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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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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王文源彬听了文鹄清的话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显得有些畏惧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四兄调戏吾妻在先,这道歉,是跑不了了。”文鹄清心平气和说道。

    文源彬听到这,彻底炸了毛,指着池息照说道:“一介普通娘子,还是从乡野回来不久的,连长安贵族千金一半都比不上,我已是抬举她了,五弟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池息照蹙眉,果然面由心生,不仅毫无修养,还肤浅至极。

    她身在宫中不由己,不敢轻易与皇室发生口角,否则百口莫辩。故只等着文鹄清的下一步动作,看他是否会为她讲话了。

    文鹄清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隐怒道:“她已是我未来王妃,今后也是皇室中人。莫说救二姊一人性命,她连桑丘几十人的性命都救下了,怕是四兄连她一半都比不上吧。”

    文源彬被怼了个语塞,一脸愤愤又没道理继续辩驳,干脆开始蛮横起来:“五弟,你如此折煞我,就不怕我告到父亲那里吗!”

    池息照看着文鹄清的背影,第一次感觉不用自己出手,也能心安理得地站在后面,挺起腰杆子做人。那一刻她想的不是文鹄清与青燎是否是同一人,而是有人维护自己真好。

    这门皇帝亲赐的婚约,看起来倒也不是很糟糕。

    “四兄所作所为,就不怕我告到父亲那里吗?况且如果四兄不认的话”

    文鹄清话说了一半,双手背在后面未动,单是伸脚踢向文源彬的后脚跟,就将其撂倒,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

    “如果不认的话,我也不认将你踢倒之事。”

    文源彬脸颊通红,气得头发都微微炸起:“你!我要告到我母亲那里!”

    文鹄清冷哼一声,俯身盯着文源彬。

    文源彬看着冷冰冰的脸,不知为何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双眼睛里似乎杀气腾腾,泛着血色。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一个比文鹄清的眼神可怕。那眼神就好像能立刻宰了他一样,只不过碍于身份给他留了口气。

    文鹄清缓缓开口:“四兄可想好了,德妃体弱多病,上次你夺臣妻之事就已让德妃忧愁,大病一场,如今这等事情你有脸告状?况且我母亲是皇后,德妃知晓又如何。”

    “你就是个抱养的!你母亲是行宫宫女,父亲不待见你母亲,才把你交给皇后抚养。若说我们里面最卑贱的,就是你!”文源彬气急攻心,口不择言。

    池息照见文源彬如此蛮横,出口之言更是难以入耳,她谨慎地观望四周一圈,见四下无人才上前一步与文鹄清并肩:

    “川王,你们皆是陛下骨肉,哪里有贵贱之别?你如此说凌王卑贱,岂不是在说陛下卑贱。”

    文源彬胸膛起伏剧烈,耳根烫红,被眼前两人怼得体无完肤。起身拍了拍衣角,恶狠狠道:“下次,若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文源彬气冲冲地摸着屁股离开,那古怪的姿势惹得池息照捂嘴偷笑了一声。但她见文鹄清转身,就立刻正经了起来。

    她还是喜欢看文鹄清的背影,因为那张亘古不变的死板脸庞总让人觉得不易接近,甚至想要退远一点。

    两人默不作声,并肩走到了皇城的偏门口,回府的马轿已在门口备着了。旁边还有一匹马,应该是文鹄清要送她回府。

    池息照提起裙裾,抬脚从下马墩上去,倾身进了轿子里,却见文鹄清丝毫没有动静,于是掀开帘子看向文鹄清:

    “凌王不是要送我回府吗?”

    文鹄清正对着太阳,瞳仁在日光下更显得颜色发浅,像是琥珀色。那双眼眸里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却意外在唇角多了一抹弧度。

    “本王还有事,下次见,便是本王的新娘子了。”

    池息照听了发羞,耳根飞霞,迅速离手关了帘子,轻声道:“青天白日的,说这干什么。”

    文鹄清没回话,轿子也缓缓起步,朝着街市的方向慢慢加速驰起。

    池息照托腮看着微风吹起的帘子,一路上都想着今日文鹄清维护她的画面。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保护别人。被别人保护,一般也是在她受伤之时。这是第一次,在她还未受伤前,就被人冲在前面保护了。

    她跟着思绪不知不觉地露出笑靥,一路都在发呆,很快就到了津国公府。

    她反倒开始发愁了,自己偷跑出去,又留宿凌王府,再后面跑到陵水,最后去了屹泉。

    放眼望去整个大文,她恐怕是第一个还未出嫁就四处乱跑的千金了,不知道津国公和夫人是否会责怪于她。

    她也想好了,要打要骂都是她的不是。毕竟国公和夫人年岁已大,又思女数年,如今好不容易能相处些时日,又让她乱跑给耽误了。

    从马轿下来,池息照便面露愧色,一脸严肃地看着国公府门口站着的池榷和林芷芸。她又看了眼旁边的青灵,更加惭愧了。

    她缓缓走近,先声夺人,扑通跪下:

    “父亲母亲,女儿知错,不该偷偷跑出家门,又偷偷跑出长安。父亲母亲切莫其伤了身子,要打要罚女儿受着便是了!”

