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33
新年第一瓜就是梁文溪影帝下凡演的爱情商业片翻车了，倒不是梁影帝有什么问题，是那部片子里请来的外国知名演员翻车了，黄赌毒独种族歧视均沾。别人都是雷点蹦迪，他到好，整个人就像是从凝炼了全国人民大雷点的土地上开出的最绮丽的花。
晟华紧急公关，连夜下架了片子，但是连锁反应已经发生，刚刚及格的评分断崖式下跌不说，前期的投资基本上是打水漂了。幸运的是另一部片子没什么影响，多少还是重新收回了一些资金。
“你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五毒俱全的妙人？”宋怀瑜心情不错，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十足的慵懒。
“找这种人还需要费力？我都怀疑这个人是秦嘉禾拿了一本八卦杂志随手翻开了一页找的。”秦嘉禾是秦卿礼的律师，常年为她提供法律援助，在两年前开始围剿晟华后更是加大了工作量。说起来秦嘉禾祖上是秦老爷子的兄弟，分家之后迁至阿美丽卡，不过因为秦卿礼的父亲和祖父对繁衍后代都没什么兴趣，虽然秦嘉禾比她还大了几岁但秦卿礼按辈分算是秦嘉禾的……姑奶奶。
“但凡骆瑞稍微调查一下，稍微有一点点身为华人的敏感都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秦卿礼嗤笑一声。
“你要彻底摁死吗？”宋怀瑜应该是在别墅内部的温泉里泡着，声音空旷，隐隐听到那边的水声。
“摁死了对咱们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晟华的体量，不会因为一部电影而彻底死亡。”秦卿礼说到。
“你倒是越来越清醒了。晟华的财报通常都是过年前发出，不管怎么说今年的财报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宋怀瑜似乎是把手机放在了托盘上，秦卿礼能想象到她轻轻推了一下托盘，托盘载着酒盏手机如同轻舟一般向远处漂动，以至说话声渐渐变小。
“能省一点是一点，今年要是骆瑞能过个好年你我都有责任。”秦卿礼笑到。
“你要是闲着没事你去看看宋怀瑾。”
“哦，明天找她。”
秦卿礼枕在柳承珂腿上，扣了电话后去关心了一下法定节假日还在公司加班的宋怀瑾。柳承珂靠在沙发上，随手摘了一颗青提塞进秦卿礼口中：“宋总？”
“嗯。”秦卿礼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柳承珂抱着的果盘，“父亲送来的吗？”
说起来丢人，虽然秦卿礼今年都二十多了，傅朗月还是会担心她的饮食问题。在公司的时候让食堂给她送切好的果盘，在家里就隔三差五的就让助理往他们家里一箱一箱的送蔬果。
“对。放假还不休息吗？宋总不是早就去度假了？”柳承珂手抚在她的额上轻轻摩挲。
“没办法呀。有的时候一犹豫，一分钟就是几百万的损失。”秦卿礼躺在柳承珂腿上，眼神看起来乖顺单纯。
“我好像听见了骆瑞的名字，你们在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柳承珂看着电视随口问道。
“嗯……教授应该知道做空吧。在预期晟华股价会持续下跌的情况下，卖高买低，获取差价利润。几年前就有空头找上来，具体的分析我就不说了，总之他们认为晟华内部问题重重，迟早会爆发出来，股价暴跌是迟早的事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布局晟华。”秦卿礼一边和宋怀瑾发消息一边回答道。
“只是为了钱吗？我感觉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倒是不难理解，只是听起来不像是自己家那个快销品牌的半袖穿三四年的alpha能做出来的事情。
“还是柳教授了解我~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接着说嘛~”秦卿礼翻身跪坐在柳承珂身边，拿过柳承珂怀里的果盘笑嘻嘻从里面拿蓝莓吃。
“算了不是很感兴趣。”柳承珂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掰一块儿石榴给我。”
“哦哦。那我亲你一下我再接着讲？”秦卿礼把果盘放在桌子上，掰开石榴的硬皮，撕去白膜，再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柳承珂接过石榴，看着秦卿礼亮晶晶的眼睛，细微的叹了一口气。他半靠在沙发扶手上，冲着秦卿礼勾了勾手指，秦卿礼立刻倒进他的怀中。
“我挖走了晟华最核心的那位经纪人，她愿意离开晟华与我合作。她麾下的艺人、资源会陆陆续续离开晟华，若是骆瑞的父亲还在主管晟华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骆瑞不行，他太年轻，太急躁，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等那位经纪人走后晟华会在他手上迅速衰败最后只剩下空壳，而我只是要一个空壳而已。”秦卿礼隐藏起所有的恩怨情仇，只是单纯的从商业角度为柳承珂讲解自己的行为。
“你要搞垮晟华吗？”柳承珂不太确定，他是知道秦卿礼和骆瑞的恩怨，但还不至于到“天王凉破”的程度吧？
“不，不会让晟华彻底死掉，他的壳子还在，只会让晟华吐出一部分市场占额及资源。晟华独大多年，一家独大对文娱行业总是不好的。一鲸落，才能万物生。”秦卿礼不喜欢鲸落的比喻，但是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别的。
