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活皆不易

    姬如一边翻着找工作的界面，一边和秦眉聊天，闲散自在的心却被一种工作带来的无形压力给慢慢冲散了。

    “您好，请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您什么时候毕业的？”窗口重复出现一样的话语，姬如像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碰上去，还不清楚自己究竟要找什么工作。

    如果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 ，那也太不自由了，规矩又多，自己受得了吗？如果再去厂子里，又有夜班，算了，对皮肤不好的，也不想去了。去做营业员吗？难道真的听取强桓的意见，去做个卖衣服的导购？哎呀，导购里面女孩子太多了，是非多，也没有多么想去，放弃吧。

    姬如想着想着，又刷到了房产中介。

    “哎呀，这个可以呀，挺自由，而且又可以外面跑。”姬如自言自语的感叹着，随后一会又说了句“可是要穿工服呀，不喜欢。”

    姬如有些泄气了，很烦躁的扔下手机，眼睛看着天花板，急躁的情绪被自己的助学金贷款又一次升华了。姬如一个一个的回忆起大学时候和好朋友一起做的兼职。

    发传单没有人一直跟着呀，自己那个时候很捣乱，又不喜欢按部就班的一张一张去发，第一次发传单就把多数的单页给扔进垃圾桶或者送给老年人了。有时候要在群里发工作照片，就会很认真的发几张，本来胆子不小的姬如，发单页这种活做下来，被拒绝倒显得一点也不害怕了。

    想着想着姬如突然自己笑起来了，那时候和好朋友大白天蹲在阶梯上，单页放在屁股下面，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拿着面包，两个人面前人来人往的。一整条街的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看过来。然而两个人傻笑一样的时间聊天，越说越起劲，已经七上八下的话题聊的兴奋不已，哪里顾得上形象这回事了，那时候好像快乐来的挺简单的。

    促销学校自己酿制的酸奶吧，也好像是去别的大学门口才会卖光，然后一起再去这个大学食堂里美美的吃一顿午饭。一整个周末就这样结束了，这样的兼职好像没有发现它有多难，可是毕业了，找工作竟然有说不上来的难度。

    “哎呀，工资太低了！”手机里姬如翻看看了一眼工资目录，怎么都比药厂的低呢？一千多的有，两千多的也有。而且又不包吃住，这么下来怎么还钱呢。

    姬如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服务性很强的工作，就比如服务员吧，这类工作好像招聘的人员特别多。大学时候，姬如去学校外面的食堂勤工俭学，端着盘子出来叫号，结果没人搭理，几声下来自己心里憋屈又糟乱。干脆放下盘子走人了，半日的工资也没管要，出门的时候，心里真的很舒服，很自由。

    就这么一一盘算着新工作的去向，姬如更加恍惚了。

    姬如开始问秦眉资料整理员的工作内容，姬如一看到“细心”两个字，立马又把自己给淘汰了。

    自己马大哈的性格，一不留神理错了，那就要受气，要挨骂，还是算了吧。翻来覆去 ，工作分类已经被姬如看过了大片部分，姬如有些苦恼。躺在床上开始静静的分析自己喜欢做什么。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姬如慢吞吞的走向窗子边，漆黑的天空下，星星闪闪的屋内灯光排满周边建筑。看了几眼后，姬如拉上窗帘。

    不自觉的眼皮子有些愈合了，看了时间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简单洗漱后，姬如什么也顾不上去想，窝在被窝里睡下了。

    房间里留存着三九天四九天的冷冽，一大早的空气把整个房间收缩的阴冷阴冷的。姬如哆嗦着身子醒来，眼皮子半闭着在眼角，踮着脚尖走到窗子跟前去了。

    双手放在暖气片上，心里的寒气被慢慢的散开了，整个身体也渐渐的暖过来。

    “哎呀，不行，太冷了，我的买个电暖器去。”姬如向下看着楼下稀少的人影儿，嘴里自己念叨着。姬如快速的拉开窗帘，整个房间醒亮了许多，如果下午在房间里，那房间里面一定会洒满整个暖光，就不会有这么冷了。

    街道上，州城的正月里卖早点的小推车遍地都是，有各种的叫卖声。姬如上学时候就很喜欢吃的鸡蛋灌饼，这片的街道上走路吃早餐的人儿挺多，看着食物香气一缕缕的流在空气里，好像肠胃真的被放大了一样。