    林芷芸是心疼自家女儿在外吃苦奔波的,早就将其他错事抛在脑后。看女儿这般自责,余光瞧了一眼池榷,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怪你一脸严肃,都把女儿吓成这样了。”

    池榷轻哼一声,看着池息照虽然心疼,但嘴上还是严厉的:“她是该长点记性,在外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以我看,该打!”

    池榷给了林芷芸一个眼色,让她唱红脸。

    林芷芸心领神会,急忙上前扶起池息照,满眼关切:“别听你父亲瞎说,这一路可好啊?没有被文鹄清那小子欺负吧?”

    池息照顺着林芷芸的搀扶起身,点头回应:“母亲,我这一路都很好,凌王也很照顾我。”

    她眉眸中透露着乖巧,但说完又立刻看向池榷,一脸严肃,扑通又跪下了。

    “不过父亲说得对,要怎么打都凭父亲做主吧!”

    池榷与林芷芸面面相觑,互相递眼神。

    池榷敌不过林芷芸,尴尬地咳嗽两声,开始转移话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经知错了,此事就此作罢了!”

    池息照心里很感动,津国公与夫人给了她一个家,又如此宽律待她,心中百感交集:“谢谢父亲母亲。”

    说罢,池息照起身,正想与津国公与夫人一同进府,就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朝他们的方向驰来。

    马轿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高内侍笑出了满脸皱纹,从上面慢悠悠地下来。

    池息照见高内侍眉梢带喜,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但想不出高岐因何事而来。

    高内侍声音尖尖的,却不刺耳:“皇帝有旨,津国公府上下接旨。”

    池息照发懵,但还是与国公和夫人一同跪下接旨。

    “津国公之女池息照,性资敏慧,蕙质兰心,坚勇无惧。在陵水与贼人周旋,又救人于屹泉,乃大文娘子表率,朕甚欣慰,故封为正三品蕙兰君郡,敕此。”

    池息照身子滞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清政殿上,皇帝明明没有封赏她的意思,为何如今

    高内侍将圣旨递至池息照面前,说道:“池小娘子接旨吧,娘子好运气,凌王特意向皇帝求了封赏,津国公府上下才能有此殊荣。”

    “臣女谢主隆恩。”池息照接过圣旨,心中漾起的波澜久久未息。

    竟是文鹄清为她求得圣旨,君郡的封号不是随意女子都可封的。如今的君郡,大文上下十指数的过来,只有几位当年陪先帝打江山的遗孀才有此荣誉。

    莫非是因为川王说她是一介乡野娘子,他才为她在大婚前求了封号?

    她内心像是有一股难熄的热潮,想要当着文鹄清的面将一切问清楚。

    高内侍将圣旨递过去,池息照就不再是津国公府的普通娘子了,而是蕙兰君。

    “咱家也听说了蕙兰君在陵水和屹泉的事情,咱家真是没看错人,惠兰君日后可要明白陛下与凌王今日的良苦用心,莫要辜负了才好。”高岐言道。

    池息照作揖,恭敬回话:“还请高内侍替我传话,我必不会辜负陛下与凌王所期。”

    池榷也谦逊地上前,与高内侍客套:“小女得高内侍照拂,不如进府喝杯茶再走?”

    高内侍虽然看好池息照,但终究是宫里游刃有余的老人,绝不轻易偏向哪方,笑眯眯地客气拒绝:“咱家还有要事在身,多谢国公美意了。”

    高内侍走后,国公府才算是彻底歇了口气。

    林芷芸挽上池息照的胳膊,十分得意:“咱家女儿争气,封号取了蕙质兰心的蕙兰二字,日后不知要被多少千金羡慕。”

    池榷眼中先前的严肃也早已消散,放心地说:“我之前还觉得这凌王与迢迢订婚过于仓促,怕二人日后相处不好,没想到凌王对迢迢当真有心。王妃这称呼再如何说,也是依附凌王才有凌王妃,但如今迢迢封了惠兰君,便大不相同了。”

    池息照也明白,凌王妃这个称呼,再如何讲也只是大家对凌王妻子的尊重。但文鹄清替她得了惠兰君郡的封号,便是想她不只是一介乡野回来的娘子,更不只是凌王所喜欢的凌王妃。

    她现在并不排斥与凌王成婚了,或许日后她也可以日久生情,与凌王恩爱和睦。

    与看得起自己的男子结婚,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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