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43
昨天晚上秦嘉禾差着时差跟她汇报一些事情，当晚秦卿礼失眠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今天早上不出所料的爬不起来。住的地方和公司不在一个区，每天通勤都要花几个小时，今天直接堵在了路上，通勤时间被迫翻倍。
列昂尼德坐在副驾驶，秦卿礼坐在后座上扒着窗户看着外面望不到尽头的车流问列昂尼德：“你跟了igor这么长时间，现在这个点他的夜间生活开始了么？”
列昂尼德被她问的一愣，含糊地回答道：“先生的道德水平远高于大部分人。”
“哦~~~”秦卿礼扬了扬眉角，哦的意味深长十八曲折。但是拨出的电话没人接听，秦卿礼玩味的表情一下子就变的些许疑惑。又拨了一遍，响足四十五秒后还是没有人接听。秦卿礼眉头略紧，满面狐疑中隐隐透着不安，列昂尼德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她的表情后迅速收回目光。
第三次铃声响过三十秒后终于被接通，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略微粗重的喘息，秦卿礼不给igor开口的机会，拔高音调劈头盖脸的凶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那头还是没有说话，短促的哼了一声气音，秦卿礼听力不错，听见电话那头除去微弱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细微的险些听不见的呼吸声。名为尴尬的情绪一下子顶上了秦卿礼的脑门，秦卿礼在后座抓着头发无声地尖叫。
“私、事。”igor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个事情你帮我查一下信息发你邮箱里了你完事儿了有空了什么时候都行我不着急的对不起对不起拜拜！”说完秦卿礼扣了电话仿佛被电到一样手机甩开，人紧紧的贴着门窗捶胸顿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秦卿礼惊恐万分的扑过去手忙脚乱的关机。列昂尼德坐在前面，偏过眼神从后视镜里沉默的看着她的行为，心情有些复杂的收回眼神。
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公司，等秦卿礼安顿下来打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先弹出来的就是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回我电话。”
嘤。秦卿礼欲哭无泪地打开手机，不出所料地弹出来一串来自igor的消息。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的igor一句话也不说。秦卿礼以手掩面，即使是在无人的办公室秦卿礼也想把自己埋起来。
“具体什么情况？”igor平静的问到。
“就是……就是晟华现在负面新闻缠身，大部分项目暂停，但是又有一个电影不顾反对强行开机，阵容比较惊人，是我这种对娱乐圈不怎么关注的人都觉得很惊人的地步，我就让小杨帮我看看什么情况。”
“嗯？”igor也感到有些奇怪。
“很复杂，但是杨森什么人，他很快就查出来了。骆瑞受人指示，那个人承诺帮骆瑞渡过难关，前提是《半生花》开机拍摄，并在今年内完成制作上映。大概去年就在对接这个项目了，姜姁回国也和这个项目有关。”秦卿礼的声音还是很轻，但却藏不住那冷意。
“谁？”
“卢卡斯·赫。嘉禾只能查到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只知道他家里有钱但是远远不够。”
“常年在纽洋客和普鲁士两边跑的那个卢卡斯？我认识他。”
“？？？”顺利的有些令秦卿礼震惊。
“我在欧洲念书的时候加入了温灵士俱乐部，卢卡斯是成年后加入的，去年在聚会上见过。”igor也有些震惊，“他今年刚二十岁，父母健在，没什么成就，上的大学还是捐进去的，信托能用的也不多，权钱势皆无，他是怎么控制住骆瑞的？”
“而且你也应该见过他啊。”igor这个问题问的秦卿礼一愣，igor继续说道，“他在惠灵顿的马场就在你的马场旁边，你的马场也是他接的手，你都不知道吗？”
“我……只关心我的马……”秦卿礼无地自容。
“……其他人费劲心思在惠灵顿置办马场是为了社交，你是纯为了养马。”igor也习惯了，拿过酒杯压了压心情，思索片刻继续说到，“那个电影是不是请了影帝梁文溪？”
“是。”
“梁文溪是他的omega。”igor查阅着秦卿礼发给他的邮件继续说到。
“嗯？你居然会关心这种事情？”秦卿礼多少有些意外。
“不是我关心，是他每次都炫耀一样和我们提起梁文溪。他也说过要给梁文溪量身定制一部电影，然后让他退圈安心在家。”igor皱着眉，想到了去年那个歪着头和他说话的年轻人，他身上的戾气与目空无人的傲气总是刺的igor不太舒服。“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我再查查，你不要贸然行动。卢卡斯之前被父母送到过戒毒所，他不是太正常，你不要刺激他。”
“明白了。啥是温灵士俱乐部啊？”秦卿礼随口问道。
秦卿礼之前听说过这个俱乐部，秦慎悯在欧洲上学的时候也被盛情邀请加入过，但秦慎悯觉得无聊几次婉拒了邀请。
“一群欧洲蓝血贵族后裔、老钱出身的男性alpha兄弟会。没什么意思，当初为了人脉去过几次。”igor有些嫌弃，“那些人说是大alpha主义都算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吸纳我，我属于原则性错误了。”
