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书画
赵鸣野咽了咽口水,笑容虚弱而又苍白,他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陛下,臣这便回去,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宋朝隅扯住衣袖,她的声音慵懒又满是兴味,“阿鹿陪陪孤吧,孤一个人在这里还挺孤单的。”
赵鸣野的背影一顿,少顷他回眸望向宋朝隅,微微诧异的神色落尽宋朝隅双眸之中,宋朝隅嫣然一笑,“阿鹿留下来如何?孤一会儿带你去看看这密室,你还是第一个进到这个密室里的人呢。”
赵鸣野望着宋朝隅眉眼微动,不知为何他竟觉着如今的宋朝隅竟多了几分娇憨,到满牢房的刑具与已经被她折磨得血肉模糊的男人都不允许他这么想,他垂下眉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见赵鸣野应了下来,宋朝隅笑得越发开心,为他寻了椅子,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坐了下来。
她转身走到男人身边,抬起匕首在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的男人的身上移来移去,难掩兴奋地回眸看向赵鸣野,“阿鹿,这人曾经想要谋害于孤,你说孤的下一刀要落在哪里呢?”
她将匕首移到男人的脸颊,又移到手臂之上,躯体之上,“是这?还是这?”
“陛下……”赵鸣野笑容惨淡。
“阿鹿,”宋朝隅的目光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不要心软。”
赵鸣野的喉结滚动,他想起前些时日宋朝隅与他所说的话,最终咬了咬牙道:“不如挑断他的手筋,那样他以后便没有办法在谋害陛下了。”
“阿鹿有进步,只是还有有些天真啊。”宋朝隅笑容甜美,回首的一瞬间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握着匕首狠狠地刺向男人的手腕,刀刃钉入木桩之中。
男人大喊一声,猛地睁开了灰败的双眸,他望着笑盈盈的宋朝隅,低声下气地哀求,“给我一个痛快吧,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的声音忽的拔高,“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实在是受不了宋朝隅的折磨了!
宋朝隅笑着摇了摇头,抽出了钉在木桩之中的匕首却未离开他的皮肉,匕首缓慢地在他的手臂之中转动着,“怎么可以,你还没有招供呢,孤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异想天开。”
“你说你背后的人是谁,孤便放过你如何?”
男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宋朝隅笑盈盈地望着他。
男人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宋朝隅回眸看向赵鸣野,似是撒娇一般,“阿鹿,他不交代,你说如何办?”
“不如加重刑罚。”赵鸣野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宋朝隅蓦地笑开了,她向赵鸣野招了招手,“阿鹿,过来。”
赵鸣野喉结滚动,起身向着宋朝隅走去。
他今日怕是不能轻易回去了。
宋朝隅牵起赵鸣野的手掌,走到各色的刑具面前,“阿鹿你说选哪一个比较好,他的嘴这般硬,阿鹿一定要认真挑选。”
她认真地向赵鸣野介绍架子之上的刑具,告诉他每个刑具加注在人身上的效果。
赵鸣野的思绪并未放在架子之上的刑具之上,他望着宋朝隅的侧颜,她的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疯狂的光芒,她好像十分享受。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相信每一个人生来都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她变成如今这般黑暗的模样,一定经历的诸多痛苦的事。
他不禁对她有些同情,他说不清他如今对她的情感,他分明应该恨她的,可是他却狠不下心来。
那他呢,他要随着她一起堕入深渊吗?
他垂下眉眼,掩去眼中纠结的神色。
宋朝隅将刑具一一为赵鸣野介绍了一遍,随即回眸看向赵鸣野,“阿鹿喜欢哪一样?”
赵鸣野被打断思绪,他刚刚并未听进去宋朝隅的话,只得敷衍道:“不如继续用匕首。”
宋朝隅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她莞尔一笑并不在意,“那便用匕首吧,今日孤教你杀人,如何?”
“来,像孤前几日教授你的那般握住匕首。”宋朝隅将手中的匕首递给赵鸣野。
赵鸣野望着染满鲜血的匕首微微迟疑,他不喜欢鲜血。
他迟疑地望向宋朝隅的双眸,就见她的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来,他颤抖着伸出手去,在即将触碰到匕首的一瞬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却还是接过了匕首,握在手心。
宋朝隅心满意足地拉着赵鸣野走到男人身前,她站到赵鸣野的身后,一手揽住赵鸣野的腰身,一手握住赵鸣野握着匕首的手掌,将其抬到男人的脖颈之上。
赵鸣野被宋朝隅环绕,特别的草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宋朝隅要比他矮上半个头,她只得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之上,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耳畔,他立时便红了耳根。
他如芒在背,不动声色地挣扎着,宋朝隅警告似地捏着他腰间的软肉,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老实一点。”
她握着他的手,将刀刃贴在男人的脖颈之上,男人迫切地想要解脱,他毫不挣扎地闭上双眼。
“看到了吗,就是这里,你只要将匕首割进去,他便能立时毙命,但是呢,孤不能让他轻易地如了愿。”宋朝隅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残忍异常,“阿鹿,孤教你凌迟,三千六百刀,如何让他不断气,还能一刀不少地落在他身上。”
赵鸣野猛地瞪大了双眸,为何她的行为总是这般令人意想不到。
匕首落在男人的肩膀之上,缓缓倾斜,紧接着,便在男人的肩膀之上片下一片皮肉来。
赵鸣野想要闭上双眼,宋朝隅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意图,她轻笑着阻止,“阿鹿,不许闭眼,细细看着他的下场。”
“你最好永远不要背叛孤,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明白了吗?”
