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银牌天使
借着柔和的灯光，沈冲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女。
只见她香肩微露，显然是未着衣物，一袭秀发散在玉枕之上，双目微闭，面带娇羞，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沈冲的荷尔蒙急速分泌着，感觉自己仿佛要失控了、要炸开了，他想伸手抚摸一下这位少女，想将这少女揽入怀中……
沈冲是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除非……他另有所图。
沈冲大脑飞快的转动着，他喜欢美人，但此刻无疑不是时候。
这未尝不是萧燕燕对他的考验。
转念一想，萧燕燕与完颜罕普也是初识，不会这么费心费神的针对自己吧？
沈冲的大脑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搏斗，一会儿好色的小人儿占了上风，对他说，“来呀，快活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另一个小人儿仿佛在说：“你的大腿是未来契丹女主萧燕燕，没有了她，你就是一坨屎！”
沈冲挪下床来，一屁股坐在桌旁的矮凳上，捧起牛乳咕咚咚狂饮一番。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今天错失的这个美人，终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的补偿回来！
他整了整衣襟，稳了稳心神，背对着那少女，柔声说道：“你穿了衣服，起身陪我说话。”
那少女低低地回了一声是，随后便是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少女轻轻走到沈冲面前跪了，叩头说道：“小女拜见银牌天使。”
似乎是出于对上国天使的敬畏，她胸腹始终贴着地面，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起来，坐。”
“小女不敢。”那少女虽然胆怯地站了起来，却恭恭敬敬地站在沈冲面前，不敢坐下。
沈冲再细看这少女时，见她皮肤虽不如萧燕燕洁白如玉，却也是肌肤红润，身材娇小，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采。
沈冲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帐内？”
那少女低声回道：“小女没有姓名。契丹上国有令，银牌天使降临，需由少女荐枕。”
“什么枕？”沈冲揉了揉耳朵，似乎没听明白。
少女见他这举动仿佛呆子一般，微微一怔，心想，这个二愣子好似我心上的哥哥。
她不及多想，忙回答道：“每当契丹的银牌天使来到女真，女真部落必定隆重接待。夜晚，便会选择十六岁的少女来给银牌天使侍寝，这就是‘荐枕’了。”
沈冲闻所未闻，他感觉哪里不妥，但又说不出来。
“那明日呢？”沈冲问道。
“会另有一名少女侍寝。”
“那如若我半月后归朝，返回契丹，你们也要一同随往吗？”
“小女哪有此等福分，侍寝之后，仍遣回家中。”少女的声音似乎低不可闻。
“那……那……，”沈冲想问，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我知道天使想问什么，我们这些女孩失了童贞，再难出嫁，只能一生，与凄风冷雨为伴。”
少女的眼中似乎含着热泪。
因为银牌天使的一时快活，便会让一名少女失去一生的幸福，沈冲心中感到一阵酸涩。
“那你为何要来侍寝呢？”沈冲不解。
“如是富贵家中的女孩儿，自然不会前来侍寝。但小女家贫，实是无可奈何。如果不来，天使回朝奏明圣上，契丹铁骑一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又何止小女一家。”
说罢，这少女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沿着面颊滚滚而下。
这少女抬手擦拭眼泪，手腕之上，赫然纹着一朵梅花。
沈冲一阵懵逼，这女子手腕上的梅花，似乎与林和靖公子随身玉扇上的梅花一模一样！
不会这么巧吧！
不能这样针对我、刺探我、伤害我吧！
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是吧？
林和靖、萧燕燕你俩够损的啊！
沈冲心中一阵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来，在帐中寻找着什么，帷帐后、床榻下被他翻了遍。
一无所获的他仍不甘心，歇斯底里的大喊：“林和靖你个狗日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周围一片安静。
看来，是他多想了，这应该就是一个巧合。
回头看那少女时，只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讷讷地问道：“天使您口中的林和靖，可，可是孤梅山庄的少公子”
“哈哈，当然是那个呆子！”
沈冲一笑，“你叫完颜疏影对不对？‘疏影横斜水清浅’中的‘姝影’是吗？”
沈冲一阵坏笑。
“你怎会知道？你是他的朋友？他在哪儿？”
完颜姝影抬手就是一个疑问三连。
“我们是生死之交。他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途经孤梅山庄，他和我们一起来这里寻找他的姝影妹妹了！”
沈冲一向顽皮洒脱，扯了完颜姝影的手就要去寻林和靖。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完颜姝影却没有移动脚步。
沈冲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不信我？”
“小女子还没请教天使尊讳。”
“我叫耶律沈冲，你叫我耶律大哥就好。快走吧，难道你不想你的和靖哥哥？”
完颜姝影还是没动。
“耶律大哥，你方才说，和靖哥哥和你们一起来到女真？”
“没错。怎么，你耍小脾气了？怪你的和靖哥哥没有先去找你？”
沈冲玩笑的说道，“大丈夫先公而后私，他自然是要见了完颜罕普才能走。”
“不是的，我在想，既然他在使团之中，那么他的帐中……”完颜姝影怯生生地不再说话。
“唔……那更得快去啊，晚了一步，你的和靖哥哥就是别人的好哥哥了！”
“我不介意。如果我贸然前去，和靖哥哥面上定然不好看。还是明早再去相见吧。”
沈冲觉得完颜姝影真是一个好姑娘，处处为他人考虑。
又觉得林和靖真是慧眼识珠，能够遇见如此佳人，实在是有福气。
沈冲忽然想到：“我与和靖公子情如兄弟，你我相处一室，实为不便。我还是到帐外赏月吧。”
他这是模仿武圣关羽故事，想要秉烛立在帐外，以示他和完颜姝影的清白。
完颜姝影扑哧一笑，“那倒大可不必，难道和靖哥哥还不相信我么？”
此话一出，倒让沈冲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略显尴尬地搔了搔“地中海”两侧的头发，恰巧触碰到了用来系头发的彩绳。
他忙将彩绳解开，取下绳头一颗巨大的珍珠，“初次见面，没有什么礼物给你，这颗珍珠是渤海国王子赠送，今天我转赠给你，算是兄长相赠给你的纪念。”
完颜姝影双手接了，深深地福了一福。
沈冲便将孤梅山庄以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完颜姝影听。
正说笑间，沈冲猛然想起一件事。
惊慌地问道：“如果银牌天使是女子，女真会不会派精壮少年去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