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来日并不方长

    夕阳把让人们喜欢的迷人色彩一束接着一束的落下来，然后渲染在没有边际的天边。就是这样的时间段，好像才会有更多的目光喜欢看向远处，大家欢喜这一天当中仅有的美丽。

    姬如和街上的很多人都一样，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也许这个房子此时此刻就是姬如自己的家。

    州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地方，这个大城市却是由无数个小地方组成的。下班的高峰期，比起临江好像要盛大很多，人行道里行走的人儿，相互彼此间的外套都摩擦出了声音，僵硬的表情下面有着不同颜色的心情。

    姬如手里的塑料袋好像也串穿上了混合起来的味道，回到房间，姬如放下东西。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打发时间，也像是排解这一天的疲倦。

    “喝酒，喝酒，大家喝酒。”乡村的婚礼现场上不断的响起这种声音，敬酒的人挨个一桌一桌的端起酒杯，自己喝酒，被敬酒的人也喝酒。

    强桓想起这一天，早上的半日就是喝酒，吃饭中过来的。下午又被表哥拉过去了，也没有顾得上其它事情。

    “姬如，等我忙完，我去看你。”强桓抽空给姬如发了消息。手机一响，姬如立马拿起手机，看到强桓发过来的消息。就如新鲜事物出现在一天当中一般喜悦。

    姬如想给强桓说自己这一天找工作的事儿，却吐槽给了自己的好朋友，两个人狂笑一阵后，冰凉凉的手机也变得烫了起来。

    州城的四九天很快就结束了，说来也很奇怪了，大冬天的，雨夹雪的天气好像把春节的喜庆给扑灭了一样。

    正月十一了，姬如看着日子，又看向窗外雨夹雪的天气，思绪被放大。想着强桓在那头做什么，强桓为什么不能留在州城发展，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来了州城。

    这般的想法像是把自己给圈进去了，没有多久好像找不到在哪里开门了，很烦躁的坐起身来，收拾着穿好衣服，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

    姬如坐在餐厅里靠窗的位置里，拿着手机恢复招聘软件里的消息。

    挨个顺序看着，姬如看到招聘营养顾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长驻了一样，停下来不肯走了，姬如就果断点进去看了一下。

    聊天窗口那边有人回答姬如的问题，还算满意，问了位置后，姬如得知就在离自己房子不远的超市里。这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姬如心想，超市里的工作，又是营养顾问，究竟咋样呢。自己心里有些疑惑，看着热气腾腾的午饭，急忙吃完后，兴冲冲的跑到超市里去了。

    根据面试人给的位置，姬如联系了负责人，来到超市里的一个摊位跟前，一种做五谷营养的摊位。搭配好的五谷营养包，被贴上吸引人的名字，看起来挺干净的，也很清爽。

    机器一打开，把顾客配好的五谷包倒入，或者顾客选择营养师配好的五谷包，开始研磨，天然谷物的香气加上芝麻的味道，整个超市的人们闻着味儿就会赶过来看。

    姬如了解到了工作内容，工作时间也是两班倒，工资好像比其它之前询问的要高一些。这种占据销售兴致很强的工作多少让姬如不接受，却也不排斥。

    每天面对着不同的人儿，首先就要不排斥说话，这里上班的人儿大多都是年纪大一点的女性。她们和姬如沟通后，觉得姬如特别适合这份工作，为了留住姬如，竟然毫不犹豫的拿年轻男孩子来吸引姬如。

    只是姬如此刻接受不了这个环境。好像与人并没有多大关系。姬如看了一圈后，留了联系方式走掉了。

    湿润的马路上，路上被不干净的东西覆盖，经过车轮子的加工，黑压压的一片看过去，它们让人很不喜欢，走起路来脚下粘粘的，还会把一些黑色东西带到鞋子上，乃至飞到裤腿上。

    第一次面临找工作的艰难，姬如多少心里有些失落，一个人跑去最近的公园散步了。

    坐在亭子里，姬如收到强桓的电话，姬如像有种渴望被理解的冲动。

    “强桓，找工作太难了，痛苦又煎熬。”姬如把这种苦诉说给强桓。强桓不是不知道，在自己高中三年辍学的时候，强桓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在找工作的时候一个问一个，有时候问了好多个，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或者真正想去做的工作。