秦卿礼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也反应过来这群人为什么对哥哥兴趣这么大。这种俱乐部秦卿礼见过的可太多了，一群繁殖欲爆炸的自大alpha癌，外面可能一个个的人模人样的可是背地里恶心的要命。一个个的把omega、beta视为商品与所有物，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捅出去就会让股价蒸发的话题。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却掌握着这个世界最多的资源、最大的话语权。
呀，那会不会是……秦卿礼心里蹦出来一个想法，她突然感觉那位卢卡斯似乎是冲自己来的，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哪来的，但就在一瞬间这个想法钉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但是根据嘉禾收集到的信息和igor说的这些，秦卿礼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特别是听说卢卡斯是某个蓝血俱乐部的成员……他妈的亚裔有个鸡毛的蓝血，吠影吠声的巴那那，秦卿礼暗骂道。
“搞笑诶，您这种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吸纳，您出身沙俄贵族的大企业掌门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秦卿礼笑道。
“我不是，我是同性恋。”igor喝了一口酒，似乎笑出了声。
“喂喂喂，不是和alpha谈过恋爱就是同性恋啊。”秦卿礼翻了个白眼。
“明天给你详细的信息。”igor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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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柳承珂的身份多的是文娱届的人愿意和他结交，那位副导演几次盛情邀约柳承珂去片场看看，感受一下专业的氛围，如果柳承珂愿意客串一个小角色或者发发微博吹一吹造造势就更好了。柳承珂几次推脱，但抵不住副导演盛情难却，再加上自己确实有那么几分感兴趣，就挑了个时间过去。
姜姁作为原作者和编剧在片场柳承珂不意外，意外的是看见姜鹿也在，而且很明显是装扮上了在一旁候场。
副导演上前寒暄两句，安排人跟着他后就脚不沾地的去忙自己的事情。
柳承珂和姜姁站在一旁随意交谈，很快到了姜鹿上场的时候，柳承珂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对姜姁说到：“她很有天赋。”
从打板开始后两个人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里，姜姁似乎松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是，那我就放心了。”
“她这是准备出道还是单纯的玩票？”柳承珂问到。
“她想真正的成为一个演员。”
听了姜姁的回答柳承珂倒是没那么意外，毕竟也是一个外网网红，想进入演艺圈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姜姁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很小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站的更高被更多的人看到，就能被爸爸看到。”
这话听起来着实令人心酸，不过姜姁对姜鹿父亲的身份从来都是避而不谈，柳承珂也不想多问，只是听起来要么姜姁是被负心汉抛弃了，要么就是姜鹿的爸爸早不在人世了。不管是哪个听起来都不是能随便问的事情。
“娱乐圈这么乱。”柳承珂还是有些不认同，特别是对姜鹿这种还未成年的少女omega。
姜鹿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可是如果有人能保护她。她既然喜欢这行又有人能保护的了她，何乐而不为呢。就像是那位梁影帝。”姜姁轻轻扯着柳承珂的衣角，引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梁文溪坐在一边低头看剧本，周围光线晦暗他却好像发着光。
“梁影帝出身你也知道，可他这两年顺利的让多少人眼红。你知道吗，他的alpha，是一个活跃在欧洲巨富家族的长子长孙。虽然梁影帝是从舞台剧演员一步步走上来的，他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但是有那位alpha的帮扶总能顺利很多。”姜姁低声说道。
长子长孙是个什么封建余孽啊？今年是哪年啊？世人无不怀念我大清啊？柳承珂心里骂骂咧咧但表面上还是平静的点点头，顺便挤出一点点的忧虑，礼貌性的表达一下对姜鹿未来的担忧。
话不投机半句多，柳承珂时不时的从姜姁身上感受到这句话的魅力，毕竟是朋友，柳承珂也不好意思说破。但柳承珂很快反应过来了，等会，梁文溪今年三十一，有个alpha伴侣依靠还说的过去，他妈的姜鹿今年不才十五六？姜姁在想什么？！
