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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夫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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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我在天……”恒姝反应过来自己不对劲,连忙话锋一转:“往日在家中,我就喜好看书。我曾在一本名为《浮生梦记》的书上见到过此神兽。”

    恒姝差点说自己在天界,幸好她反应快。她又抬头看了看枫棠,对方正色地盯着夫诸,并没怀疑什么,她才放下心。

    “我一直以为那些书都是前人所胡诌乱造的,不曾想居然是真的。”没见到这神兽之前,恒姝确实觉得书上画的神兽都是假的。

    看来,古书上记载的也不全是假的,有些是真实存在的。也难怪,来的时候会被山上结界拦下。

    那结界可能也是为保护神兽所设。

    枫棠鹰隼的眸子盯着对面的神兽,又问:“那此兽,可有什么法子治服?”

    “治服不敢说,毕竟是上古神兽,我们需要了解它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然后,劝和吧!”这还是恒姝第一次打退堂鼓。

    枫棠被她的迷惑发言搞蒙,“劝和?”

    恒姝十分肯定地点头:“对,就是劝和,有什么问题么?”

    “能和平解决最好,舞刀弄剑会伤元气。”她这次很诚恳,只想求和。

    如果枫棠不是凡界人的话,恒姝更想说的是,神兽乃受天界保护之物,如果死了伤了,天界有所察觉,便会派人下界捉拿伤害神兽之人。

    届时,整个天界都知道她下凡寻魔神之事了。

    所以这次局面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商量好对策后,二人朝夫诸那方飞过去。

    夫诸发完大水转头就要离开,恒姝连忙叫住它:“神兽大人请留步!”

    闻声,夫诸停住向前踏的鹿蹄,悠悠转头,嗓间发出一种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声,声音冷如冰棱:“来者何人?”

    声音很好听,就是脾气有点爆。

    恒姝看清它原形后,愣在原地。

    它头上四只鹿角闪着金光,在这漆黑阴暗的山林中,熠熠生辉。其中两只鹿角分叉处挂着两缕青蓝色琉璃珠,似是装饰,太美了。

    神兽,不愧是神之物,只一眼,便看出它不食人间烟火,仙气十足。

    等不到二人回答,夫诸又问了一句:“你们是何人?”

    正在神游的恒姝被夫诸冰冷的嗓音拽了回来。

    她与枫棠对视一眼,答道:“我们是凌曜山庄的修仙弟子,来此处是为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浦阳县。”

    “因您发大水,村中许多百姓无家可归,颠沛流离,主城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夫诸听完这几句话,轻蔑地笑了声,“呵!”

    笑罢,原本还是白鹿身形的夫诸突然化成一个男子。

    他身穿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如玉琢般的五官轮廓分明。周身散发着强者气息让人忌惮,冰冷的眼神扫到他二人身上,“这么说,你们要护着那个毛头小子?”

    恒姝面不改色地接下他冰冷的眼神,想到他说的是秦砚后,连忙组织话语替他开脱:“他只是一时被金钱蒙了心窍,今日过后会改过自新。您放过他,也放过这个县,以后互不干涉,可以吗?”

    恒姝已经把秦砚的记忆驱散,他现在不知山上有美玉黄金之事,将来亦不会知道。

    这边的夫诸想到什么,双手抱于胸前,一步步走到恒姝跟前。

    “我们敖岸山原本就与凡界互不干涉。若不是他挖空我山上的美玉黄金,破坏土地,导致我山上许多生灵无家可归,我更是不会在此做这样无聊之事。”

    他讽刺地笑了笑,“只不过是天道轮回,以牙还牙罢了!”

    他只当二人不了解事情的状况,在此胡乱站队,便把秦砚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全部说出:“他蛊惑笺桃,诱骗她说出我山上黄金所藏之地。”

    “他得到黄金后还不满足,派人挖空敖岸山。又识破笺桃是妖,以此为由,抛她弃她。如今我察觉不到笺桃的仙灵,必定是被他害死了。”

    “你们说,桩桩件件,哪一个冤枉了他?”

    “此等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人,留不得!”

    夫诸的眼中充斥着怒气的火苗,难以熄灭,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他害死笺桃,害得精灵无家可归,纵使杀他一万次,也死不足惜。

    若不是他整日躲在寺庙中,自己无法近身,早就杀他千次万次了,还会让他像现在一样苟活于世?

    恒姝欲言又止,一想到笺桃离别前那苦情的笑,她直视着夫诸,厉色道:“笺桃是自愿为他而死的。”

    “如今她人已不在,证据全无,你一面之词,自然也可将黑的说成白的。”

    恒姝这一番话,夫诸根本不信。

    在他眼里,笺桃是个很爱惜自己生命的精灵,数百次的天劫雷刑都无法让她消亡。

    如今她即将得道成仙,在这样飞升的关键时刻,怎会为一个男人自戕?

    恒姝看出他眼中的猜忌,“您不信?”

    他回得干脆:“不信!”

    下一刻,恒姝唤出独影镜,挥袖施法后,里面映出笺桃二人的故事。

    “多说无益,这镜中是他们的前世今生,您可自行查看。”说完,她将镜子直截了当地推到夫诸面前。

    夫诸半信半疑地接过独影镜,认真地观看镜中显现的画面。

    一刻后,夫诸看完他二人的前世今生,面上露出一些复杂情绪。

    恒姝接过镜子,“如何,现在您信了吗?”

    夫诸皱眉道:“她真的为那小子做到如此地步?”

    “他二人的缘本就是前世修来的因果,相识缘至,相忘缘散。”恒姝轻唤了他一声:“神兽大人。”

    夫诸面无表情地看着恒姝,心中却在想,她为何会有这等厉害的法器。莫非,是天界之人?