    “不着急，慢慢找，这就像选择上那个大学一样…”强桓安慰姬如，就像强心针一样把姬如这些天快要甩出去的力量给镇压住。

    姬如委屈的语言让强桓安慰姬如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浓厚，电话里，强桓一种带着愧疚，一种越来越近的愧疚感。正月十五过后，强桓知道，姬如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强桓和姬如说着工作，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后的事情。姬如拿着冰冷的手机，手也被冻的哆嗦，声音也变得一点点颤抖起来。

    强桓听着姬如手机里嘈杂的声音，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姬如。

    “姬如，先回房间吧，工作你再看看，碰着碰着就遇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了，如果不行，等我回去我和你一起找。”

    强桓关心姬如的话像是一种形式一样，姬如听了后反而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在强桓来看自己之前让自己的工作稳定下来。一路上本着这样的想法，姬如还是留心了其它的招聘广告。

    这天回去的路上，姬如决定去做营养顾问的工作了，至少在自己看来，自己有营养这方面的积累，那么做起来就不会特别吃力吧。

    第二天中午，姬如吃过晚饭后去试岗了，一两个小时下来，一开始不适应环境的想法也慢慢被淡下去了，一种坚持的决心就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强烈了。

    晚上试岗结束后，大姐们都挺喜欢姬如的性格，姬如对于这方面也不陌生，工作的事情像是已经在姬如心里稳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姬如每天早上九点过去。赶上超市早上开门的时间，下午六点回来，中间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剩下全部都是站着。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站这么久的时间，自己也坚持下来了，办了入职后，姬如把自己工作的事情告诉了强桓。

    正月十四的晚上，强桓知道姬如工作暂时稳定的事情后，心里的挂念和担忧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回到州城后，姬如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玻璃窗上套上了面纱，看起来很有装饰效果，可是却有种不真实的样子。这种想法一直在姬如心里滋生，而后发酵，以至于后来，姬如才知道这并不是虚假的东西。

    州城雨夹雪的天气走后，好像对整个的气温都有了骤然下降的趋势，这种刺骨的干冷比起三九天要严重很多。

    八点多钟，阳光就像水流一样泼到地面上。而后侵入到人们的身体内部，感觉暖和了很多，只是干冷的寒风吹过来，一下就把这种温暖给吹跑了。

    这天早上，偶尔可以看到人们手里提着礼品，车站广告牌上随处可见，那里花灯的宣传，那个商场的优惠。电子屏幕上美轮美奂得灯光色彩很是斑斓缤纷。

    中午吃饭的时候，超市里已经频繁见到元宵节的促销活动广告语了。等下班的时候，这天超市的人群真的多的有些拥挤。

    姬如四点多的样子，已经走出了超市。

    姬如接到强桓电话的时候，强桓已经站在姬如身后了。

    黑色的毛衣下面，强桓穿着白色衬衫打底，外面披着厚重的毛绒外套，熟悉的机车靴又一次让姬如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强桓的样子。

    姬如一回头，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强桓就那么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高高举起。姬如挂了电话跑过去，强桓拉开衣服，用力把姬如的上半身裹了进去，没有语言，几秒钟的拥抱，像是把姬如这些天的等待全部传达给了强桓。

    强桓向下看了一眼胸膛前的姬如，表情乖巧，随口说道。

    “走，我们去吃火锅，吃完火锅晚上去看灯。”强桓声音柔软，眼神也变得温存起来。

    姬如站直身子，没有立马回应，平静的问道强桓。

    “强桓，明天回去吗？”姬如目不转睛的看着强桓的眼睛，强桓轻松的神情里多了一份迟疑，拉起姬如向火锅店的方向走去。

    “姬如，我没有办法的，我尽量多留一天，好吗？”走了几步之后，强桓的回答让姬如瞬间回应了“好”字，两个人面对面冲彼此笑了，继续向前走着。

    姬如开始给强桓聊自己的工作，说自己的上班时间，强桓突然间说道。

    “姬如，我父亲让我接手家里的餐厅了，我可能后面会越来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