柳承珂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刚想质问姜姁，她就解释到：“至于她的那个依靠，是我的，朋友。他也不需要多费心，以他的身份，只需要给一个眼神姜鹿就不会受到欺负。如果不行的话，姜鹿会离开这个圈子，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什么委屈。”
姜姁难掩忧心忡忡，柳承珂那股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她这么一说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心中多有无奈。
名利场总是伴随着黑暗与罪恶，特别是这种，庞大的资源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想从中分一杯羹的人挤破了头往核心钻，一眼望去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柳承珂觉得恶心，但是没办法。说来说去，为钱、为利、为名，人声鼎沸中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血泪，甚至是生命。
去年曝出来的一系列丑闻似乎有了消弭的迹象，等过几年、甚至是几个月就没有人记得那些肮脏的丑闻，没人记得那些无助的少男少女。身居高位的人懂得施压、封口销毁证据，传的沸沸扬扬的丑闻至今都没有人得到实质性的证据，迫于舆论被停职的那些人几个月后或者重归高位，或者拿着巨额财富逍遥人间。
甚至柳承珂自己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也只能含沙射影，他知道这种事情肯定发生过，但他不敢直说，因为他没有证据。今天骂爽了，明天就可能因为诽谤造谣被告。柳承珂突然感到有些无力，就像是那种看着蟑螂在你眼前爬，但是捆住手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的愤怒与无力。
“只是朋友可以做到？”柳承珂还是有些不相信。姜姁笑了笑，表情有些微妙：“不知道柳教授知不知道这几年国内风头正劲的男演员谏知追。他刚入行的时候和秦家的那位大少爷关系不错，入行至今一直走的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委屈。”
谏知追那是和秦慎悯关系好吗？柳承珂听到这个名字就感到一阵烦躁，眉心蹙起，一下子就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即使柳承珂不怎么喜欢谏知追，谏知追的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梁文溪。拐来拐去姜姁都能把他们的成就归功于身边那个强大的巨富alpha，那自己一直到今天的成就在她眼里，是不是和那个谏知追一样，是因为傍上了秦卿礼，傍上了秦家？
“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公平、安全、无所顾忌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柳承珂抱着手臂喃喃道，他看着不远处，光打在姜鹿身上，她抬着头听着导演说话，眼中闪着光。
在片场外看见秦听澜，柳承珂有些意外，特别是看到姜鹿亲亲热热跑过去叫哥哥。别扭吧，有那么点。两个人关系好柳承珂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感到别扭的是一和姜鹿在一起的时候秦听澜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完美靠谱到虚假。
“柳教授。”两个人单独面对面的时候秦听澜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你怎么也来了？”柳承珂吐出一口浊气，笑着朝秦听澜招手，秦听澜像他姐姐一样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
“姜鹿叫我来的。”秦听澜一蹦一蹦的围着柳承珂转了两圈，停下的时候那双随了傅总的明艳多情的桃花眼单纯而赤诚。
“跑这么远跟家里说了么？”柳承珂问到。
秦听澜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嘟着嘴眼神有些飘忽。柳承珂一下子就明白，看来又是偷偷跑出来玩的。秦琬山三个孩子，就他一个是omega，再加上秦家身份特殊，秦听澜上面四个人管着，一个比一个管的多，出门报备还得带着司机保镖。秦听澜随着年岁见长心思越来越野，经常找机会偷偷跑出来玩。今天估计也是。
“柳教授你别告诉我姐姐啊……我都多大了，姐姐还管我这么多。不会有事的嘛。”秦听澜拉着柳承珂的衣角轻轻摇晃。
小男孩确实挺可爱的，柳承珂心里想着，嘴上还是毫不留情：“这不行啊，你好歹让你姐姐知道啊，不然出点什么事找不到你了你家里人怎么办，我怎么办。你姐姐又不怎么管你这种事，知会她一声她也不会拦着你出门啊。”
“那…柳教授要怎么告诉姐姐，你今天在这里遇见了我。”秦听澜还是那样无辜单纯，“你去找姜姁然后遇见了我？”
“嗯？”不然呢。
“可是姐姐很不喜欢柳教授和那些女性omega在一起。”秦听澜仿佛不小心说了什么秘密，赶紧捂着嘴惊慌的看着柳承珂。
“你告诉我什么意思，我就不告诉你姐姐。”柳承珂心里剧烈波动，表面上却是冷静的一如既往。