    姬如也学着这样吃起早餐来，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吃完早餐后，大清早就跑到电器商场买了电暖器，回到房间后。姬如像是没有心思让自己闲下来，打开找工作的软件又开始看起来。

    说是看工作，但是姬如又和好朋友聊起天了，超级快速的信息回复频率，已经让姬如把找工作的心思给遗忘了。原来大家刚毕业，找到的工作很少有让自己满意的，有的人从实习期到现在一直都在药厂，还有的实习结束后就从事了与行业无关的工作。更有的人稀里糊涂的将就着当下的工作，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方向。

    “别在网上找了，你去一边逛街，一边看看门面找找看吧。”大学里关系很要好的一个朋友发消息过来。

    姬如想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可是就是感觉找工作这件事儿对于自己好像是可以有选择的一般，或许可以不工作。可以去创业去做一些在别人看来异想天开的事情，而在自己认为可以实施的事情。

    比如开个早餐店，也不如做一些好吃而又有创意的小吃，可是姬如又退缩了，没有资金，没有市场，自己更不会做饭。想法永远好像都在天上飞，而姬如感觉自己也在天上飞着。

    中午的时候，姬如跑去房子周边看了一圈，也有很多招聘广告。

    面包店招聘面包工，姬如感觉做面包挺有趣的，至少不是流水线那么死板无聊的活儿，抱着热情的期望跑进去问了老板。

    一进门儿，一个矮胖矮胖的圆脸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姬如一番，随口说了句。

    “后厨要力气大的男孩子，温度高，女孩子不行！”

    姬如听完后像是冬日里吃了冰棍一样，冷冷的出了门，心里琢磨着广告上也没写一定要男孩子呀，苦闷的离开了面包店。

    “欢迎试穿，两件九十九元！”街边卖衣服的店铺里不断传来这种类似的语言，店里的姑娘都站着，手里拿着衣服，也有没有这么做的，只是她们全部都是站着工作的。

    姬如一个挨着一个看过去，底薪加提成的字样在每一个广告牌上重复出现。姬如对于这种工作的印象好像还没有面包店的有兴趣呢，索然无味的离开了。

    顺着街道一路走下去，姬如跑去了药店。她们穿着淡蓝色的长褂子，或者白色的白大褂。姬如用沉稳的表情询问她们工作内容，只是工资才一千多，而且一月休息两天，听完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下台阶的时候，姬如有些丧气差点脚下给滑倒，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区，一种深深地阻力连根拔起像是把姬如要卷出去一样。

    小吃店，饭店的服务员，姬如已经自动过滤了，跑到房产中介那里简单问过后，灰头土脸的又出来了。

    也许是肚子饿了，或许是想买零食，姬如跟着人流一起拥到了大润发超市里。看到熟悉的物品理货架，热闹的环境，姬如跑到零食区去买零食。

    偶尔可以看到促销商品区有促销员站在那里做兼职，她们来回拿着手里的商品让顾客品尝，有直接无视的，也有过来品尝的，一半都是带小孩的家长。姬如静悄悄站在一旁看了几眼，有些失落，自己的生活，感觉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就变得不简单了，好像有着巨大的压迫感一直压着姬如的脊背一般。

    结账的时候，姬如特意看了一眼收银员的神色，她们态度和蔼，表情平静，穿着简单的工服，倦怠的神色在她们眼角绽开。她们也会把目光放远，放在那些排队很远的顾客身上，也放在自己这条长远的的队伍里。

    “请慢走。”听完收银员的结束语，姬如提着物品离开了。

    想起自己大学暑假做兼职，也是在大超市做收银员。自己脾气倔强，顾客又理所应当，刚开始上班的几天，吵架的事儿好像从来没有断过，自己宁愿被领班把链子挂起来，也不愿意給顾客认错，到现在为止，姬如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

    是的，自己没有错，尽管那时候没有自助收款机，想着想着姬如自己乐呵起来，笑着出了超市。

    一种不怕失败的斗志在姬如心头不知觉的升起，今天不行，明天继续找。姬如就这么给自己心里打气。

    一会后，姬如感叹。

    生活原来真的很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