赵鸣野望着血肉模糊的男子,身上一瞬间泛出冷汗,他麻木地点了点头。
他低估了她,她的残忍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身后传来宋朝隅的一声轻嗤,“阿鹿,数一数,到他死,一共用了多少刀。”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蜡烛燃烧得只剩下半指长,男人终于断了气,宋朝隅野才松开对他的钳制。
他背对着宋朝隅喘着粗气,撇过眼去不敢去看一地的狼藉。
“阿鹿,一共用了多少刀?”宋朝隅望着几近崩溃的赵鸣野心情大好。
“一千二百三十三刀。”赵鸣野冷冷地吐出一个数字。
“今日没发挥好,改日孤再抓一个人来给阿鹿练练手。”
宋朝隅很是满意,也无意再捉弄他,牵起他的手向着牢房之外走去。
牢房外不远处有着一处卧室,卧室空间很大,里面一应俱全。
她让赵鸣野坐在她的书案旁,自己起身去为赵鸣野取水。
“阿鹿渴了吧,孤去为你取水。”
赵鸣野的离开牢房,心中的慌乱微微平息,目光被书案之上堆叠着的杂乱无章的书画吸引。
书法龙飞凤舞,入木三分,颇具大家之风,丹青炉火纯青,超然绝俗,不似凡笔。
他一瞬间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果然看低了她。
宋朝隅在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只茶壶,茶壶中的水早已放凉,此时温度正好,她轻轻晃了晃,带着茶壶与茶盏向赵鸣野走去。
有意思的要开始了。
她笑盈盈地为赵鸣野倒了一杯清茶,赵鸣野丝毫没有防备便喝了下去。
见赵鸣野将水喝了个干净,宋朝隅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阿鹿是在看孤的书画吗?”
赵鸣野点了点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钦佩,“是,陛下的才情,无人能及。”
他给予了宋朝隅的书画极高的赞誉,但身上不知为何越来越热,他心底泛出不祥的预感。
宋朝隅却并不在意,只是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赵鸣野身上的热浪却越发猛烈,一阵一阵地席卷全身,带起难以压抑的燥热,这种感觉他最为熟悉不过,是情毒,他猛地抬起双眸看向宋朝隅,质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压制着热浪,里衣在他的挣扎间变得散乱,他的脸颊酡红,如同鲜艳的牡丹一般诱人。
“阿鹿,是不是很热?”她笑着向前逼近。
热浪夺走了他身上的力气,他摇摇晃晃地躲避着宋朝隅的靠近。
“孤不碰你,一起玩一点有趣的如何?”她抬手指向一旁盛满书画的卷缸,声音妩媚低沉,“阿鹿,挑一幅。”
“你要做什么?”赵鸣野警惕地望着宋朝隅。
“阿鹿不是很喜欢孤的书画吗,孤送你一幅,专属于你的。”宋朝隅紧紧盯着他的双眸。
赵鸣野预感不妙,摇头躲闪,“多谢陛下美意,臣不需要。”
“既然阿鹿不愿意,孤便替你挑一幅。”她抬起玉指在卷缸之中随手抽出一副书画。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赵鸣野,抬手缓缓解开束缚着书画的布带,“一起看看这副画的庐山真面目。”
赵鸣野不知想到了什么立时红了脸,他感觉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他的里衣,让他无所遁形。
她展开书画,是一副姹紫嫣红的百花争艳图,她将书画调转,展现在赵鸣野眼前,“这幅很美对吧,那孤今日画它如何?”
赵鸣野的双耳通红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他能想到,宋朝隅是想在哪里作画。
她的迷乱与荒唐几乎颠覆了他这么多年的认知,他不可以如此做,实在是太过荒唐。
下一刻,宋朝隅便印证了他的想法,“阿鹿,把里衣脱了。”
赵鸣野紧咬着牙关摇摇头。
宋朝隅冷笑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地重复,“阿鹿,将里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