“那你折腾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柳承珂还是有些无法理解秦卿礼的逻辑。
“借晟华的空壳是为了我的一些公司可以上市。构建我自己的影视产业，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秦卿礼看着柳承珂，认真的解释道，“我现在的一切，财富、名望都是建立在董事长给予我的前提下。董事长能给予我的，他也可以收回，他也可以干涉。我如果只是按照董事长的意愿按部就班的在集团里工作，我自是可以获得超越想象的财富与权势，但我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躲在他的阴影下。我必须要有自己的资产，但是在秦氏涉足的传统行业，我不管干什么都只能在董事长的光环下，我永远无法超越董事长，我永远都是秦琬山的女儿，仅此而已。”
“所以我必须要在董事长不会涉及、声量没那么大的地方，凭我自己构建属于我的产业。即使可能不及秦氏的百分之一，但必须要完全都是我自己构建的。”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和董事长谈判的底气。这个行业对我而言也有些陌生，但我选择这个行业，既是清楚董事长不会贸然插手，也是希望我可以辅助你未来的发展，可以通过影视潜移默化的宣传你的理念与追求。”
秦卿礼靠在柳承珂怀中，像是文弱柔软的小兽，但柳承珂却被她的话震撼的说不出来。刹那间，震惊、感动、羞愧、心疼等等感情轮番涌上心头。
柳承珂震惊于秦卿礼明明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心性；感动于她是在认真规划两个人的未来；同时更是羞愧自己，秦卿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殚精竭虑，但自己只会因为两个人的差距而畏首畏尾，心怀不安。
明明自己才是应该体量她的那一个，怎么就让她背负了所有苦痛呢……
柳承珂无言，只能收紧手臂，将人抱紧。
秦卿礼伸手抱住柳承珂，调整了下姿势，埋在他的肩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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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深夜，骆瑞突然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是自杀率最高的时候，荷尔蒙波动到了特定的数值，整个人都是疲惫而消沉的，特别是忙了一天之后。万籁俱静，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地下车库里安静的哪怕是呼吸声的回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骆瑞趴在方向盘上，任由一月的寒气逐渐侵占身体。他缓了很久才开车回家，出乎意料的是司君遥也没休息，看见他脸色很差司君遥赶快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扶住了他。
omega身体柔软纤细，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是带着些许脂粉味道的草木，温柔清爽，一缕缕的钻到骆瑞鼻腔中，击溃了他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
“司君遥……”骆瑞伸手抱住他，小心避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把他深深嵌进怀中，“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过两天会有人拿着文件让你签，你签了就行，那是帮你开离岸账户。”
“骆瑞你在瞎说什么？”司君遥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但他明显听出骆瑞语气中的认真严肃。自从被迫退学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他没关注过骆瑞的公司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骆瑞接手父亲的工作后过的并不轻松。
“司君遥……我保证，我保证我不管怎么样你的生活不会发生变化。别的你不需要关心，我会保护你的司君遥…………”
天光渐亮，骆瑞整晚精神都非常清醒，特别是收到那条信息后。那条信息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杨森的人，那个人在这段时间买了几千万的股票。
骆瑞哪知道这号人，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是谁。他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但是谁、究竟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
骆瑞明显感到自己现在在黑暗的森林中行走，随时可能被冲出来的野兽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