    夫诸还未想到天界谁会有这等法器,又听见她说:“既然笺桃已逝,那秦砚挖宝这件事便随她而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可以停下手,还百姓一个安稳的家园么?”

    夫诸望着她手中的法器眯了眯眼,扬起下巴道:“你倒是颇有一套说辞。”他摸了摸下巴,盯着恒姝若有所思。

    天界之人,总要给几分面子。

    他道:“看在笺桃的份上,此事可以作罢,但我要把那小子拿走的黄金全部收回。”

    眼见谈判成功,恒姝面带微笑,真诚道:“这也是自然的,秦砚没了记忆,那府邸于他也无用了,您可自行去县里收回。”

    夫诸准备离开此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恒姝一番:

    “回去告诫他,从今以后敖岸山全面封禁,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在此出入!”

    “好。”恒姝把他的要求答应下来。

    这些都是小事,待解决完这件事,恒姝可以设一道结界,让敖岸山隐于世间。

    届时,一只苍蝇也无法飞入。

    “神兽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想问。”一旁沉默许久的枫棠开口叫住了夫诸。

    夫诸语气十分不耐烦:“还要作甚?”

    “不知您可见过一个与我差不多高,长相清秀,穿着相似衣物的弟子?”

    浦阳县发大水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们还是没找到时惊一点消息,只能问问眼前这只神兽。

    “清秀男子?”

    夫诸摩挲着头上的鹿角,双眼盯着远处。

    说到男子,他倒是有一点印象。前几日合欢带回一个俊俏男子,将他藏于后山洞穴,还设下结界。

    想起合欢,他还挺惋惜的。他们敖岸山向来与凡人、修仙弟子都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他都不允许山中精灵私自伤害凡人。

    但是她那日带回的男子与之前伤害她的负心汉长得十分相似,所以她把那男子带回关进洞穴,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

    原来,那男子与这些人是一伙的。

    眼下合欢也不知所踪,告诉他们也无妨,“他在县城后山,敖岸山的另一角。”

    得到夫诸指路,枫棠心中一喜,连忙朝他拱手道谢:“多谢大人告知。”

    “不必言谢。”说罢,夫诸拂袖飘然而去。

    不远处的山顶升起一抹橘色,朝阳初升。

    整个县城还在大水中泡着,山脚的水淙淙地拍打岸边,席卷着泥沙漫到岸上,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枫棠站在凉风中,淡蓝长衫随风飘动,他低声念咒,用汲水诀把村子的水又全部吸干净。

    二人解决完大水后,立马赶往后山。绕着山间转了一会儿,才找到夫诸口中的洞穴。

    洞穴很隐秘,被一棵古老的粗壮大树遮住,洞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水声响彻林间。

    枫棠取出狭云剑,一把劈开结界,二人越过小溪,瞬移进去。

    洞内景色与恒姝心中所想的,相差甚远。

    本以为是个囚牢,不曾想是个天堂。

    洞中家具与墙壁,皆是清一色的黄金琉璃美玉所打造,一看便知筑这屋子的人有多么用心,竟做出这价值千金的居所。

    榻上坐着一个模样端正的男子,正是他们要寻的时惊。比起时谭那天的惨状,他全身完好无损的,没受一点伤。

    恒姝漂亮的眉眼闪烁了下,她不经意地笑出声。想不到那花妖居然有这种癖好,绑来他不当囚犯,而是当压寨夫人对待。

    时惊听到门口的声音,回过头看到自己亲爱的大师兄,他急地瞪大双眸,嘴巴里呜呜地发不出声,眼神示意枫棠替自己解穴。

    枫棠二指一点,时惊被解了哑穴,惊呼声瞬起:“大师兄,你终于来救我了!”

    他的双手被绑在背后,这绳索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是一般人无法割断的捆仙绳,须得灵力高强之人用锐器才可割断。

    枫棠拔出身侧的狭云剑为他解开绳索,“你可有受伤?”

    时惊揉了揉手腕上的红痕,摇头道:“没有,那妖怪把我抓来关到此处,便没来过了。”

    “时谭呢?她怎么样了?”

    枫棠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解释道:“她无事,我们先找到的是她,那花妖也被我们降服了。”

    听完这些话,时惊才放下心,“那便好,那便好。”

    三人一同回了寺庙,时鸣终于见到了自己亲爱的小师弟,二人高兴地躲到一侧联络感情了。

    秦砚恢复清醒后,又成了原先仪表堂堂的公子。他只记得自己中了状元,当任县官。其余有关敖岸山与笺桃的记忆全无。

    众人辞别了他,便准备回山庄禀告这件事。

    恒姝还有寻魔神的任务,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回去,“那我先行一步?”说完便准备要走。

    “清淼姑娘,你去哪儿?”时鸣叫住她。

    恒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莞尔笑笑,借口道:“我还要继续历练,便不同你们回去了。”

    “你一个人不安全,可以先陪我们回去禀报再做打算啊。”时鸣搡了搡一旁的枫棠,在他耳边小声催促道:“师兄,你快劝劝她呀!”

    枫棠一听她还是想一个人离开,便垂下眼没再看她,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攥着身侧的剑。

    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失落,在他冷峻的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半晌,他才张嘴道:“若你非要独自离开……”我也不拦你。

    恒姝比较赶时间,急切地打断了他啰里啰嗦的话,“既如此,那我便走了,诸位有缘再见!”

    众人没再拦她,恒姝转身离开。

    金光打在恒姝身上,蓝色绸带系着她如墨的发丝,随风飞舞,她轻盈的背影倒映在枫棠眼前。

    枫棠双手松开剑身,一个顿身便飞到恒姝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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