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沦为赌徒
第二日，张青令迷糊地睁开眼，阳光透着纸窗洒满了屋子。
他刚坐起身，就看见一地的银子，回想起昨日在赌坊赢得心花怒放，不禁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左浪推门进来了，拽着他便走：“张兄，你怎么才醒，今天赌坊好多人呢，你手气那么好，可要带着我再多捞点。”
他刚想答应，却犹豫地开口道：“我今天还没练功，要不改日吧？”
左浪直接将他拉出门，“有什么可练的，我们就放松这几天，能怎么样？”
“那好吧。”
张青令想着也对，就休息几日不碍事的，随后，又跟着他去了赌坊。
“对了，张兄，今天洪爷的小女儿也在，听说长得是如花似玉…”
晌午的太阳很大，照得人们睁不开眼，张青令心里只想着，再玩一次就收手，就这样，两人一路到了赌坊。
赌坊内不少人看着就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黑着脸。
不过，见张青令来了，洪爷手下的伙计早就恭候多时，热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张青令上前只下了十两，不过，玩过几局后，赢得又是翻倍。
左浪在旁边煽风点火的，他是越赌越迷。
洪爷的小女儿洪梅也在赌桌上，肤若凝脂，眉细长而向下，看着让人便心生怜爱，眼睛似笑非笑，很是灵动。
见张青令赌了几局，压根没正眼瞧过洪梅，左浪心里隐隐发痒。
凑近他耳旁轻声说道：“这就是洪爷的小女儿，她好像一直在看你呢，要不我们…”
张青令一激灵，皱着眉头说道：“别乱说，我们是来赌的，你瞎想什么。”
他变了脸色，左浪很是意外，但也不再敢开口。
左浪还在纳闷，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对洪梅如此的无动于衷，不是说他极为荒淫和莽撞吗？
不知为何，这日赢了几局后，张青令逐渐失了风头，心里越来越着急。
洪爷却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输掉的银子，还在安慰着他。
“别着急嘛，我们慢慢玩。”
他手边的银子越剩越少，总想着，这次一定该自己赢回来了，可当开盅那刻，又是雪上加霜。
他只剩下二两银子了，不服气地全下了注。
“我买大！”
这次再输，自己便分文不剩了。
他的心不安分地随着盅声上下跳动，不知不觉，已浑身是汗。
“开!一四五，十点小！”
“哎呀，承让承让，今日又赢了…”
周围的话似乎让人听不清了，张青令麻木地转过头问左浪：“你身上还有没有了？”
左浪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这不是…刚才全押了。”
白十七估摸着张青令差不多该醒了，敲了敲房门。
“张青令？”
无人应答，她推开门一看，屋内空无一人，地上的银两也不见了。
不见左浪身影，她头脑发痛，知道两人又去赌了。
刚以为张青令有些不一样了，如今看来，真是死性不改，她压抑着怒气，脸色极为难看。
白十七始终别扭地待在府内，朱明清端着茶走过来，坐在一旁。
朱明清放了茶，只敢悄悄用余光看着她。
见她满脸心事，什么也不在意，好似心里始终在想着什么，朱明清自知没趣地低下头，叹了声气。
他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想跟白十七多说些话。
可久而久之，他却发现，终日无情的白十七似乎把所有情绪都给了张青令。
张青令只来了几日，他却从白十七脸上看见了几年都未曾表现过的喜怒哀乐。
白十七虽面上生气动怒，但他却总觉得并非如此，更像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无奈。
“要不要我去找他”
朱明清轻言细语地说道，又小心地抬眼看了白十七的反应。
白十七一愣，随意道：“不用管他。”
她嘴上这么说着，朱明清却看她脸色没有半分缓和。
所念之人念着别人，这大抵是种折磨。
“后院的桃花开了，我陪你去看看吧。”
朱明清放缓了声音，轻柔地说着。
白十七立刻回绝道：“不必了。”
他看着白十七满腹心事的模样，自己却是揪心的痛，开口问道：“你就那么在意他？”
白十七这下从混沌思绪中清醒过来，转头锋利的目光刺向他。
他眼神一颤，瞬间没了动静，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白十七低沉得可怕，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对不起。”
朱明清心如死灰，他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怎会比不上一个成天游手好闲的张青令！
他心里憋屈，不想再多说什么，愤愤地挥袖离去了。
午后的荆川，微风燥热，张青令蔫头耷拉脑地回了府，郁闷又烦心。
左浪在一旁悠悠说道：“今天运气不好，我们下次，下次一定能赢回来。”
他心中不服气，无精打采地去了账房。
进门没等刘先生抬头，他就着急地开口道：“先借我五十两。”
刘先生吓得一颤，见是张青令，斗胆问了一句：“五…五十两，你这是何用处？”
他不耐烦地嚷道：“别说废话，你到底有没有。”
“有是有，但这可是不是小数目，我还是得问个清楚才成啊…”
刘先生唯唯诺诺地小声解释道。
他心不在焉地说：“别管，算我借的，又不是不还。”
刘先生叹了声气，为难地说道：“那…好吧。”
摆了装满银子的铜箱在桌上，张青令这才心满意足。
他伸手去拿，刚碰到箱子。
“哎哟！”
突然伸过来个剑鞘狠狠打在了他手上，痛得他一下缩了手。
他恼火地刚转头，又瞬间变了脸色。
不知什么时候，白十七竟已站在了旁边盯着自己，气氛低沉得可怕。
“姐…你怎么在这儿？”
白十七冷声说道：“拿这么多，你要干什么。”
他支支吾吾地低着头，“输了点钱，这次算我借的不行吗，又不是不还…”
“败类，还敢出去赌了！你真以为自己能赢回来？”
张青令嘀咕道：“当然能赢。”
话音刚落，白十七恨铁不成钢地甩手抽在了他脸上。
“口口声声说自己变了，是，变得更浑了，就知道你死性难改！”
“嗡”的一声，眼前发昏，他捂着脸，缓缓看向白十七，愣在了那里。
“不借算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摔门而出，本就阴郁的心情平添了一层怒火。
白十七站在原地，心情万般失望，久久不能自已。
“他本就如此，我到底在期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