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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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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疑是在羞辱赵鸣野,将他比做了以色事人勾引人的狐媚子,他难堪地握紧了手,红盖头下的神色变得难看。

    在坐的人们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状况,还随着他的话笑了起来,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看不起甘愿折腰雌伏于宋朝隅身下的赵鸣野。

    宋朝隅原本满面春风的神色立时阴沉下来,他们笑了几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时机不对,立时噤了声。

    宋朝隅淡笑着回眸看向那个公子哥,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怎么,你是想把你的眼珠子留下来给我的侍君下酒喝吗?”

    赵鸣野牵着宋朝隅的手咻得握紧,似乎是怕她真的拿来给他下酒。

    前些时日城墙之上的事,他还历历在目。

    她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宋朝隅感受到他的不安,心情愉悦的勾唇轻笑。

    喜宴之上的气氛立时冷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让外人见了都会觉得这不是在办喜事,而是丧事。

    太后刚想出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被宋朝隅不冷不淡地打断,她扬声道:“怎么,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笑啊,怎么不笑了,刚刚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是觉得孤这大喜的日子不喜,还是不想让孤这大喜的日子好过啊?”

    众人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冷寂的婚宴又热闹起来,只是听着又勉强又虚假,宋朝隅却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对啊。”

    太后只是轻叹了一声,没有说些什么。

    在众人惧怕的目光,两人拜了天地,赵鸣野被送入洞房,而宋朝隅留在殿中招待着宾客,无人敢灌宋朝隅的酒,只有与宋朝隅相熟的秦寻雁缠着她不许走,灌了她不少酒。

    秦寻雁威名在外,又与宋朝隅是同一路人,在这种场合无人敢与她坐一桌,她早早地拉来了她前些时日提拔起来的狼崽子与她一起,她最好的朋友的婚宴,她怎么也要喝得尽兴才是。

    狼崽子名叫牧见山,他本来是没有名字的,这还是秦寻雁给他取的,寓意着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山中。

    他长得人高马壮,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却生得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看起来颇为凶悍,在秦寻雁身边却极为乖顺。

    秦寻雁拉着宋朝隅喝了不少酒,两人已经微醺,牧见山见状轻轻扯了扯秦寻雁的衣袖,低声道:“别喝了,赵侍君还等着呢。”

    秦寻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摆了摆手道:“行了,快去找你的小郎君吧。”转手又勾住了牧见山的脖子,“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牧见山无奈地轻叹一声,趁秦寻雁不注意在酒壶里掺了不少水。

    秦寻雁斟满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飞快地皱起了眉,砸吧砸吧嘴道:“怎么没味啊?难道我喝多了?”

    宋朝隅得以脱身,向着寝宫走去。

    赵鸣野听到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是宋朝隅来了,赵鸣野攥紧双手,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去迎接接下来的命运。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赵鸣野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看到一双穿着火红色喜靴的脚,脚的主人似是有些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宋朝隅则拿起一旁的喜杆,缓缓挑起了赵鸣野头上火红的盖头。

    视线逐渐清晰,赵鸣野第一眼便看见了因为微醺而面色酡红的宋朝隅,一双凤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衬得本就美艳的面容越发魅惑勾人。

    赵鸣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好似不知如何做,还是保持着那副僵直的样子。

    宋朝隅凤眸轻挑,看不出喜怒,她突然轻笑一声,轻佻道:“齐国的太子就是这般伺候人的?”

    似是听懂了宋朝隅的话中之意,他眼里满是屈辱,隐忍着怒意,缓缓解开了衣带,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肌肉,雪白的肌肤因着羞耻染上了一层粉红。

    宋朝隅挑挑眉,似乎是没想到赵鸣野这般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竟然能有精壮的肌肉,那一日春风一度,她但是没有看清他身上的风光,她斜倚在喜床旁,拈起喜杆,在赵鸣野的胸口缓缓划过。

    赵鸣野的呼吸一滞,身子微颤,紧咬着牙关,隐忍着她的调戏,胸口被喜杆划过的肌肤浮起红痕,宋朝隅语气轻浮,“不错嘛,小公子,孤还以为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肚子上只会有一块肉呢。”

    赵鸣野低顺着眉眼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宋朝隅拈着喜杆戳了戳他的胸口,不满道。

    他敛着眉眼,骨节分明的玉手握住喜杆,也不看宋朝隅,冷淡道:“陛下想要臣说些什么?”

    说着,他向后轻扯喜杆,宋朝隅一个踉跄,撞在了他光洁的胸口,双唇印上他的锁骨,留下鲜红的唇印。

    不染凡尘的谪仙被拉入红尘,衣衫半褪,锁骨之上的唇印如同情人打下的专属印章,衬得他多了几分迷离的欲气,绣金凤的大红喜服轻轻在他上身划过,像是破开了封印一般,使得裸露的肌肤越发粉红。

    他一手挽住宋朝隅纤细的腰肢,一手附上宋朝隅的衣带,轻轻一扯,便松了。

    他正要一鼓作气解开她的衣带,宋朝隅却用喜杆挡住了他的手,赵鸣野诧异地抬眸看向宋朝隅,似是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做。

    宋朝隅嘟了嘟嘴,没由来地说了一句,“我们掰个手腕如何?”

    赵鸣野:“……?”

    似是看出了赵鸣野的疑惑,宋朝隅妩媚一笑,扔下喜杆,喜杆落在地上发出敲击声,发出最后的通牒。

    她抬起柔荑将赵鸣野推到床上,垂首附在赵鸣野的耳畔,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胸口,如同泼墨一般,她吐气如兰,轻笑道:“夜色正好,孤怎么可能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呢?不是吗?”

    赵鸣野感到宋朝隅近在咫尺的呼吸,咬紧牙关,翻身将宋朝隅压在身下。

    他半磕着双眸,吻向她的唇,他的羽睫微颤,似逃避,似隐忍。

    或许他不看,便可以逃避。

    宋朝隅触及到他逃避的双眸,心中顿时怒火升腾,她猛地推开赵鸣野,赵鸣野一时不察摔在床铺之上,宋朝隅欺身而上,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腕,高高地举过他的头顶。

    一时间两人目光交叠,避无可避,赵鸣野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经红透,微微地侧过头去,逃避了她灼灼的目光。

    她的双手逐渐收紧,眼神阴狠,“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

    赵鸣野吃痛,手腕浮起红痕,他的声音喑哑,“臣愿意。”

    宋朝隅望着他的手腕,目光逐渐加深,眼神晦涩不明,喉咙微微滚动。

    她突然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他今日的逃避好似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妩媚地低笑,俯身附在赵鸣野的耳边,红唇紧紧贴着他的耳垂,如同情人一般耳鬓厮磨,“没关系的,孤会等你的,就如同等你心甘情愿地嫁给孤那般,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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