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萌生疑虑

    不知道这样的喜悦在姬如心头徘徊了多久，姬如看着安居客里的房源，用手快速的划了几下，又返回到了五八同城里，来来去去看了几个地方，最后竟然有些迷乱了。

    姬如选择了上远离大学的城区，留在了州城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区域。而后就开始细细的分化目标，不久后就收到了很多中介的回话。

    才是大年初六的时间，蠢蠢欲动的人心就这么张狂了，姬如在跟他们沟通得过程中，多少感觉到一种自己没有完全认知到的东西在越来越清楚的浮上水面。

    是生存最重要，还是生活最重要，姬如始终觉得生活最重要，就连上大学的时候。姬如对钱这个东西也没有过分的竞争过，不管从小家里条件多么不好，对这个东西好像只有莫名其妙的饱和感。

    离开临江，来到州城，姬如顺其自然的有了新的改变。好像分不清生存和生活的面目了，它们已经没有清晰的边界线了，被混淆的无迹可寻。

    手机里突然收到一笔转账，姬如点开一看，是强桓转过来的。

    姬如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不要！”狠狠的两个字，清清楚楚却又迷迷糊糊的表达了姬如的心理反应。

    从小到大，姬如被生长环境，被家庭，被真实存在却说不上来的一些东西套上了坚强的硬壳，然而硬壳下面却是柔棉也脆软的布娃娃。

    也许姬如是想接受的，就是需要自己慢慢撕掉披在自己外面的外套，它们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是需要时间的。

    “姬如，你第一次面临找工作，租房子，用钱的地方是很多的，如果不够了就用我给你的钱。”强桓在手机里补充了道。

    姬如倔强的没有收下这笔钱，也没有继续回消息。

    一个人呆在酒店倒有一种轻松自在的奇妙感觉，可是呆久了又会萌发焦灼不安的情绪，姬如随性的坐着州城的公交车去了此前没有踏足的区域。

    正月初七，州城的街上人们慵懒的面容下，欢欢喜喜的大声说笑，也有懒洋洋的低声叹气，姬如安排好和中介看房子，一路上都在好奇的看向路两边的房子。

    这天跟着中介看了两个房子，不知道是哪里不合适，就是没有特别想租下来心情，第一次租房子，果然真的遇到了强桓说到的问题。姬如没有继续犹豫，果断放弃了，决定继续多看几次。

    回到酒店，姬如拿起手机，索然无味的翻起房源，密密麻麻的信息一串一串的进入眼睛，姬如终于忍不住，还是给强桓诉苦。

    姬如告诉强桓房子难找，强桓建议姬如根据工作来找房子，这样上班也方便，姬如哪里认真的想过这些。来到州城两天，心里最想的事情莫过于和强桓见面了。

    正月初七的晚上，姬如不辞辛苦的又跑去看房子，下午的时候还跑去找了一个工作，只是无论工作还是房子，都让姬如有一种不想面对，不想接受的现实感。

    州城星期六的一个早上到来了，这天是正月初八，姬如大清早就去看房子了。中介小哥还算诚实，姬如听到他嘴里说出的实话，综合对比之后，下午就跟着房产中介签合同了，房子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姬如睡到自然醒，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姬如赶着吃过午饭后，来到了州城租好的房间内，空落落的，房间就像是置物架一样，需要购买生活必需品放置在上面。

    超市的大卖场，人声鼎沸，姬如一个人在二楼和一楼间购买自己需要的物品，这里仍然可遇见春节喜庆的尾巴。来自远方朋友的问好，来自春节商品折扣的优惠广告语，也来自琳琅满目的春节年货。

    姬如看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按照自己的喜好快速的入手了几件，强桓的电话响了好几遍，声音被超市里熙攘的杂音盖过了。

    排队快到结账的时候，姬如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好几个强桓未接的电话，姬如喜笑颜开的回过去。

    “姬如，你在哪里，我到州城了，我来看你…”电话里，强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姬如一下子涌出洪水一般的兴奋，说好的初十过来，强桓提前一天过来了，就如拿到了奖励一样狂喜。

    姬如准备扔下手里已经选好的商品，强桓在电话那头告诉姬如，自己一会打车直接来超市，下午的时候顺便陪着姬如购买房间内缺少的其它东西。

    午后的人们都会多少有些倦怠吧，以至于，这种懒散的悠闲把我们带到了可以自由自在的随处行走的地面上。就像超市里一般，姬如结完账，把商品存放在储存柜，继续迈着跳舞节奏的步子，在超市里随意的闲逛，在不同的展示柜台走道里穿梭，这个时候并不觉得无聊。

    姬如接到强桓已经步入超市入口的电话，自己本想站在强桓可以看见的地方看着强桓慢慢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心思一瞬间消失了，挂了电话让强桓自己找过来了。

    强桓慌忙的身影在一楼的走廊里左右前后寻找，目光东张西望。姬如就这么躲在一旁看着强桓急迫的找到自己。

    强桓拿起手机，听到振动的铃声在自己耳朵里越来越近了。

    “强桓，好久不见，不要找了。”姬如温柔而有力的说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却也平淡。

    强桓转身向后看过去，姬如目光清白，说不上落落寡欢，也说不上兴高采烈。嘴巴，眼睛，眉毛平展的如画里的人物肖像，自然却又逼真。

    强桓走上前，来往的人流来回在这条走道里左右搜寻，也把强桓和姬如寻在他们目光所及处。

    一个拥抱，像是把来往的人们全部招致过来了，姬如紧紧的被强桓抱在怀里，两个人气息交错。透过厚实的棉服，姬如又一次吸到了熟悉的烟草味，强桓身上源源不断的有古龙水的香味扑过来，它们变得跟氧气一样轻薄又重要。

    也许是几分钟的时间吧，或许只是几秒钟，姬如沉淀了情绪，始终还是如孩子一样执着于自己不解的问题。

    自打抢婚强桓提前离开后，姬如一直记着上次，在转鼓区不小心看到强桓手机里的一个聊天窗口，对于它们自己却也不想单刀直入。

    “姬如，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我都会告诉你。”强桓的语言像是姬如心门上刚刚溜走的放哨兵一样，它们尽职尽责却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私心。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强桓欣喜，姬如浅浅的笑着。强桓握紧姬如的双手，像带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宠溺又有耐心。

    强桓问道姬如买了什么，姬如拿起购物单给强桓看，姬如没有过分夸张的表情，没有过多开心的动作，平平淡淡的身体语言。强桓知道，越是这样安然无事的样子，姬如才是强桓认识的姬如。

    自己心里一直不知道如何告诉姬如实话，然而却不想它们提前进入姬如的世界。

    强桓带着姬如去二楼买了厨房用到的餐具，姬如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它们标签上的价格，好像心里悄悄的拒绝。

    “强桓，我其实挺开心的，可是我竟然没有表现出来。”姬如突然间的话语让手里拿着东西的强桓停顿了一下。

    “强桓，你还是会待在自己家乡吗？你后面会一直来看我吗？”姬如继续问道，试图用另一种答案来掩盖心里的不安，烦乱。

    强桓笑了，一种夹杂着混乱的笑容，也是一份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强桓放下手里的东西，又一次用沉着冷静又理智的神情盯着姬如的眼睛看过来。