秦卿礼有嫉妒这个感情吗？两个人在一起后很长一段时间柳承珂都在想这个问题。秦卿礼的喜好只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才表现出来，会影响到两个人关系的事情秦卿礼的喜恶就是柳承珂的喜恶。太卑微了，太不应该了，就像是秦卿礼一直在迁就着柳承珂，一直是秦卿礼在哄着柳承珂一样。
正常的关系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柳承珂身边朋友很多，男人女人,alpha,beta,omega，秦卿礼从来不会表现出对他们的喜恶。她从来不多问，也不怎么在乎，她只说这是柳承珂的自由，她也相信柳承珂。可是秦听澜的话却暴露了秦卿礼真实的想法。
那种无力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是过去的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秦卿礼什么都知道，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迁就着自己。
秦听澜捂着嘴，眼睛转了转，似乎是掂量了一下才松开手，小心翼翼的说到：“第二性别这种东西，一直到分化前都不知道，男性omega和女性alpha一样数量极少，合起来都不占总人口的08。柳教授您更是分化的晚，我没记错的话是一直到二十多岁才分化。”
柳承珂沉着脸点了点头。
“柳教授您自己没感觉到么？您人生的前二十年，你的环境是把您当一个正常的男性甚至是未来的alpha教育的。您对女性的态度更温和，不管她是什么性别，是因为在过去您受的教育是男性应该照顾女性。您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的伴侣是一个柔弱贤惠、善解人意的女性。即使她是个alpha。您大部分时候还是只认可自己作为男性这一个性别不是么？”
秦听澜的话仿佛凝聚成了实体，带着千钧重力呼啸的砸在了柳承珂的胸口。那份痛苦扭曲在了脸上，柳承珂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听谁说的？”柳承珂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看向远处不去看秦听澜无辜而单纯的眼神。
“姐姐和igor聊天的时候，和哥哥诉苦的时候，和宋怀瑾姐姐抱怨的时候。我俄语会的不多，零零散散的拼起来，再加上自己猜的。柳教授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告诉姐姐你去见了姜姁的时候，姐姐脸色差得要命。”
igor……igor。igor！怎么又是他！柳承珂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姜姁的那天，回到家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秦卿礼和平板里的igor微妙的表情，还有那句突然蹦出来的俄语。现在看来，那是他们两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默契，两个人心领神会，就自己不知道！
又是这样！明明在意的要命却从来不说！所有人都知道！igor也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柳承珂已经忘了是怎么打发走的秦听澜，他坐在车里气血在脑海里翻涌。她不知道秦卿礼知不知道嫉妒为何物，反正他现在气的要死。后面接连的喇叭声硬生生传进车内，柳承珂猛地被砸玻璃的声音拉回神志。柳承珂看了眼窗户外的工作人员，咬牙忍住内心烦躁的情绪，迅速离开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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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颜钦开车到了秦氏，他看着秦氏的大楼心里有些感慨，最近的事儿怎么总是和秦家有关。负责接待的小姑娘一眼就认出了他，笑眯眯的帮他联系高瓴，很快高瓴的秘书就出现在了颜钦的面前，引着他上电梯。
虽然离婚了但两个人还得共同抚养儿子，今天儿子在高瓴那边，颜钦来接孩子顺便就过来了。休息室里的桌子上散落了一些小孩的玩具，孩子却不在里面。高瓴的助理探进头解释到，高层突然开会高瓴忙去了，董事长的小儿子看小朋友一个人无聊就带他去食堂吃冰淇淋去了。
秘书松了一口气，颜钦却脸色大变忙问小助理食堂在哪。秘书看他这么紧张赶紧带着他往电梯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公子秦听澜人很好，颜队长不用担心。
颜钦闭上了眼睛，嘴角强扯出一个弧度。到达食堂所在的楼层后颜钦近乎是冲了出去，不是饭点，食堂人不多，颜钦一眼就看到甜品台前跟在一个少年身边的儿子。
“颖颖！”高瓴疾呼。小孩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开心的转过身，迈开两条小萝卜腿扑到了他怀里，颜钦一把将他抱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秦听澜缓缓转过身，看到他后露出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容：“颜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