇上,云淡风轻道:“我腿脚不利索,怎么走?”。
福鸢双眼一瞪,圆咕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个风光霁月,满身贵气,浑身上下透露着爷不是普通人气息的男人。
她没有让人封锁他的消息,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把他抬走?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古熙淡淡道:“没人,就我自己”。
福鸢:骗鬼呢?
不再理他,背着背篓往小厨房走去。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古熙的伙食由福家村的村民负责,每家负责一天。而福家的卫生则是由李大娘和他丈夫谢大郎风负责,李大娘负责我卫生,谢大郎负责古熙的卫生。
所以福鸢回来的时候,行动不便的古熙被养的面色红润、白里透红,干干净净的,她小小的家也被李大娘收拾的整整齐齐。
福鸢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心里暖暖的。
福鸢洗了两个雪梨,一个递给瘫在藤椅上的古熙,她自己坐在原来村长的位置上,咬了一口雪梨才问:
“不是让你卧床一个月吗?怎么出来了?”,刚刚她见到他的时候,还坐得端端正正呢。
古熙明显感觉她对他的态度比刚刚好多, 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可是就这么一会,明显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从之前仅有的几次接触,古熙很是清楚,这个女人贪图他的美色,但是对他的态度也是真的恶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先还懒洋洋的古熙瞬间端坐起来,有些警惕地看着福鸢。
福鸢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移动,见他又重新坐了起来,脸色一黑。
“你给我躺好了”,福鸢命令道。
说完之后她就低头认真吃起梨来。
这款雪梨是她在府城意外发现的,甘甜多汁,吃着吃着她就开心起来了。
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姑娘。
古熙见她浑身气场又变得不一样,才放下警惕的心情,重新躺了下去。
福鸢眼神的余光看到他这一系列的变化,啃梨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直到她把雪梨吃完,古熙手上的雪梨他才吃三分之一,她也不催他,而是动身去洗了一下手,就又回来到原来的位置上,撑着脑袋欣赏起美人来。
男人面容精致,长的雌雄莫辨,一条腿抱着石膏随意摆放在一边,整个人身体体斜靠在椅背上优雅吃梨,这种姿态普通人做着甚是不雅,可是这个男人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赤色的袈裟松垮垮穿在他身上,却穿出了一股妖气。
看了一会,福鸢的心思就忍不住歪出了天际:
这人穿上女装,矫揉造作一番,估计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色诱。
这么一想,福鸢原先欣赏美色的目光,忽然带上了有色眼镜。
古熙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有人在算计他一样。
“你在想什么龌龊事?”,古熙问。
福鸢:你才龌龊,你全家龌龊。
“你多久没洗澡了?整天就穿这一件衣服,还不得臭了?”,她嫌弃道。
古熙神色一怔,眼神开始躲闪,就是不正眼看她。
福鸢没有留意到,严肃问:“你该不会把我的床铺睡臭了吧。”
她没有洁癖,可是也没有到能接受一个人大半个月不洗澡,臭烘烘地睡在她的床榻上。
被质疑不爱干净的古熙恼火道:“谁说我不洗澡了?你自己闻闻,我身上臭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可是福鸢能给他后悔的机会吗?当然不能了。
他话落,她就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弯腰,低头,吸鼻子。
嗯?确实不臭,还有淡淡的草木香味,很是好闻,福鸢忍不住又吸了下鼻子。
而本来还有些恼火的古熙,在她靠近的时候身体就僵住了,身体微微后移,面红耳赤道:“你,你离我远点。”
活脱脱一副被人占了便宜“小娇娘”。
福鸢此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那么一丢丢猥琐了。
咳嗽了一声,直起腰,后退两步,重新坐下,摸了摸鼻子,目光有些闪烁,语气很是无辜:“你叫我闻的”,所以别一副我又占你便宜的表情。
看着她重新坐在小马扎上,古熙的深深吐了口气,神色恢复的自然,手里剩下的半颗没啃完的雪梨,他也不吃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里像是有一丢丢尴尬的气氛。
后了好一会,两人同时开口道
“你”。
“手伸出来,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古熙很是配合把手伸过去,福鸢有些肉肉的手指搭在他如玉的手腕上,板着脸认真把脉。
把完脉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脉象的恢复情况来看,这人有在认真吃药:“石膏过两天就可以拆了,但是还不能用力,药也要每天坚持喝”。
古熙点头,表示明白:他接下来他不用总躺着,改为坐了。
确定他没什么问题,福鸢就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了,出来的时候还捧着一套衣裳,往洗漱房的方向。
古熙本来正对着大门方向的,此时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她的身影
福鸢摆手:“有什么话,等我睡醒再说吧”。
刚刚出远门回来,她也很累的,此时只想躺被窝美美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